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羊肉爐 第12頁

汪安迪是有點腦筋的人,當他發現他的上司牛郎扮完之後沒有眉開眼笑,反而像是一頭受了傷的憤怒大熊時,他就知道一定是哪里出問題,但他不敢問,生怕自己會成了出氣筒。

不過他還是處心積慮地替兩人制造機會,所以當研發部門的主任要過生日時,他特別將慶生地點選在倪暖暖的羊肉爐店,至于余烈來不來,那就看他自己了。

因為汪安迪是當場訂桌,而且只訂了兩桌,再加上店里的確有空桌子,倪暖暖根本無法婉拒他的捧場。

「汪安迪,一定要這樣嗎?」倪暖暖苦惱的問。

「蛋糕麻煩你冰一下。」他將一個大蛋糕交給了她。「我們晚點切。」

「余烈……會來嗎?」

「不知道。」汪安迪投以一記抱歉的笑。「我們有跟他說,但不知道他抽不抽得出空,他一向是不太參加這類的生日會,只會送紅包。」

「好在。」倪暖暖松了口氣。

「你和我們總裁究竟出了什麼事?」

「汪安迪,我不想談。」倪暖暖馬上擺出一臉抗拒的態度。「但謝謝你的關心。」

「女口果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沒有,謝謝!」

本來以為余烈不會來,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他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性感、妖嬈的女明星。

「總裁。」汪安迪替大家招呼他。

「安迪,這是齊小姐。」

「齊小姐,你好,你比電視上漂亮多了。」

「哪里,你太會說話了。」齊妍嘴上客套,但是眼神在不經意之中就流露出一股傲慢。「你們怎麼會選在這種羊肉爐店慶生呢?」

「因為……」汪安迪看看余烈欲言又止。

「我知道一些不錯的Pub是LoungeBar,我可以幫你們安排。」齊妍很熱心的建議。「余烈,你說呢?」

「既來之則安之。」余烈瞄了倪暖暖那方向一眼。

「但是羊肉爐……」齊妍面有難色。

「這家的羊肉爐味道很棒!」汪安迪馬上說︰「嘗嘗看嘛!大家都坐定了。」

畢竟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女人,齊妍沒再多說,反而溫馴的跟著余烈就座。吃一頓羊肉爐沒有什麼,能逮到余烈這條大魚才是最重要的事。

倪暖暖冷冷看著這一幕。之前是模特兒,現在是女明星,看來他的行情正好,自己大概已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

汪安迪故作若無其事的晃到櫃台。「倪暖暖,我不知道我們總裁會帶個女明星過來。」

「他就算帶個公主來我也不會怎樣。」

「不吃醋?」

「我有資格嗎?」

「其實總裁他……」

「我還要去招呼客人。」她離開了櫃台,走向一個剛進入店內的男客人,她和他好像很熟似的,直接喚出他全名。「溫仲奇。」

溫仲奇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不知道今天她為什麼對他這麼熱情。

「還是一個人?」她親切的問。

「有空桌嗎?」

「隨時都為你保留著。」

「真的?」他受寵若驚問。

「你是我們羊肉爐店最好的客人,當然隨時都會有你的桌子。」倪暖暖帶著他,故意經過余烈所在的那張大圓桌,有點像在示威。

「真令我感動。」他邊走邊說。

「應該的。」

溫仲奇是個高中老師,方方正正的臉,鼻梁上架了個黑框眼鏡,怎麼看都是那種保守、老實的男人,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吃羊肉爐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不言而喻。

明明不需要點菜,因為溫仲奇吃什麼都是固定的,但倪暖暖就是熱情的和他哈啦了個半天,說到他臉都有些紅了。

余烈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杯子,他不知道倪暖暖是在搞什麼,但是他一臉的怒不可遏。

