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單皓國帶甘潔到台北縣一個專賣新鮮海鮮的漁港,人來人往和攤販的險喝聲,形成一副熱鬧的景象,這里可以當場買當場烹飪,就地食用,只要再加一些烹飪費,雖然沒有五星級飯店的服務和裝潢、也沒有西餐廳的氣氛和高雅,可是真的很令人覺得不同,一種完全新奇的滋味。
笆潔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她是曾听過不少台北近郊的漁港名稱,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去,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居然是跟他來的,真是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從認識他到現在,除了第一次見面是在酒店的咖啡屋喝了一杯咖啡之外,他們真的沒有吃過大餐,他更不曾在她身上花過什麼錢,沒有鮮花、沒有禮物,他的追求的確不俗。
他們買了新鮮的魚和蝦,然後請當地的小吃店烹煮,再加炒了兩道青菜,可是單皓國發現她除了青菜之外並沒有去踫魚和蝦。
「甘潔,這些海鮮很新鮮的!」他笑著說,「你也看到的,這些蝦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
「就是這樣,我才不忍心吃。」甘潔有些不忍的看著桌上的魚蝦。「為了人類的口欲,而烹煮這些活的魚和蝦有些殘忍。」
「甘潔,艱道你吃素?」單皓國感到哭笑不得。
「這和在市場及超市看到的不一樣。」
「當然,它們全是活的。」
她仍堅持的說︰「以我現在只想吃青菜。」
「你太婦人之仁了。」
「假如你自己是魚或是蝦子呢?」
「如果你是這麼心軟的人,那麼你為什麼要刁難我?為什麼不原諒你爸爸?」他被她說得也吃不太下魚蝦,覺得自己很冷血。
「你一定要扯到他嗎?」
「我只是覺得……」
「其實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原不原諒的問題,我知道他另有家庭,也知道他在金錢上一直援助我媽,我並不是多麼的痛恨他,只是對他沒有什麼感情罷了。」甘潔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原本愉快的心情已被破壞。
單皓國好奇的問︰「你媽媽這些年來都沒有對象嗎?」
「有不少人追她也對她不錯,可是她從來沒有讓自己陷進去過。」她十分疼惜母親。
「為了你?」
「不知道,我不曾反對過什麼。」她搖搖頭同樣不解。
「或者她還愛著你父親。」
「這只有我媽自己才清楚,可是如果她到現在還傻得對他存有感情,那我只能說她真是太傻了。」甘潔毫不客氣的批評。「已經浪費了二十幾年的青春,難道她想浪費一生?」
「你爸爸明媒正娶的老婆其實已經過世好多年。」單皓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這一說好像顯得馬先生對她的母親沒有一點感情,于是他趕緊解釋,「可能他有難言之隱。」
「也可能他根本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甘潔的眼神冷冷的,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他們那一代的事我們無力插手。」他不想卷進她家上一代的恩怨里,便轉移話題︰「甘潔,你一定也有很多人追。」
她自嘲的︰「其實沒有!」
「沒有?」他不信的瞪大眼。
「可能男人都不太喜歡太冷或是太拽的女孩。」
「你其實也還好。」他安慰她。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所以你並沒有吃到苦頭?」
「還好!」他一副還撐得住的微笑。
「我想在你的世界里,女人一定是對你百依百順,無限溫柔、甜美。」甘潔挖苦的道。
「沒有這麼夸張。」他笑笑的澄清。
「沒有嗎?」甘潔的眼神這會兒竟有如馬鋼的銳利。「不然你也不會把我當成挑戰,因為已經沒有合約的事牽制你,你大可以不甩我的,但是你沒有撤退,你不相信有女人不買你的帳!」
單皓國攤了攤手。「有一半是吧,因為你的確夠高傲,但是另一方面也是我覺得像你這樣的女孩不多了,你有現今很多女孩所沒有的優點,我不想錯過你!」
「真是謝謝你的厚愛,不過我們說好了只是做朋友。」她支手撐著臉頰。
「‘先’做朋友,的確是我們約定好的。」
「單皓國,你真是不死心啊!」
「和你在一很有意思。」
「我認為我是個會令人感到乏味、無趣的女孩,雖然一張臉還過得去,但是日復一日,你總會厭倦的。」甘潔對他一笑。
「我想你不能這麼說,其實男女之間,激情最終會變成溫情,所以雙方之間的相知相惜就很重要,彼此的內在也是,不能光是靠一張臉來維持感情。」單皓國的態度很認真。
「所以你是認定我了?」
「我說過非要娶你!」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那你認為你有把握嗎?」
「我說了我是那種不認輸的人。」
「但如果我也是不認輸的人,而我打定主意不嫁給你呢?」她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甘潔,我會讓你改變主意的。」
「別太自信,驕者必敗哦!」
「我只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甘潔,你不是個冷血的人,你不可能長久對一個關心你、喜歡你、在意你的人無情,」單皓國給了她一個豪放的笑。「所以我很有信心。」
「男人的話豈能相信。」甘潔有些不以為然。
「那就考驗我,給我機會證明!」
她這會兒真的硬不起心腸,追她的人是不少,但是能像他這麼堅持的還真是沒有,所以不到最後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他贏還是自己贏?
這一次她發現心底有個聲音,她好像不是那麼的想贏。
*
明知單皓國有可能給她臉色看,但為了證明一件事,馬芬芬說什麼都要他到馬家一趟。
因為,這會在她腦海浮現的人,已由單皓國變成了他,真是比殺了她還教她受不了,她一點都不喜歡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和他會有什麼交集,可是現在都不一樣了。
馬芬芬打了單皓國的行動電話,只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他趕到她家一趟,她知道楊立民這幾天到日本出公差,所以不會和他踫到面,也就因為如此,她才敢召他前來。
單皓國並不是真的願意前來,可是她在電話里的語氣十分神秘、緊急,看在馬鋼的份上,他才決定來找她,如果她敢耍他,那就永遠都沒有下一次了?
看著表情不悅的他,她心里多少為自己叫屈,楊立民說什麼都還吻了她,而單皓國好像當她是什麼病毒似的拒她于千里之外。
馬芬芬開門見山的說︰「單皓國,我只想弄楚一件事。」
他並沒有進馬家的打算,只是斜倚著他的車和她交談。她覺得不太高興,她又不會把他怎麼樣,為什麼非得在門外不能進屋好好談。
「還有什麼事不清楚的?」他皺眉。
「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她不死心的問最後一次。
他堅定的說︰「一點可能都沒有。」
「你不再考慮一下?」
「我說得夠清楚了。」
「不後悔?」她盯視著他。
「沒有後悔的理由。」
「你現在正在追求的女子,真的有這麼好、這麼出色?」馬芬芬發現此刻她雖心痛,可是並沒有痛到令她不能承受。
為了永絕後患讓她真正的死心,單皓國決定把一切和盤托出。
「你能守密嗎?」
「守密?!」
「如果我告訴了你一切,你能守住秘密而不去向你的爸爸詢問任何事嗎?讓一切都保持原狀嗎?」他要她的承諾,要她不去破壞眼前的和平。
「到底什麼事這麼的神秘?」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知道單皓國絕不是一個喜歡故弄玄虛的人,他一定是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