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挺護著她的。"他抽了口煙,意有所指的說。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丁杰沒吭聲,這個女孩實在美得不像話,而且她的美是天生的,他確信她絕不是那種人工整型的美女,因為這個女孩身上有絕對真實、純淨的氣質。
"丁杰,想不想談談莫安雅?"從解除婚約到現在,他們都不曾好好談過。
"不想!"他不假思索的說。
"一點都不想?"
"一點都不想!"他彈掉煙蒂。
裘威聳聳肩,既然丁杰不想談,那他絕不會勉強,這樣才是好兄弟。
"裘威,這個混血兒不會沒有男朋友吧?"丁杰又把話題轉到簡雪蓮身上。
"你想干嘛?"他立刻緊張的問。
"你緊張個什麼勁兒?"
"你太老了。"裘威套用妹妹的話。
"太老?!"
"Vivian才二十三歲。"
"還好啊,"丁杰故作諷刺的說︰"又不是十三歲。"
"丁杰,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裘威把煙踩熄,"但是Vivian她不是那些什麼女明星、社交名媛或是想結交上流社會的投機女子,她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
"多單純?"他的目光犀利。
"她是那種……"裘威想了下。"嬌嬌女,沒遇過什麼挫折、痛苦的人生經歷,大學畢業混了一年,這次是她老爸要她來台灣玩玩、看看,感受台灣和澳洲的不同,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她會再回澳洲的。"
"所以呢?"丁杰瞥了他一眼。
他也直截了當的說︰"不能'玩'!"
"這麼正經八百?"丁杰的眼神一變。
"我本來想追她的,但裘蘭說我太老,不許我摧殘純真少女。"裘威自嘲道。
"哇!純真少女噢!"他吊兒郎當的椰榆。
"裘蘭說Vivian沒談過戀愛,她家人規定她二十五歲後才可以交男朋友。"
"她家人怎麼知道她有沒有偷吃,"他冷硬的笑了笑。"管得愈嚴通常愈會出亂子。"
"相處了幾天,我相信Vivian是那種表里如一的女孩。"裘威打包票的說。
"這麼說……她還是處女了?!"他輕浮的問。
"丁杰!"裘威不悅的瞪他。
"真是稀奇!"
"你這種態度——"
丁杰手一揚打斷了他的話,"我不要听你說教,因為這的確稀奇,她在澳洲長大,又已經二十三歲了,更何況她並不是丑女,以她的容貌,為了一親芳澤,只怕男人死都願意。"
"她有個保護欲很強的爸爸。"
"算了,女大不中留。"
"丁杰,別打Vivian的主意,你如果要女人,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我和裘蘭可不想和你翻臉,再說……"裘威笑了,"Vivian好像一點都不喜歡你。"
"要不要打賭?"丁杰自負的說。
"不要。"
"你怕我會贏?"
"丁杰,如果換個女性,我會和你賭,但是Vivian……"他搖頭。"No,她怎麼來台灣,就要怎麼回澳洲去。"
丁杰沉默了好一陣子。
"丁杰,雖然你不肯說你和莫安雅解除婚約的原因,但是既然已成事實,你就……"莫安雅台面上的理由是要全心沖刺事業,所以感情和婚姻的事她只好忍痛放下,而丁杰並沒有反駁這一點。
"你以為我在乎這事?"他反問。
"你不在乎?"
"那你……"
"這次我想要個不一樣的。"
"丁杰……"裘威更加擔心,因為他嗅到不樣的氣息。
可丁杰不理會他,徑自走進包廂,"進去唱歌吧。"
第二章
與其說她討厭這個男人,倒不如說怕這個男人,簡雪蓮真希望自己不用面對丁杰,像是這會……當他這麼倨傲、胸膛挺直、下巴高仰、雙臂環胸,一副傲慢到極點的盯著她時,她只想逃。
但他的理由卻是那麼充分、那麼理直氣壯,裘威和裘蘭上班都忙,不像他這麼自由,而裘伯伯、裘伯母也有他們的事,所以由他來當向導和招待,似乎很天經地義。
于是在裘伯母的同意下,她只好跟著他出門,裘伯母都說信得過他了,她還能找什麼借口?
"想去哪?"上了車,一坐定系好安全帶之後,丁杰隨口問。
"不知道。"她誠實回答。
"台北一○一?"
"我不想逛街、購物。"她表明心意。她知道這幢全球最高的大樓,可是澳洲多得是大型的ShoppingMall,如果只是要血拼,那她又何必來台灣,去香港不是更好玩。
"那麼中正紀念堂呢?"
"裘蘭帶我去過了。"
"既然這樣,我們去看電影。"他不想花腦筋。
"看電影?!"
"你也不喜歡?"丁杰有些失去耐性,不知道她怎會這麼難搞。"你在澳洲都做什麼?我是指你的休閑活動。"
"我常待在外公的牧場。"
"你外公有牧場?"
"這在澳洲很普通啊!"
"所以你會騎馬?"
"非常在行。"
"還有呢?趕牛?"他的口氣有些微諷。
"你是真心要問還是嘲弄我?"她或許年輕,但是她絕不無知、愚昧。"我可以現在就下車,中文字我會看也會說,我不會在台北走丟的,你真的可以去忙你的事。"
"你倒很會打發人。"
"因為我並不想麻煩你。"
"和一個美女在一起……絕不是麻煩。"
簡雪蓮最受不了人家拿外貌來評斷她,好像只要她長得美,那麼即使她沒有大腦、沒有智商、沒有靈魂,人們也可以忍受似的。
于是,她開始解開安全帶。
"你在做什麼?"丁杰按住她的手,他的大手是那麼的有力、堅決,不容人唱反調的樣子。"Vivian,車子都還沒開,你們這些老外不是最有禮貌的嗎?"
"你還看不出來?"她一副他是不是瞎了的表情。"我要下車。"
"我同意你下車了嗎?"他酷酷的說。
"我需要你的同意嗎?"
"你需要,你現在是在我的車上。"
"我有自由!"她想拿開他的手。
"我有責任!"他的大手沒有移動半分。
"丁杰!"她生氣的低叫。
"不錯,你記住了我的名字。"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做任何一件事。"她說出了她的由衷之言。"我是裘伯伯、裘媽媽的客人,襲威、裘蘭的朋友,但我和你沒有關系。"
"我和裘伯伯、裘伯母、裘威、裘蘭像是一家人般,所以我和你……多少也扯得上一些關系。"他硬拗,明知理由一點都不充分。
簡雪蓮氣得瞪著他,在澳洲當她生氣瞪人時,她那些追求者總會知難而退,因為他們知道她有會拿散彈槍修理人的爹地,所以不太敢惹她,對他她以為同樣的招數有用。
"你連瞪人都好看。"丁杰卻慵懶的一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應該很忙的,沒有一個總裁可以這麼閑,而且……我們相處得並不愉快。"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你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讓你下車也可以,但有一個條件。"他壞心的逗弄著她。
"這樣也要條件?!"她哇哇叫。"crazy!"
"一個吻。"他開出條件。
"吻?!你要我吻你?!"
"很簡單吧。"
"你……"她承認他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男人,他有驚人的魅力,一種浪子般的邪惡調調,好像是那種可以……可以專情亦可以使壞的男人,他也的確令人難以抗拒。
"一個吻我就讓你下車,絕不羅唆。"他一副說到做到的表情。
"只要一個吻?"她有些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