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當點心,做不了正餐的。"顏思思抬頭挺胸,像是一只驕傲的孔雀。"有一天你會了解,和你最配的人是我。"她決定先離開,不再等人趕。
在經過梅小鈴的辦公桌時,她用有點陰森的眼神狠瞪她一眼。
"一旦我當上總裁夫人,第一件事就是開除你!"
"前提是你要能當上。"梅小鈴溫柔的駁斥她。
"你給我小心點!"顏思思趾高氣昂的抬起下巴走人。
"慢走啊!"梅小鈴一臉的莫測高深。
蘇啟倫有事先走一步,所以殷媛是落單的走出她今日駐唱的餐廳,見到賀偉辰的司機朝她走來,她一臉的僵硬。
"告訴你的總裁去死吧!"她沒有心情應付他。
"殷小姐,拜托你,只是上個車。"
"我自己也有車。"
"請不要讓我難做,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老婆又超會花錢,所以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總裁給的薪水夠我養家,萬一我被開除……"司機使出了苦肉計。
"如果你被開除,叫你那超會花錢的老婆去找份工作,你的高堂老母則可以幫你照顧那三個嗷嗷待哺的小孩,你則再找份新工作。"殷媛口齒伶俐的提出一堆建議,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這司機未免太會掰了。
"殷小姐……"司機苦笑著。
"我和你的總裁已無話可說。"
"一定有,你也不希望他常來煩你吧?不如趁這次把話說清楚。"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司機的口才也不差。"我會在車外等!"
殷媛甘拜下風,"好,我給你一個面子,但是不會再有下一次,即使你說有十個嗷嗷待哺的小孩都一樣。"她走向賀偉辰的大車。
司機松了一大口氣,他知道自己賺到一個大紅包,總裁承諾,只要殷小姐肯上車,他的大紅包絕對不會少。
待在車里的賀偉辰不知道司機這麼有辦法,看來自己得好好的重用他了。
殷媛臭著臉的打開車門上車,幸好車子夠大,所以一人坐一邊,中間還是有著距離,一坐定,她抬手看表,馬上給他下馬威。
"五分鐘給你!"她開始計時。
"殷媛,我慢慢想起一些事。"他的態度平靜、理性,少了些蠻橫。
"恭喜。"
"我想問,在你的眼中,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你真想知道?"
"我的心髒承受得起。"
"你以自我為中心,眼中只有自己,自私、自大、野蠻、獨佔欲強,在你的字典里,只有你要的解釋,全世界都得听你的。"殷媛沒有半點的客氣,痛快一吐心中怨氣。
"而你還愛這樣的我。"
"所以我要離開你,或許你真不記得,我們當時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你也快要同意分手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墜崖,我們早成陌路。"殷媛越說越激動。
和殷媛完全相反,賀偉辰是鎮定而沉穩的,他略略側身而坐,看著她。
"你難道沒有想要改變我嗎?"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所以是你沒有給我機會。"
"如果你會改變,那麼那些危害世界安全的恐怖份子也會改變。"
"你拿我和他們比?"他不禁失笑。
"你比他們更可惡。"
"殷媛,我不想再和你針鋒相對、不想再和你怒目相視,你愛我……"
"我是愛過你,但不表示我會一輩子無怨無侮的愛你。"她糾正他。"我現在已經學聰明了,既是永遠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心存奢望,你永遠是那個唯我獨尊的賀偉辰。"
"這對我很不公平。"
"你跟我講公平?!"
"殷媛,再壞的人,都有一個改過的機會。"他開始和她講理,"我承認我有很多缺點,我更承認我自大、自私,但我並非無可救藥,你為什麼不試著救救我?"
殷媛有些吃驚,怎麼在他發生墜崖事件一個月之後,他才變了個人似的,這是什麼無聊的詭計嗎?
"你最近是不是去修了什麼表演藝術的課程啊?"
"你是說我在演戲?"
"難道你是真心的?"
"殷媛,我要你!如果改變我自己能重新贏回你的心,那麼我願意嘗試。"賀偉辰誠意十足的表示。
"你真的願意?"她緊繃的神經有些放松了。
"既然我沒有墜崖死掉,既然老天讓我活了下來,我想他是有他的用意的。"
殷媛的心這會好像是在拔河般、兩邊的繩子一樣長、一樣的勢鈞力敵,一邊叫她要放棄,別再作夢了,另一邊則吶喊給他一個機會,頑石都有可能點頭,更何況是有血有肉的人。
"殷媛,再試一次對你沒有什麼損失。"
"但我並不想再浪費時間。"
"起碼等到我完全的恢復記憶。"他和她討價還價。"到了那時,如果你還是堅持要分手,那我也不會羅唆。"
這個男人似乎在突然之間學會自省,但古人不是說,老狗學不會新把戲,她真的禁得起再一次的失望和打擊嗎?她可以嗎?
"殷媛,你很快就會知道我還有沒有救。"
"我需要考慮一下。"她說完低頭看表。"你的五分鐘已經到了。"
"反正我還要一次機會。"他本性中的強勢再現。
"你不能強迫我。"
"我是在懇求你。"
"如果還是行不通,你真的從此不再打擾我?"她也想看看他能作多大的轉變。
"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好,那麼我們再試一次。"她也給予干脆的回答。
蘇啟倫得知她的決定後,反應有如火山爆發般,他不相信事情會這樣發展,而且賀偉辰要改變自己,那天之驕子為了愛情要放段?
"殷媛,是你在'裝肖仔'還是他?"他一針見血的問。
"每個人都該有一次機會改正……"
"而你卻連一次機會也沒有給過我!"
"你這話有點……"她尷尬的撇開眼。
"你真的相信賀偉辰有可能會改變?他會月兌胎換骨變成一個全新的人?"蘇啟倫大笑兩聲。"是你們女人太好騙,還是你根本不在意為他所拐?"
"蘇啟倫──"他這樣她也不好受。
"你很叫我灰心,你知道嗎?我看我們拆夥吧!"
"你想拆夥?"她著實一驚。
"難道你要我天天面對一個白痴女人?"
"蘇啟倫,你說話有必要這麼毒嗎?"
"那你有必要這麼笨嗎?"
她知道蘇啟倫會不能接受,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的絕、這麼的狠心。"我們一向默契十足,你真的要作這種決定?"
"當你決定再給賀偉辰一次機會,要再做他的女人時,你以為他還會讓你出來拋頭露面的唱歌嗎?"蘇啟倫很想動手砸店,一吐心中怒氣。
"我喜歡唱歌,我還要唱。"
"你問過他沒?"蘇啟倫問得十分風涼。
"我是我自己的主人。"
"你的主人是賀偉辰。"蘇啟倫的語氣好像當她是條狗似的。"只要你是他的女人,你就要听他的。"
"我們不是這樣的關系。"她抗議,他有必要這麼偏激嗎?
"那請你用很簡單的敘述告訴我,你們是怎樣的關系?"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努力和真心總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其實他是全宇宙最笨的男人,女人只要一死心眼,那是連上帝都沒轍的。
"我和他會先從朋友做起。"
"朋友?!"蘇啟倫輕蔑的插進話。
"你以為我會立刻跳上他的床?"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要把我想得這麼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