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鑽 第22頁

「不要害我改變心意!」她馬上怒聲打斷他的話。

「所以你願意?」

「我只想早點和你一刀兩斷。」

柯威默不再做任何努力,即使是聖人也有一定程度的耐性,他突然打橫一把抱起她,惹來她一聲模糊的低呼,雙手攀著他的脖子。

「我要你記住這一夜。」他堅定的說。

「我不想記住!」她和他唱反調。

「但我一定會讓你記住。」

「你別浪費體力了。」

「古菁,我說到做到!」

第九章

當古菁真正恢復了自由身之後,她並沒有得到更多的快樂和自由,事實上,她懷疑自己在離婚之後的報導得了憂郁癥,下雨天會令她想哭,老歌會令她想哭,連電視新聞里出現棄嬰都會讓她哭個沒完,她覺得世界不只是灰色,簡直就是黑色的。

怎麼會是這樣呢?

她已經得到她一直想要的啊!

因此,由方蔓蒂出面向劇組請了假,古菁生怕自己會在眾人面前崩潰,方蔓蒂也怕,不只如此,怕古菁會做傻事,她還每天到她家陪著她,聊天、看電視或者租些DVD來觀賞以充實演技,總之她必需陪古菁渡過這一關。

「古菁,開朗些,瞧你的眉頭又皺在一起了。」方蔓蒂只要一看到她皺眉就會提醒她。

「蔓蒂,你開始像管家婆了。」她苦笑。

「你以為我願意當管家婆嗎?」

「你可以回去了,我不會有事。」

方蔓蒂也想回去,她連和田家達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可是看在兩人是朋友,看在古菁是經紀公司的搖錢樹份上,她要認命一些。

「蔓蒂,你這樣和我從早耗到晚……」

「你總會走出低潮。」

「你之前不是說要介紹一個心理醫生給我嗎?現在可以介紹了。」古菁決定面對事實。

「你現在需要了?」

「我……覺得自己是一團亂。」

「真正離了婚的感覺這麼差?」方蔓蒂不想同情她,但仍忍不住同情。

「蔓蒂,我寧可不談。」她神色一黯。

方蔓蒂知道古菁是在哪一天和柯威默去戶政機關的,因為在所有手續辦完之後,她來到經紀公司找她,並且抱著她哭了兩、三個小時,好像這世界由彩色變成了黑白。

「古菁,日子總要繼續。」

「我不會尋死的。」

「但你這樣子……比死了還叫人難過。」

「所以我說我要看心理醫生。」

「有用嗎?」

電鈴聲突然響起,方蔓蒂早古菁一步搶著去開門,當看到是田家達時,她沒有太大的意外,因為他知道她在陪古菁。

「你來這里干什麼?」她小聲的問,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古菁的心情還是很差,我們晚一些日子再踫面。」

「蔓蒂,我不是來找你的。」田家達肩一聳。

「不是找我?!」方蔓蒂一臉困惑。

「我找古菁。」

「你找她做什麼?」

「我是受人之托。」

「柯威默?!」她直覺的猜道。

「還有別人嗎?」

一听到柯威默這三個字,古菁立刻走到門邊,她不知道田家達要來做什麼,但既然和柯威默有關,那就一定和她有關。

「田家達,柯威默叫你來干什麼?」她的語氣還算堅強,沒有歇斯底里的反應。

「他要我送一樣東西過來……」

「什麼東西?」

田家達由口袋里掏出蒂芬妮的珠寶盒,很慎重的交到她的手中。

迸菁沒有打開,因為她知道珠寶盒里裝的是什麼,是那一副價值新台幣兩百多萬的鑽石耳環,但柯威默為什麼要田家達把這耳環送來給她,她一開始就拒收了,為什麼他還要再送一次?

「他是什麼意思?」她不客氣的問。

田家達實在有些難以啟齒,特別是方蔓蒂也在,他並不贊成柯威默用送耳環這招,因為……侮辱的意思真的是太濃了,大家好聚好散嘛!何必弄到水火不容,兩個人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

「田家達,你說啊!」方蔓蒂忍不住催促道。

「威默說……要謝謝你。」他看著古菁。

「謝我什麼?」

「他說……那一夜……」他有些吞吞吐吐。「他說那一夜你們……在去戶政機關……」

「田家達,你說完整一點好不好?」這會一臉惱怒,開口的人竟是方蔓蒂。

迸菁則是一臉蒼白,她已知道田家達在說些什麼,她緊緊抓著珠寶盒,好像它是柯威默的脖子似的。

「威默謝謝你……那,難忘的一夜。」田家達知道他無法不說,于是硬著頭皮說出,「他一輩子……都會記得。」

「他在家嗎?」古菁只問這個。

「他在,但是──」

她沒有听,抓著珠寶盒,鞋子一穿,馬上奪門而出,什麼都不顧了。

「怎麼回事?」知道攔不住迸菁,方蔓蒂只好質問田家達,「柯威默在搞什麼鬼?!」

「報復。」

「報復?!

「他在報復古菁的無情,他以為她一點都不痛苦,其實……」田家達嘆息。「我看得出古菁也不好過,看她剛剛沖出去的模樣,如果威默好運,可能只挨一刀,如果運氣不好……」

方蔓蒂不禁檐心著,但又能如何,這件事看來也只能由當事人自己解決了。

「對了,什麼是‘難忘的一夜’啊?」她突然想到的問,「他們有什麼發生香艷剌激的事嗎?」

「你自己去問古菁。」

「你好像還在擔心別的事,最好一次給我說清楚!」見他另有所指的表情,她忍不住逼問他。

嘆了口氣,他只好說︰「蘇玲娜。」

「誰是蘇玲娜?」

「我們在委內瑞拉合作伙伴的女兒,是個印地安和南美的混血大美人,輪廓之深,五官之搶眼為眾人之最,她這次跟著威默來台灣,就住在他那,古菁這一去……」他真怕會出人命。

「柯威默和她是什麼關系?」

「以前沒有關系。」

「那現在呢?」

「現在就不一定了。」田家達雙手一攤。「你忘了一旦古菁恢復自由身,那麼相對的也表示威默亦恢復了自由,他現在想和誰在一起都是他的權利。」

方蔓蒂嘆了一口氣。

「順其自然吧!」田家達根本不想插手。「他們若有緣,誰也別想分開他們;若無緣,十個月老都不會有用,我們靠邊站,少出意見。」

柯威默在面對古菁時是冷靜的,好像知道她一定會來興師問罪。而他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她已沒有任何優勢。

「你給我說清楚!」古菁揮舞著手中的珠寶盒。

「田家汪沒說清楚嗎?」他無動于衷的問。

「你要謝我?!」

「應該的。」

「我說過我不是妓──女──」她臉上的痛楚是那麼的強烈。「即使我是,一夜兩百多萬也太多了,就算你是一個石油大亨,出手也未免太闊綽了!」

「這副耳環本來就是要送你的。」他不在乎的說。

「但我早說過不要了。」

「這是你該得的。」他話里有些諷刺意味。「古菁,那一夜我真的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你一定要這樣污辱我嗎?」古菁有些泫然欲泣,抓著珠寶盒的手指泛白,她不相信自己會受到這種對待。「柯威默,你真的這麼恨我?一定要看到我褊體鱗傷你才會得到平靜嗎?」

「我只是送你一個禮物。」

「去戶政機關就是送我禮物。」

「還不夠。」他表情神秘。

「我們做朋友吧,」古菁的口吻有著請求,「我們曾是鄰居,我在十八歲時嫁你,難道這有了這關系我們還是不能當朋友嗎?柯威默,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個大哥哥,是我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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