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我有更多員工需要照顧。」
「所以就犧牲我?」
「金小姐,我想你自己應該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你該去找‘那個人’談談。」
董事長很好心的建議。「說不定事情會——」
「我會去找他的!」金宜葆惡狠狠的說。
「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把問題解決。」
金宜葆卻沒想解決什麼問題,她只想找苗道健好好的發泄一下她的怒氣,不相信他會如此卑鄙、無恥、齷齪,居然對一個女孩于如此的趕盡殺絕,難道他就真的那麼輸不起?
***
金宜葆不顧「威霸」新秘書的攔阻,也不理柯奇峰目瞪口呆的表情及一堆高級主管瞳目結舌的樣子,她直闖進會議室,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樣,看在眼里的苗道健倒是一副局外人的輕松。
「苗道健,我們有賬要算!」她開門見山的道。
「金宜葆……」柯奇峰很小聲的說,「你先去總裁的辦公室等,我們現在正在開會!」
「會議結束了!」苗道健宜布。
于是大家魚貫的走出會議室,雖然心里是很想留下來看好戲,可是……想必總裁一定不需要有其他的「觀眾」在場。
當清場完畢之後,金宜葆不客氣的走到苗道健的面前,揚手就要給他一個耳光,但苗道健反應極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還將她往椅子上一按,逼她坐下,然後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有必要這麼暴力嗎?」他若無其事的問。
她劈頭就是一句,「你無恥!」
「你一定有理由這麼說……」
「除非你不敢承認!」
苗道健當然心里有數,不過他非但沒有急于解釋什麼,還緩緩的站直了身,拿出煙和打火機,並沒有馬上抽,只是將它們放在桌面上,然後一副胸有成竹般的盯著她看。
「我不敢承認什麼?」他問她。
「你害我。」
「我害你?」
金宜葆直截了當的道︰「你害我工作做不下去!」
「你有證據?」
「你否認你是幕後那黑手?」
「即使我承認是我,你又能怎樣?」苗道健不是在耍無賴,他只是講出事實而已。
「你……」是啊!她能怎樣?去報警嗎?把事情鬧大嗎?又真的能改變什麼嗎?以她的力量,她憑什麼和他斗?「苗道健,你真的這麼無聊、這麼惡毒、這麼沒有良知嗎?」
「我可以提供你工作。」
「但我不想為你工作!」金宜葆就是賭這口氣。「你是腦筋轉不過來還是听不懂國語?我就是不想領你的薪水、做你的員工!」
苗道健投有搭腔,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好像她不能怪他似的。
「答應我你不再搗亂!」她強迫他的口吻。
「我什麼都不答應!」
金宜葆猛的站了起來,她真的好想沖上前去給他一頓好打,可是她畢竟有點腦筋,一來她打不過他,二來她可是在他的地盤上,她只有忍氣吞聲,只有來軟的,以柔克剛。
「苗道健,算我拜托你。」她放段。
「你不必拜托我什麼,來為我工作。」
「你已經有新秘書了。」
「我隨時可以叫她走路。」
「然後叫我一輩子良心不安?」這種事她做不出來,她無法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說真的,我真的不需要你給我什麼工作,只要你不要在我背後破壞就好了。」
苗道健抽出了根煙,然後點上火抽著,他的表情是不置可否,什麼也沒有承諾、什麼也沒有保證。
「你到底答不答應?」她逼問。
「你要我答應什麼?」
「不準你再害我丟工作!」
他逗著她的說︰「也許不是我害你丟工作,也許是你的能力有問題。」
「那你就更不該雇用我!」她反擊。
「但如果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工作能力呢?」苗道健眼楮一味。「就算是支花瓶,也有它的用處,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你來‘威霸’上班。」
「在你這麼冷嘲熱諷我之後?」
「金宜葆,我不知道你在使什麼性子,你在堅持什麼,你寧可去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鮑司,也不肯到我這上班,難道你就真的這麼會記恨?」苗道健不希望事情弄擰,但他也是有脾氣的。
「反正我不為你工作。」
「那你就走吧!」
「但你沒有承諾——」
「我什麼承諾都不會給你,」苗道健惡狠狠的說,然後把煙蒂朝煙灰缸里一按。「我們走著瞧,看誰的損失大。」
「我可以去擺地攤,我絕對餓不死!」
「那你就去擺地攤吧!」苗道健怒不可抑。「不用再來求我。」
「我才不是來求你,我只是想來討回公道!」
「那你討到公道了嗎?」苗道健咄咄逼人的問。「金宜葆,你是個白痴、全世界最莫名其妙的女孩,你想吃苦?你想找罪受?很好,後面還多得是呢!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居然如此明日張膽的威脅我?!」金宜葆氣得血脈憤張、青筋直冒。
「金宜葆,對愚蠢、固執、死硬派的女孩,我是沒有什麼耐心的,你懂嗎?」苗道健也快被她氣瘋了。
她嘶吼,「你去死!」
「算命的說我起碼可以活到八十歲。」
「他算錯了。」她冷哼。
苗道健走到金宜葆的面前,用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這會的他目光溫柔,但溫柔中又帶著一絲的邪氣。「不要和你自己過不去,也不要和我斗,因為最後的贏家會是我!」金宜葆凶巴巴的撥掉了他的手。「你想得美!」
「要不要賭一下?」
「我詛咒你爛死在地獄里!」
***
向錢忻樂和柴子嬡借了點錢,不然金宜葆實在沒有臉回去,她已經畢業了,而一她媽也說了要按時而且固定的給一筆錢,沒有湊到一個整數,她實在是不敢踏進家門……
但才進了家門,她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因為不只桌上有一整桌的好萊,連爸媽看到她也是一副眉開眼笑、迎接財神的表情,這非但沒有令金宜葆覺得溫馨、感動,反而害怕得要命。
「爸、媽……」
「我就知道生女兒並沒有那麼糟,到頭來還是有用、還是得靠女兒了!」杜玉一親熱的擁著女兒的肩,招呼女兒吃東西。
「媽,是怎麼回事啊?」金宜葆要弄清楚。
你不要裝了,我們已經夠驚喜的了!「金士明也說話了,他看女兒的眼神是這麼的慈祥、這麼的充滿了父愛。
「什麼驚喜?」
「五百萬啊!」
「五百萬?!」金宜葆姜點站不住。
「你不知道嗎?你的朋友送來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還是即期的,我今天就已經存進銀行里,打算過兩天把一些債務處理一下。」金士明一臉欣慰、苦盡笆來的表情,「總算可以無債一身輕!」
「爸,你居然就這樣把支票給存進自己戶頭?!」金宜葆無法想像他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接受了。
「我本來是有點心里發毛,因為他為什麼要給你這一筆錢,但是他說他已經和你講好,是無息借款,你會按月攤還。」金士明無辜的說。
「我……」
「女兒,有什麼不對嗎?」杜玉鳳有些後悔接受,也許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有叫你爸爸等一等,等你回來再說,但是——」
「來的人有說姓什麼嗎?」金宜葆急忙問。
「名片上是印了姓柯。」
「姓柯?!」
「可是我看了支票,支票上的開票人姓苗。」金士明的語氣里有擔憂。「有沒有問題啊?」
「苗道健……」金宜葆有點咬牙切齒。
「女兒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這筆錢是不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