「余烈,怎麼了?」齊妍小聲的問︰「你在生氣?」

「我很好。」

「但是你的眼神和表情好嚇人。」

「你剛剛不是想換地方嗎?」

「我是客隨主便,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齊妍一副很隨和的表情。「不必為了遷就我而掃了大家的興,我很識大體的。」

「我們走!」余烈猛的放下杯子,然後拖著她起身。「我送你回家。」

「回家?!」齊妍驚喜的問,但余烈接下來的話澆熄她的希望。

「我想起我還有事。」接著不由分說,他把她帶走,在走出羊肉爐店前,他連看都沒有看倪暖暖一眼。

汪安迪是最清楚這之中奧妙的人,他又緩緩的踱到倪暖暖的身旁。

「那個笨伯是誰?」汪安迪的口吻有些損人。

「汪安迪,你別欺負人,人家可是個高中老師,專門作育英才,又善良又溫文儒雅,是那種安全又可靠的男人。」倪暖暖吹捧的說。

「那不是很乏味嗎?我知道你最怕死板的男人。」他朝她眨眼。「我們總裁會再折回來哦!」

「我可以閃。」倪暖暖眼楮一瞪。

「他總會找到你,相信我。」

倪暖暖真的閃人,她躲到曾向陽的燒酒雞店里,可是余烈居然一家店找過一家,最後在曾向陽的廚房里,他逮到躲在櫥櫃後面的倪暖暖。

「一定要這麼幼稚嗎?」余烈怒聲的問。

她從櫥櫃後走了出來,一臉不悅。

「嗨!」曾向陽和余烈打招呼。

「可以帶這個女人走嗎?」余烈問著曾向陽,即使怒氣騰騰,他還是不忘給曾向陽一個笑容。

「當然沒問題,她在這里只會礙事又佔地方。」

「向陽。」倪暖暖不相信自己會被朋友出賣,向陽應該替她擋余烈啊!

「跟我走。」余烈去扯著倪暖暖的手臂。

「你是流氓還是惡霸?」倪暖暖怒言問。

「只是一個不爽的男人。」

「不爽是你家的事。」

而余烈也不多廢話,他扯著她的手臂,穿過曾向陽的廚房,來到這家店的後面巷子里,在說話之前,他先放開她的手臂。

「你在向我炫耀什麼?」他質問她。

「誰向誰炫耀了?!」她反擊。

「你對每個男客人都這樣?」

「你管得著嗎?」

「我……」他的手握成了拳頭,全身有股怒氣、悶氣無處發泄。「真想揍你。」

「你不敢!」她抬頭挺胸的看著他。

「不要激我。」他警告她。

「你是憑什麼要揍我?」

「因為你欠揍。」他理直氣壯的回答。

「哼!不跟你上床就欠揍,余烈,你是石器時代的男人嗎?即使做妻子的都可以拒絕丈夫的求歡,為什麼我不能對你說不?!難道你的改變只是為了要騙我上床嗎?」倪暖暖大聲的問他。

「你明明給了我那種訊息!倪暖暖,如果你沒有意思要和我上床,就不該讓我那樣的吻你、那樣的模你。」

「是你自己要吻我、要模我,你能把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嗎?」她嚴正的說。

「但你沒有阻止我。」他冷冷的說。

「因為……因為我不想讓你太失望,畢竟你是那麼努力的扮牛郎,余烈,難道你的目的只是上床嗎?」倪暖暖失望的嘆口氣。「我希望重新來過,但不是見了面就上床。」

「所以你只想嘗鮮、看我當小丑?」

「你很酷,如果每一個牛郎都像你,那麼台北會有很多紅杏出牆的女人。」這絕對是在褒他、肯定他。

「夠了,我絕不再扮牛郎。」余烈正色的說。

倪暖暖聳聳肩。

「現在呢?」余烈又沉著臉問。

「現在?」

「我還是要你。」他恨死自己也恨死她。

「余烈,你……」倪暖暖整個人為之一震。他是表現得如此憤怒、抓狂,但他卻仍然願意再努力,這……他不是氣到神智不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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