「所以妳對我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不想再對你有感覺。」
「妳也不想再和我有牽扯,哪怕我是要讓妳當藍太太。」他一直以為只要他開口求婚,那麼不管對方是哪個女人,都會感激到跪下來親吻他走過的地面,但他錯了!安蕾根本就不屑。
「你總算說對了。」
「安蕾,最後誠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如果我回答得出來。」
「妳有沒有愛過我?」他好象從不曾認真的問過她這個,反正她是他最乖的情婦,不惹麻煩、不吵鬧、不爭寵,她一直是他最放心的,而他竟不知道她有沒有真正愛過他。
「你曾說過,現代人不講愛了。」她回避問題。
「有還是沒有?」藍煒執意逼問。
「這答案對你有意義嗎?」
「妳回答就是了。」
安蕾無法昧著良心說話。「我……曾經愛過你,請注意!是曾經。」
「妳一定很想留下那個小孩。」他懊悔的說。
「你提這個只會叫我更恨你!」她叫道。
「妳永遠不會原諒我?」
「別想!」
「妳不可能再愛我?」
「藍皓,我已經回答你了。」安蕾覺得自己又被「宰」了一次,她的心是血淋淋的。「我們不可能再復合,連朋友都不可能做,你就行行好,給我平靜,你甚至可以去向倪莎妮求婚,反正她對你們姓藍的都很有興趣。」
「要我結婚可以,對象只可能是妳。」他給了她最大的殊榮和尊重。
「我不會感動得哭出來。」安蕾搖搖頭。「藍煒,我不否認你曾給過我一段燦爛、風光的日子,但你亦把我傷得體無完膚,你把我女性尊嚴傷到一絲不存,所以我們扯平了。」
藍煒沉默無言。真是如此嗎?
「你再費什麼心都是多余的。」
「我偏不信!」
鄺小亞甜蜜的依偎在藍皓的懷里,而他的手上則抱著寶貝兒子,他們夫婦倆把藍煒和安蕾一起找來,有事要麻煩他們。
「我和小亞決定要去二度蜜月。」藍皓宣布,然後深情的看著妻子。
鄺小亞沒有開口,她只是用同等深情看著她的老公,完全的馴服、完全的百依百順。
「所以呢?」藍煒只看著他哥。「你不會是在建議我跟你們去吧?」
「我會那麼無聊嗎?」藍皓馬上說。
「那你找我來干麼?」
安蕾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小亞一定要她來這一趟,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好象她不來這一趟,是她對不起朋友,會遺憾一輩子似的。
可是這一會……她決定當個旁觀者,再怎麼樣,事情應該都和她無關吧?
「煒,我要把杰生交給你。」藍皓慎重的說。
「交給我?!」他嚇了一跳。
「杰生是我的生命,我不把他交給你要交給誰?」藍皓瞪了他一眼。「本來我和小亞是想帶杰生一塊去,但既然是二度蜜月……」
「我又不會帶小孩!」藍煒馬上強調。
「你可以找人幫你。」
安蕾這一刻終于知道他們這對夫婦的詭計,她馬上搖頭揮手,一副要離開的表情。「這是你們藍家的事,不要把我算在內。」
「安蕾!」鄺小亞馬上離開她老公,擋在她的面前。「妳不可以溜掉。」
「小亞,妳可以帶杰生去。」
「那多無趣!」
「他可是妳的心肝寶貝。」
「我和杰生有一輩子的時間,但是二度蜜月該是屬于我老公的。」鄺小亞耍賴的說。「妳一定要幫我。」
「那好,杰生就交給我。」安蕾爽快的答應。
「不行!」藍皓反對,他才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杰生是我們藍家的寶貝,我一定要交給我的親弟弟才會放心。煒,你要照顧杰生。」
「哥,我是個大男人,我--」
「安蕾會幫你。」
「我才不會!」她痛恨這種被人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小亞,妳跟妳老公講清楚。」
「安蕾,拜托啦!為了我的婚姻……」
「妳的婚姻根本OK了,妳……」
「我願意!」藍煒突然改變主意,充滿挑戰性的看著安蕾。「我來照顧杰生,他都快一歲了,應該不難帶。」
安蕾狠瞪他。「你這白痴!」
第十章
安蕾是萬般不願住到藍煒家里,但是為了藍杰生,為了照顧這個小寶貝,她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反正只要五天四夜。
把杰生安頓好、哄睡了之後,她拿著衣服要去洗澡,帶小孩的確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洗完澡她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好應付明天。
而藍煒竟等在浴室的門口,他一派輕松之中帶著些邪氣,要笑不笑的看著她。
「我們三個真像是一家人。」他瞄瞄她。「原來家庭生活就是這樣。」
「請你讓開!」她不假辭色的說。
「安蕾,我發現我不排斥這種生活。」
「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妳的語氣可不可以好一點?」他有點惱了。「如果妳不想留在這里,妳可以馬上走。」
「我是為了杰生。」
「即使沒有妳,我還是可以找其它人照顧他。」
她知道藍煒說的是事實,如果她寧死不願留在他這里,那麼也沒人可以阻止她離開,她並沒有被限制住自由,她是可以來去自如的,但……她怎麼忍心讓杰生給別人照顧。
「你講完了沒?」安蕾沒好氣的吼他。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喝杯咖啡。」
「我要洗澡。」
「洗完澡之後呢?」
「睡覺。」
「安蕾,哥和小亞這麼幫我們--」
「我是被設計的。」
「好!妳身不由己,妳左右為難,最後妳不得不留在這里,但既然這已經成為事實,既然我們又在同一個屋檐下,難道我們不能試著和平相處嗎?」怎麼有如此固執、刻板的女人,她以前不會這樣的。
「和平相處了又如何?」安蕾質疑他。「你以為我會再和你上床?」
「妳以為這是我的目的?!」
「不然呢?你想和我交換人生的意義或是生命的真諦?」她冷冷的諷刺。「藍煒,即使你沒有半個情婦,但只要你吹聲口哨或是拿出白花花的鈔票,我相信你不愁會沒有女人陪你。」
「妳一定要這麼牙尖嘴利嗎?」他真想把安蕾按在牆上,然後……然後為所欲為。
「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如果妳要求,我可以追求妳。」藍煒放下面子,做了他此生最大的妥協。這話他想了好久、好久,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追我?!」她詫然失笑。
「妳一定很想嘗嘗被我追求的滋味。我是不知道怎麼追女人,但我會學。」他一副自己好勉強、好無可奈何的表情。
「藍煒,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再騙到我?」
「他媽的!」他一副要吃掉她的凶惡狀。「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這麼說不對、那麼說也不對,妳到底要怎麼整我、耍我!」
「你只要讓開就好了,」她平靜的回答他,完全不受他的影響。「藍煒,我明天還要應付杰生一整天。」
「我可以找人--」
「那我馬上離開。」
「我不要妳累死。」
「如果你不要我累死,」安蕾給他一記笑容。「那就停止這種騷擾、這種精神虐待,讓我多儲存一些精力,杰生的活動力之強,是你無法想象的。」
「不知道以後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麼頑皮、這麼好動?」藍煒問她。
她冷眼看他,連答都懶得回答。
「安蕾,我們真的沒有一點機會了嗎?我都已經放下了所有身段,除了妳,我不想再踫其它女人,我不想再和妳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上床。」藍煒很真心的說,沒有半句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