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還有你不知道的余黨?」她頓時煩惱了起來,他們在明,那些人在暗,哪天會被他們開一槍都不知道。
他把她拉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她也下意識地在他的大腿上尋找最舒服的坐法。
「妳不要擔心。」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不甚在意。「我正在調查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果,在那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
的確,第一次槍擊事件之後,他懷疑過當初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夠周全,不過他幾乎是再一次排除莎曼涉及的可能,所以,這事他還會再找人弄清楚。
海兒的眉毛皺了起來。「我是擔心有人傷害你啊!」
他朝她拋去一個微笑。「妳也看到了,一有突發狀況,暗中保護我的人就會現身,所以妳不需要擔心。」
「左一句不需要擔心、右一句不需要擔心!」她為之氣結,大眼埋怨地看著他,手指忍不住戳向他厚實的胸膛。「關于你的一切,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跟我坦白?還是你以為我是那種有理講不清,或者會貪圖你家財產的女人?真是好笑,到頭來,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個這麼神秘的前夫!」摟著她的腰,他拉近她,在她發間低語。
「我的想法很單純,我愛妳,我要妳成為全世界最快樂最幸福的女人,不希望跟我結婚的妳,反倒變成全世界最煩心的女人,那可不是我的本意。」
她故意在他肩膀咬一口。「如果跟你離婚之後,我傷心的去跳海怎麼辦?你不就後悔莫及了?到時就算你解決所有的問題,我也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不會有那種事。」他大笑著抬起她的臉龐,要她看著自己,他的眼眸亮晶晶的。「打從妳離開我視線的那一刻起,妳的身邊就有我的人,打個比方來說,艾倫就是我的人。」
驚跳起來,她簡直不敢置信。「艾倫?艾倫是你的人?」
她真是沒想到,又再次跌破了眼鏡。
難怪,她一進貝尼,艾倫對她格外親切,處處幫她的忙,害她那時還以為艾倫對她有意思。
「事實上,貝尼公司也是我的。」他笑盈盈地說︰「計劃逼妳和我離婚之後,我就派人買下貝尼制鞋,妳回到台灣之後,我要他們主動寄征才廣告給妳,妳一去應征就馬上錄用妳。」
「什麼?」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不敢相信從他口中听到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那樣?那些過五關斬六將的考試,我明明都通過了……」
他眼里的笑意加深了。「都是假的。」
「你很可惡耶!」她的臉像吃了十斤辣椒,忍不住用花拳槌他一記,反正他也不痛不癢。「你在幕後看我被耍得團團轉,很好玩嗎?」
他唇上的笑容開始無限擴大。
那賊賊的笑容讓海兒想到一個可能,眼眸倏然睜大了。「你說,你有沒有透過視訊看著我考試?」
聰明!他笑著點頭。「當然有。」
她的花拳又立即往他身上攻去。「惡劣!你很惡劣耶!」
他自然是任由她打,只在她耳邊傾吐著氣息。「海兒,我的海兒,妳不知道我有多想妳,只是透過屏幕根本不能解我的相思之苦,但為了讓莎曼相信妳對我而言無足輕重,我只能忍耐著不去看妳。」盡避他一回到她身邊就想把事情跟她說清楚,卻又怕她反彈大,一直苦苦安排讓兩人重拾過往情感後,才找到時機說這件事。多麼甜蜜的話語啊!她的心神一陣蕩漾,花拳不打了,雙手情不自禁的纏上他的頸子。「對不起,不知道你的苦衷,我還一直詛咒你……」
他的鼻尖在她頸間摩攣著,修長手指扣住她的後頸。「詛咒什麼?詛咒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嗎?」
「才不是。」她哼了哼,把臉埋在他肩窩,聲如蚊鈉地說︰「詛咒你跟別的女人也生不出孩子來。」
「詛咒得好!」他大笑,扶起她紅燙的臉龐,黑眸亮晶晶的看著她。「因為我根本不想跟別的女人生孩子,我只想跟妳生,而且最好今晚就拚一下。」
抱起了她,他走向大床,把她壓在床上,小臉更紅了。
「你不是那個……結扎了,這樣怎麼生?」
他們彼此凝視,她心跳得好快,今晚什麼誤會都解釋清楚了,好像又回到他們在熱戀時那般。
「就算結扎還是可以松綁,我在回到妳身邊之前已經又做了一次手術。」
貝尼制鞋的總裁室里,海兒看著屏幕里的畫面,無法置信偷取她設計的人居然是王捷茵?
「我完全沒想到是她……」她喃語著。
畫面里,王捷茵留下來加班,一開始她很認真的在做自己的事,心無旁鷥,只偶爾接一兩通電話,後來Ivy還回辦公室拿沒帶到的外套。
近九點,她確定不會再有人進來,先鎖上了門,迅速到她的計算機前開機,用隨身碟把她的設計給Copy走了。
雖然親眼所見,她還是不能相信是王捷茵,這個丫頭常以新人之姿問她各種問題,訴說自己的愛情煩惱,彷佛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真想不到年紀輕輕的她竟會是商業間諜!
「你什麼時候在辦公室里裝了監視器?」她問身後的具世炫,如果不是他,她大概永遠也抓不到小偷。
他露出笑紋。「盼釉把事情告訴我之後,我就立即派人裝了監視器,妳宣布棄用原設計,我想她會有所動作,她果然很沉不住氣,才兩天就下手了。」
「你打算怎麼處置她?」海兒氣餒的問他。
她怎麼連看人的眼光都沒有,居然會把母老虎看成小綿羊,人家刻意接近都沒發現,她真是夠單「蠢」了。
「我已經宣布下去,下星期六,公司的全部主管和設計師全都要跟我一起到首爾的漢江制鞋做交流,到時我會讓她有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感覺。」他精神奕奕地說。
「怎麼做?到時要報警,當面給她難看嗎?」
他還是慵懶的笑道︰「不需要,報警對她太仁慈了。」
「好吧,交給你。」她意興闌珊的說︰「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都听你的,反正現在誰偷了設計對我也沒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相信她,無條件的信任,這才是她要的。
「怎麼了?妳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他看了看腕表。「快十二點了,我們出去吃午餐吧,吃妳想吃的,鐵板燒好不好?妳上星期不是吵著要吃?」
「我沒胃口。」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她索性趴在辦公桌上,幽幽地說︰「昨晚吃沙西米反胃,早上吃培根蛋也反胃,剛剛想喝杯咖啡居然又反胃,我到底是怎麼了,誰在跟我作對?好難受啊……」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終于說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妳是怎麼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很快就會有答案!」
「我好緊張,如果我在機上吐翻天怎麼辦?」候機樓里,海兒神經兮兮的拉著具世炫的衣袖,整個人很不安。
「那就吐吧,我會賠償所有損失。」快當爸爸的人倒是氣定神閑的,好整以暇的回答那坐立難安的菜鳥孕婦。
「空氣會變得很糟。」她沮喪的說。想到這里,她好想沖去買瓶空氣清淨噴霧,可是民航局好像有規定噴霧這種東西不能當做隨身行李哦?那她要怎麼辦啦?要眼睜睜看其它旅客被她的嘔吐物燻昏嗎?
「要我包下商務艙嗎?」具世炫看了眼腕表,對海兒笑了笑。「不過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離飛機起飛只有十五分鐘,而且貝尼其它同行職員都在,他們對首爾人生地不熟,把他們丟下太不人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