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了來看海茵?!」範愷沛感到詫異。
「當然還有看我父親和阿姨。」
「他們很好。」他天天都都會遇到他們,這對夫妻每天都到店里來,大小事全不假手于他人。
「是啊!他們把一家小小的點心屋當是一個大企業在經營。」他回頭看了看他身後的提拉米蘇,這會他爸爸和阿姨正在分裝一盒一盒的蛋糕,有一家科技公司一口氣訂了兩百份。「有沒有影響到Tiramisu的生意?」
「還好。」範愷沛並不擔心。
「海茵比較能接受了吧?」
「不接受又能怎樣,這已經是事實了。」
「其實母女之間有什麼不能解決的。」曹世杰一個寵溺的表。「海茵就是太固執了,她的堅持有時是非常的不通情理。」
和曾海茵相處了十年,範愷沛當然知道她的脾氣,但現在他想了解、想要清楚的人是曹穎。她好嗎?
「曹世杰……」他直接叫他的名字。「你妹妹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曹穎?她要負責我爸爸在洛杉磯的生意,處理那些賬務,每天都很忙。」曹世杰回答。
「她還好吧?」
「很好埃」
「她難道不想來看看曹伯伯嗎?」因為幾乎天天踫得到,所以範愷沛和曹永安成了忘年之交,兩人只要踫到就有很多的話題可以聊,當然一部份的原因是因為他是曹穎的父親,而範愷沛想替她多照顧一下。
「你認識曹穎?」曹世杰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的問。
「認識……」
「這我倒不知道。」他露出有點夸張的表情。
「她來找海茵,海茵不在,我們有聊過。」他說得含蓄,可是不這麼說,難道要他大聲吼出他曾和曹穎上過床嗎?如果他吼出來,他確信曹世杰會當場宰了他。
「曹穎沒提過你。」曹世杰疑惑的問。
「或許我不值得一提。」
「我不是這個意思。」
「因為你來了,所以我才順口問問她的近況。」範愷沛越描越黑,怎麼說都有些怪怪的。「你不要誤會。」
「我沒有誤會。」曹世杰聳聳肩。
「曹伯伯很想你們,他常會跟我提到你們兄妹倆。」範愷沛把話題轉移了。
「你和我爸很熟?」
「常聊天。」
「那我更要謝謝你了,看來阿姨選的地點沒有錯,她看得到她女兒,而且還多了你的照應。」曹世杰更加的放心。「中午我要和海茵吃飯,你要不要一起來?」
「不了,我沒這麼不識相。」範愷沛婉拒。
「海茵不會介意的。」
「我知道她不會介意,只是我還有其他的事,既然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就讓你們好好的聚一聚,看來這只脾氣火爆的小野貓已經被你收服了。」他很早就接受了這事實,不然他也不會和曹穎……「誰收服誰還不知道呢!」曹世杰自嘲著。
「麻煩你幫我跟曹穎問聲好。」他還是說了出口。
「沒問題。」
目送範愷沛離開,朝對街走去,而他的背影……曹世杰想到了那天曹穎離去時的背影,也是一樣的孤單、落寞,這兩個人——曾海茵和曹世杰玩到了午夜過後才回家,這是他們第一次玩得如此盡興,看電影、唱KTV、在購物中心的書城里看書,也去了可以跳舞的PUB……原來台北的生活可以如此的多采多姿。
約好了明天到機場送機,她知道他的意思,他要她那時給他一個回答,畢竟他不可能每星期這麼飛來飛去。
她決定趁今夜好好的想想,反正以她亢奮的情緒,她不太可能睡得著,而就在她準備拿本書來翻翻時,電鈐響了起來。
不敢隨便開門,也不以為會是曹世杰來找她,因為長途飛行加上時差,他又陪了她一整天,他根本累到眼楮都睜不開了。
透過門上的魚眼,看到來人竟是章宜欣時,有那麼一會兒她並不想開門,但是想到現在是三更半夜,她又是一個女孩子家站在門外,她還是心軟的開了大門,她相信章宜欣不會對她怎樣的。
