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當你耍狠的時候,那表情的確是挺嚇人的!」翁凱很清楚他的氣勢有多凶狠。
「找沒有跟她耍狠!」他冷冷的說。
「難不成這個女人是紙老虎?」
「翁凱,別這麼說她。」龍剛居然替成皓心說起話來。「她已經展現了過人的勇氣。」
「是啊!在她昏過去之前。」
龍剛忍不住嘴角一咧,很少有女人可以讓他面露微笑,對他而言,女人只是上床的工具,冬天想要取暖時一個溫馴的身軀,南有女人能真正牽絆他、叫他留戀。
這可能和他童年成長的經驗有關,三歲時他的母親就因受不了丈夫的暴力相向而離家出走,沒有了母親庇護的龍剛,被他酒鬼老爸從小打到大,他十五歲就輟學,還加入幫派,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在他二十歲時,他老爸因為酒精中毒而去世,母親並沒有回來送他最後一程,因此在龍剛心中,他認為自己巳是「孤兒」。
不全是母親的緣故令他對女人的態度有所偏差,而是他認識的女人沒有一個是賢妻良母型,于是他繼續游戲花叢間。
「翁凱,你覺得這個成皓心怎麼樣?」把菸踩熄,龍剛一副若無其事的問。
「老大……」翁凱一臉驚異,跟在龍剛的身邊超過五年,他從來不曾听過他問這種問題。
「當然你對她了解不多,但是粗略的印象呢?」龍剛再問。
「漂亮。」他想了想又道︰「感覺有種……書卷氣息,像是個大家閨秀。」他把腦海中貼切的形容詞都拿出來用了。
「說得好!」龍剛同意道。
「老大,你想干什麼?」翁凱覺得他的表情很耐人尋味,所以他雞婆的問。
「沒想干什麼。」他只是對她感興趣,還沒想那麼多。
「老大,不合適啦!」他直言。
「什麼不合適?」
「這個女人。」他或許書讀得不多,可是生活經驗和人生的閱歷算是很豐富,他明白龍配龍,鳳配風,這些不變的真理。「這個拿筆寫文章的女人和我們不合適。」
龍剛側頭看著他的保鏢兼司機。「翁凱,那你覺得哪種女人才適合我們?」
「像是酒店小組或是紅牌舞女嘍!」翁凱自在的笑。「還有大姐頭之類的也行,算是‘同類’!」
龍剛沉思著,難道像他們這樣的幫派份于,就只能和翁凱說的這些女人來往嗎?
「翁凱,你沒見過我和良家婦女來往?」難道這麼些年下來他都是這麼的浪蕩不羈、狂野墮落?
「沒有!」翁凱老實的說︰「我敢打包票。」
「是嗎?」他將視線移向病房,心里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在滋生。
「你一向對良家婦女敬而遠之。」
就在龍剛要接口的同時,醫生從病房里走了出來,他恭敬的看著龍剛。
「她醒了。」醫生報告道。
「沒事吧?」
「只是受到了點嚇。」
這會龍剛看向了翁凱,投給他一個莫測高深的表情。「不一定了。」
「老大,什麼不一定?」
「你以後就知道了!」
********
躺在病床上叫醒來的成皓心直覺的先模模自己身上的衣著,幸好一件都不少,看來她似乎沒被佔什麼便宜。
記起自已沒用的昏了過去的事,她覺得很丟臉。
那家伙為什麼要送她到醫院來?為什麼沒有把她棄置在路邊呢?她知道自己老和他唱反調,應該會消「處罰」才對。
正胡思亂想著,只見病房的門被打開,那個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那個攔下她車子的男人,成皓心嚴陣以待的看著他們。
龍剛簡短道︰「你醒了。」
「我想回家!」她開口就是這一句。
「你放心,沒有人要軟禁你。」
「諒你也不敢!」
「是嗎?」龍剛最恨別人拿話激他。
成皓心這會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她已經知道逞口舌之快的後果了,她根本斗不過他,那麼又何必自找麻煩。
「我要回家。」這一次她的表情溫和了一些。
「我會讓你回去,但是我想我還沒有自我介紹。」龍剛平日沒有這麼斯文有禮,他予取予求慣了,但是面對成皓心,他不得不「正派」一點。
「不需要——」
「我是龍剛!」他打斷了她的拒絕。
成皓心沒有表態。
「我的目的你已經清楚,平妮是我罩的,所以不準你再寫她那些有的沒的!」他再次交代。
「我們可以很輕易就堵到你!」一旁的翁凱也開了口,「警察很忙,要處理的事一大堆,他們不會有空來管這芝麻蒜皮的小事。」
成皓心不理會他,她看著龍剛。
龍剛只是聳聳肩,把發言權交給翁凱。
「有那麼多的人可以讓你寫,你不必非找平妮的碴不可,她又沒有惹到你!」翁凱接道。
「我有自由——」
「你沒有自由去傷害別人。」
「但我寫的事都是有根有據!」
「那又如何?那些是平妮的隱私、是她的謀生方式,只要她不偷、不搶,沒有人有資格去說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老男人想玩女人就得花錢。」翁凱凶巴巴的道。
成皓心知道他說的沒錯,但是,敢做就不要怕別人批判!
「反正你們別想嚇我!」她看著龍剛,這會他站在窗邊抽煙,一副局外人的模樣。
「翁凱,你出去吧!」龍剛平靜的開了口。
「老大…」
看他的眼神不容置疑,翁凱只好走人。其實他也不想嚇這個專欄作家,只是平妮是老大罩的女人,他們是該為她出口氣。
當病房里只剩下龍剛和成皓心時,龍剛就比較放心了些,至少他不用去擔心自己在翁凱面前沒有面子、沒有「大哥」的尊嚴。
「成皓心,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面對這固執的女人,他沒轍了。
「放我回去!」
「你是一定能回去,但是專欄的事……」龍剛不曾對任何女人這麼「禮遇」過。「總要解決。」
「我絕不違背自己的良心和專業。」
「那你能不能保證不再寫?」
「我……」她遲疑了下。
「過去的就一筆勾銷。」他已經讓了好大一步。
「不要一副給我思惠的表情!」成皓心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以為你們是什麼‘黑手黨’,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明明沒有指名道姓,平妮沒有必要對號入座!」
「成皓心,難道我們又要回原點嗎?」他目露凶光,從窗邊踱向病床,他的神色驟改,之前平靜的表瓤已完全被嚴霸取代,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叫人望而生畏的男人。
成皓心怕了,知道自己把他惹毛了。
「我……」她的牙齒在打顫,這時候識時務者為俊杰,她不要再去測試他耐性和脾氣的底限。「如果我不再寫,那我們……我是說……過去的就全部都一筆勾銷,沒有……後遺癥?」
「就當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龍剛給她承諾,表情稍稍好看了一些。
「你們……不會再找我麻煩?」
「我們沒這麼閑!」
成皓心願意相信他是那種說一不二的男人,不然他要怎麼在道上混?而此刻她知道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她多得是兩性之間的話題可以發揮,不必為了爭一口氣硬是在平妮這件事上做文章,搞不好還抬高了她的身價。
「我答應!」她最後還是妥協了。
「你……」龍剛居然有些沮喪。她就這樣算了?不再和他抗下去?
「不準你們再騷擾我!」她抬著下巴說。
「可以!」
「不準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龍則沒有一口就回答,面對成皓心質疑的目光,他笑了笑。「你指的人是誰?」
「你們全部的人!」她有些孩子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