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朝放著電話的床頭櫃走去。
岑瑜比他早一步的走到了電話前,她伸出了雙手擋住了他的前進,她仰起頭,眼神之中並沒有任何的勉強。
「別拖拖拉拉了。」她乾脆的說。
「你……」
「你說了『你要我』!」
「但我不知道——」
「你不和處女上床?」
「岑瑜,如果我們不會有結果,我又何必……」
「我寧可我的第一個男人是你。」她說出真心話。「雖然世事的發展不如我們的預期,我是回了台灣之後才知道你訂了婚,但既然我們做不了夫妻,我願意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石豪沖動的抱緊了她,他這一刻只想飛回台灣和左明芸解除婚約。
「現在不是你反悔的時候,我不準你反悔。」岑瑜對他露出了個甜美的笑。
「我……」
「你是不是男人啊?」她激他。
「岑瑜,現在都還來得及,你還可以保持完璧之身的回台灣。」石豪給她最後一次機會。「我不要你有理由恨我。」
「我會恨你!如果你讓我還是處女之身回到台灣的話。」
岑瑜開始去拉扯他的衣服。
「你……」他的所有欲火都被她挑了起來。
「我們已經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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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日本之行幾乎是以閃電的速度般結束,愈是快樂的時光,總是消逝得愈快,也更加令人感傷。在回台灣之前,兩人來到了日本的居酒屋,點了清酒和一些道地的日本料理,算是他們共享的最後一餐。
岑瑜的胃口還算不錯,每一樣東西她都會嘗試吃一些,不像石豪,他只是沉默的暍著清酒,動也不動的看著她。
「雖然是生的,但是不難吃耶!」岑瑜對他說。
石豪沒有表示。
「多少吃一點嘛!不然會被老板趕出去哦。」她開著玩笑,不忘對老板微笑,並且指著眼前的日本料理說好吃。
「有時……」石豪開了口。「我真希望我不是古協甫的兒子,我希望我那同父異母的哥哥沒有嗑藥而死。」
岑瑜看著他,可以了解他的感受和他肩上的擔子,這四、五天下來,他們水乳交融、了解彼此,沒有爭執、沒有不快,只是盡情的享受這一次的旅程,因為不會再有了。
「但是做黑道大哥的下場……」岑瑜提醒他。
「我不一定要做黑道大哥。」
「那你要做什麼?」
石豪答不上來。他不認為自己可以當個平凡、普通的男人,他不可能過那種朝九晚五的生活。
「石豪,你不覺得自己很幸運嗎?」岑瑜把玩著裝清酒的小杯子。
「因為我從混黑道的變成了集團總裁?」
「很多人希望有這種命。」
「我不!我只希望做我自己,如果沒有這一番波折,說不定,」他充滿愛憐眼神的看著她。「我們已經結婚了。」
「但我有個有錢的老爸,如果我們是在結了婚之後,你才發現我是岑德烈的女兒,以後會繼承兩家航空公司,」岑瑜笑開來。「那時我們又會怎樣?」
「我會命令你放棄繼承。」
「然後一輩子和阿姨經營酒店?」
「你不會經營酒店。」
「為什麼?」
「因為你要留在家里替我生兒育女。」石豪是很大男人主義的。「賺錢的事是男人的責任,你只要把小孩照顧奸、把家里打點好,讓我沒有後顧之憂,讓我可以全力在外面打拚就行了。」
「石豪,我不知道你的想法這麼迂腐。」
「哪里迂腐了?」
「幸好我們不會結婚。我剛好很不喜歡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愛當『英英美代子』,我也喜歡做我自己啊!」
「岑瑜,你是開玩笑的。」石豪瞄瞄她。
「我不是!」
「但我的女人就要——」
「左明芸會听你的,但是我不行,」岑瑜一口就乾了一杯的清酒,她的酒量比男人還要好。「石豪,也許老天的安排是對的,我們還是留下一段美麗的回憶就好。」
「岑瑜,如果你懷了我的孩子怎麼辦?」他不得不去想這個可能,如果有了孩子,那麼一切又都會不同,整個局面也會因而扭轉。
「安全期。」岑瑜俐落的回答。
「總是有意外。」
「石豪,回台灣後,」她一副女中豪杰的瀟灑狀。「就都結束了!」
忽然他掏了一疊的萬元日幣出來,數也不數的就往桌面上扔,然後拉著她起身,好像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發生。
「石豪,怎麼了?」岑瑜嚇了一跳。「我們要去哪里?東西還沒吃完——」
「回飯店。」他看也不看她的說。
「還早啊。」
「不早了!」他冷哼。「我要好好的把握這最後的時光。你提醒了我,一回到台灣,一切就都劃上了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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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豪人還沒有回到台灣,但是台灣的狗仔報紙,已圖文並茂的刊出了古氏集團總裁和酒店小姐同游日本的新聞,包括他們所住的飯店、他們所曾停留過的觀光景點。
那麼巧的,岑瑜在日本剛巧被純夏以前的一個客人撞見,而偏偏她身邊那名高大、英挺的男人又常上報紙財經版,所以這人馬上越洋打電話回台灣爆料,才會有這些新聞上了頭版報紙。
左明芸一直是相信石豪的,她一直認為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會說謊、不屑說謊,連古這個姓他都不要,堅持要跟媽媽娘家的姓,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搞欺騙的,但事實證明她錯了。
石豪才剛將大哥大開機,送岑瑜回家後,立刻就接到了來自母親的電話,他才知道他和岑瑜去日本的事已引起了軒然大波,但以爆料那人的角度來看,這個酒店小姐是伍琳琳,並不知道她已恢復了岑瑜的身分,才會有企業總裁與酒店小姐同游日本的八卦。
他本來該覺得煩惱,可是事情爆開來了之後,他反而無比的輕松。
左明芸已等在他的住所前,她看到了他的車、看到了他毫無罪惡感的臉。
石豪下了車,他相信此刻她不會想進他的屋里,即使脾氣再好、修養再好的女人,踫到這種事,十成都是非常的光火。
「明芸。」他主動開口。
「你看了今天的報紙嗎?」她還是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還是展現了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
「沒機會看,但是——」
「你上報了。」左明芸帶著控訴的眼神。
「我媽打過大哥大給我。」
「那名酒店小姐很像岑瑜。」她有些被搞胡涂了,所以才能忍到這時候。「但照片里的人,她的名字是叫伍琳琳。」
「伍琳琳就是岑瑜。」石豪一笑解釋。
「她們是同一個人?」左明芸證實了這一件事,接著馬上求證另一件事。「而她是酒店小姐?」
「她從來就不是酒店小姐。」他平靜的解釋,把岑德烈與伍芷葳之間的牽扯,及岑瑜當年被帶走又怎麼成長及她認祖歸宗的過程簡單交代了。
「所以你們早就認識了?」左明芸搞清楚了大部分的事。
「那年她十九歲,我二十四歲。」
「但這還是無法解釋,你們為什麼一起去日本?」左明芸說到了她真正介意的事。
「我們……」他遲疑了下。
「報上說的都有照片佐證。」
「我沒有要否認什麼。」
「你都承認?」左明芸張大了眼楮。
「這些都是事實。」
「那你和岑瑜……」
「七、八年前我們就談起了戀愛,只是我們都有麻雀變鳳凰的奇特命運。」石豪的嘴角漾起了一抹嘲弄。「先是我,再來是她,命運好像就是不讓我們倆在一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