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要和我硬踫硬嘍?」
「做人要講道理!」
「你配不上他!」賈小斐簡單的道了一句。「宋芯瑤,我知道有些女生會抱著麻雀變鳳凰的奢望,希望自己是灰姑娘,一朝得到王子的垂青之後,就可以飛上枝頭,但是……」她的眼神非常輕蔑。「你掂掂自己的斤兩好嗎?」
「孤兒並不可恥。」宋芯瑤輕輕一句。
「是不可恥,但是也沒有什麼光榮的。」賈小斐冷笑。「你知道華邦集團的關系企業有多少?整個資產淨值有幾百億嗎?」
「我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你不覺得你該回去照照鏡子,看看你要用哪一點去配他?」
宋芯瑤抿唇不語。
「上流社會的人都很現實,你以為你會被接納嗎?」賈小斐一副好心提醒她的表情。「你以為別人會因為你是褚恨山的女人而對你另眼相看?」
「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硬脾氣的道。
「一天不在乎也許做得到,但是一輩子呢?」
「生活是要自己過的。」
「哼!你倒很會安慰自己,畢竟才二十歲,可以天真、可以幼稚。」賈小斐可憐她。「褚恨山只是一時昏了頭,你以為他真的愛你?」
「我沒說他愛我。」
「你以為他就是你的白馬王子?」
「這是你說的。」
「宋芯瑤,同樣身為女性,我也不想為難你,趁你還能全身而退時,離開他吧!不要哪天被傷得體無完膚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復原的機會?」賈小委的神色遙遠,精神有點不集中。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你為什麼不把這些話跟自己說一遍呢?」宋芯瑤真誠的說。
「我不是孤兒,我有和褚恨山匹配的條件。」
「但他不愛你!」
「現在不愛,可是以後……」
「你真的是鬼迷心竅了。」宋芯瑤嘆了一聲。「不值得的,你應該去找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
「我就要褚恨山!」
「你這是在自我虐待。」
「只要沒有你……」賈小斐的態度一變。「只要沒有你的存在,我相信褚恨山一定會注意到我,求求你,求求你離開他吧!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
「我要的是一份尊嚴!」宋芯瑤很有品、很有格調的說︰「我可以搬走,離開這個男人,因為我們的關系完全不像你所想的那樣,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不該你的,你千方百計也搶不到!」
***
宋芯瑤依舊是那兩個簡單的行李袋,這會她坐在玄關,等著和褚恨山道過再見之後就可以馬上走人。
褚恨山不知道自己進門後會見到這借景,但他仍鎮定的放下鑰匙,或許她是要出國比賽,也有可能她得去孤兒院住幾天。
「鑰匙在這里。」宋芯瑤站起身,平靜的把褚恨山家的鑰匙還給他。
「這是做什麼?」
「我要走了。」
「出國比賽嗎?」褚恨山不動聲色,現在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要去多久?」
「與比賽無關。」
他又猜測,「孤兒院有什麼狀況嗎?」
「孤兒院很好。」
「那你到底要去哪里?」褚恨山低沉著聲音,眼神也緊張了一些。「都快半夜了。」
「有人會來接我。」她亦低低道。
「接你去哪?又是誰要來接你?」褚恨山不是個容易失控的人,但這時他卻無法抑止心中的不悅。「宋芯瑤,你最好給我講清楚,不然我是不會讓你走的,你到底把這里當什麼?你又把我當什麼啊?」
「謝謝你這一陣子的照顧,但是我…」
「廢話就省省,你直接說你為什麼突然要走?」褚恨山發現他全身的怒氣正在凝聚累積中。「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宋芯瑤不想把賈小斐扯進來,她搖頭。
「我是哪里讓你不爽了?」
「你沒有。」
「我對你做了不禮貌的事?說了不得體的話?」
「不是。」
「那是哪里不對勁?」
「是我的問題!」宋芯瑤抬頭挺胸,不想當縮頭烏龜。「我愈來愈覺得我這樣住下來很不妥,本來我就沒有打算長住,現在……我在學校附近找到了房子,上學也會方便一些。」
「這理由非常的牽強,麻煩你再換一個!」褚恨山頗「有禮」的道,想听听她還有什麼借口。
「我不喜歡閑言閑語,也不喜歡被人用異色眼光來看,我如果住得不自在,那又何必!」
「誰閑言閑語了?」
「反正——」
「難道我家里的人來過?」褚恨山懷疑是這樣。「是我雙胞胎哥哥?是橘兒?難道會是我爺爺嗎?你明說吧!我相信不論他們說過什麼,都沒有一點惡意!」
「和他們無關,請你不要殃及無辜!」宋芯瑤馬上說。「我沒有見過你任何一位家人。」
「那到底是!」忽然褚恨山的腦中靈光一閃,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既然她都能查到宋芯瑤是和他一起住了,那麼要找到宋芯瑤絕非難事。「賈小斐」
「我說過不要牽扯到無辜。」
「她真是無辜的嗎?」
「反正我不想再住了!」宋芯瑤說得果決。「你也不必再說什麼,你更沒有留我的必要。」
「我以為你住得很開心。」
宋芯瑤強迫自己不準回應。
「我以為你已經把這里當家。」
「我的家在孤兒院里!」
叫人料想不到的,褚恨山隨手拿起放在玄關處的大花瓶,用力向前一砸,花瓶立刻應聲粉碎,他的舉動叫宋芯瑤呆愣在現場,根本反應不過來。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夠用心了,但是我換來了什麼?」他怒視著她的雙眼。
「諸恨山…」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說過什麼?!是不是有人讓你不高興,但是你為什麼不去想想我對你的好,我對你的遷就和縱容呢?」褚恨山愈說愈不能平復自己的心緒,他氣瘋了。
「褚恨山,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就因為我……所以我才要走。」她只講了一半。「我不希望你的付出和包容是白搭的。」
「但我不在乎我對你付出什麼,我只是希望你能留下來,如此而已!」他很用力的說。
「我不配住在這里。」宋芯瑤幽幽的道了一句。
「誰說的?」
「我也永遠不可能屬于這里。」
「到底是誰說的?」說完,褚恨山將擺放于玄關處的一面屏風整個踢倒,他不是大暴力的人,但這會他已經無法講風度了。「給我一個名字!」
「你為什麼要強人所難呢?」宋芯瑤並不希望褚恨山去找賈小斐算賬,因為她的話也沒有錯。
「你要走可以,告訴我事實!」
「我住膩了!」她嘶喊。「這樣可以嗎?」
他亦吼回去,「不可以!」
「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只要我們想……」
「不可能!」說完抓起地上的兩個行李袋,宋芯瑤二話不說的沖了出去。而褚恨山也沒有去攔她,只是盡情發泄心中的怒火,那些家具、名畫、收藏品全被當成垃圾一般毀去。
真正重要的既然已經失去了,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
褚恨山在問清了自己的家人,確定沒有人找過宋芯瑤之後,那惟一的可能就是賈小斐……
在自家門口,賈小斐看到正斜倚著牆抽煙的褚恨山,他似乎是在等人般,從沒見過他抽煙,這會才發現原來他抽煙的架式是這麼的酷,他實在應該去拍香煙廣告。
見到返家的賈小斐,褚恨山冷冷的把沒抽完的煙往地上一扔,然後踩熄,即使是瞎子,也能感受他全身散發出的熊熊烈火,這個男人已經在風暴邊緣,隨時會爆發。
「你找我嗎?」賈小斐有點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