這回章宜欣居然很客套的。「方便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她開門讓她進入屋內。
章宜欣走進,一見到屋內極為普通的擺設和裝潢,她馬上大皺眉頭,不過她沒有加以批評,反正她不是要來看曾海茵家的裝潢。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曾海茵冷淡的開口。
「你應該問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章宜欣糾正她的話,表情有些詭異。
「你……」
「我是跟蹤世杰來的。」
「跟蹤?!」曾海茵心里有點毛毛的。
「我們坐同一班飛機,只是他沒有發現我,他習慣坐頭等艙,而我這次訂了經濟艙,他不知道我也來台灣了。」她毫不隱瞞的說了經過。
「你……為什麼要這樣呢?」曾海茵有點多此一問。「費了一番工夫,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還問我目的?!」章宜欣的目光陰森。
「曹世杰對你並沒有意思。」
「那都是因為你的介入、你的攪局,曾海茵,你不知道自己是個第三者嗎?」章宜欣指責她。
「我不是,我——」
「我千里迢迢追來,為的就是要保住世杰。」她一點也不害羞的說。
曾海茵則一臉的不予置評。
「你們今天玩得很開心吧,」她又陰沉的問。
「你……」曾海茵有點害怕了。
「我跟了你們一整天、一整晚,你們都沒有發現嗎?」章宜欣怒斥。「你們的眼中就只有彼此嗎?」
她發覺眼前的章宜欣不太對勁,行為舉止像是陷入了瘋狂。
「曾海茵,我要你教世杰對你死心!」章宜欣野蠻的命令著,「我要你和他做個了斷!」
「你憑什麼?」
「這憑這個!」她忽然從手提袋里拿出了一把剃刀,那鋒利、冷冽的刀面令人不寒而栗。
「你想干什麼?」曾海茵有點慌了。
「我不會殺你的,」章宜欣狂笑。「不過,你好像很害怕,你的膽子有這麼小嗎?」
「章宜欣,你不要拿刀子開玩笑。」
「這年頭好的剃刀還真不容易買到。」
「收起來!」曾海茵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要你讓世杰死心!」
「不然呢?」
「不然我會到Tiramisu去割腕自殺,我當然不會預告我會在什麼時間出現,但你永遠得提心吊膽,永遠都不知道我會在哪一刻沖進去,然後讓你的Tiramisu成為命案現常」她威脅著。
曾海茵打了個寒顫。
「不要以為我不敢!」章宜欣把剃力收到手提袋內。「與其在洛杉磯被人家嘲笑羞愧而死,我不如自我了斷。」
「你為什麼要把事情搞成這樣呢?」她心跳好快,還不太能接受章宜欣的瘋狂。「全世界只有曹世杰這個男人嗎?」「我只要他。」
「你太傻了。」
「我不傻,世杰值得我拿命來拼、來換,他的心沒有你的份!」她凶惡的說。
「但是曹世杰根本不愛你。」
「這還不都是你害的。」
「章宜欣,理智一點吧,就算我教世杰死心,他就會看上你嗎!愛情真有這麼簡單嗎?」曾海茵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瘋狂、無理、自以為是到這種地步。
「我不管,你先教他死心。」
「你……」她又猶豫又氣。
「他居然為了你從洛杉磯到台灣不辭辛苦的飛來飛去,曾海茵,你何德何能?他一定是瘋了,而我不準他再瘋下去。」章宜欣咬牙切齒的道。
曾海茵不語,瘋的人應該是她自己吧!
「曾海茵,你最好知道怎麼做!」
第十章
在去機場的一路上,曾海茵就明顯的比昨天沉默很多,本來曹世杰以為是因為他要回洛杉磯了,沒想到在出境處門口,她很平靜的回答她想了一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