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很會安慰人!」她笑道。
「如果還有機會,我倒希望能和妳肯聊聊。」他說得雲淡風輕,一點也不強人所難,更不會令自己下不了台,「妳和一般的女人似乎有點不同,多了些內涵、智能和蕙質蘭心。」
「幸好我媽沒听到你這些話!否則……」楊依靜揶褕自己的笑說。
「否則會怎樣?」涂忠銘倒想知道她媽會有啥反應。
「否則她說不定會逮著你不放,要你娶我!」她大方的笑說。
「她怕妳嫁不出去?」涂忠銘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認為太聰明、想大多的女人會令男人害怕!」楊依靜說明緣由。
「我認為妳媽太多心了!妳一點都不可怕,至少我是絕對不會怕妳的。」他朝著她笑。
「說不定我才該怕你,對不對?」楊依靜露出一個神秘、並不點破他的笑容。
「妳怕我干嘛?」和她說話,涂忠銘似乎也變得幽默多了,「妳忘了妳有一個在刑事組當組長的哥哥?」
「說得也是!」她有些得意的。
本來涂忠銘還要回楊依靜一句,可是他真的快不行了,他告訴自己如果他真的想和這個楊依靜交往,那他就得保住這條命,因為一個死人是無法交女朋友的!
「楊依……」涂忠銘開口要她迭他出去。
「我知道!」楊依靜這會是一句話也不多唆,她立刻去拿自己的外套和車鑰匙,並且朝涂忠銘走去,問也不問的就把他攙扶起來,讓涂忠銘靠在她的身上,這一刻,她願意當他的支柱、他的避風港。
「謝謝妳!」涂忠銘由衷的一句感激。
「小意思!」楊依靜簡單道。
「妳真的改變了我對女人的看法!」他贊許道。
「我做了什麼嗎?」她不敢自滿的問。
「我心里有數就是!」涂忠銘一副了然于心狀。
楊依靜也不再多說,就她目前的首要之務就是送他去治傷,至于以後的事……她不想去多想,至少就她目前對涂忠銘的了解,他們似乎是不同世界的!
而涂忠銘的想法就如他自己所說的。他自己心里有數,他想--跨進她的世界!
※※※
三餐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是並不就此保證楊健就可以過著高枕無憂的日子,他的如意算盤未免也打得太早了。
難得一天楊健是在午夜十二點以前就回家,冼了個澡,換上舒服的睡褲,他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覺,當然在這之前,楊健已和沉幼婷打過了招呼、互道了晚安,但其實他們對彼此的感覺還是跟初見時地感覺一樣,都不是很好。
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們之間的相處情形可用「相敬如冰」這四個字來形容。見面的時間不多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即使見了面,他們的話也不多,頂多交換冷冷的一眼,事實上楊健可以感受到沉幼婷的煩躁、她的百般無聊、她的乏味日子,但眼前的狀況亦非他所願!
扒好棉被,楊健正打算去和周公打交道時,耳邊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什麼事?」他知道敲門的人是沉幼婷,因為依靜不會如此粗魯,而這會他不管她有什麼事,他都決定要好好的睡上一覺,所以他應聲的語氣不是很好。
「我必須進來!」沉幼婷用著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我要睡了!」楊健不耐道。
「我『非』進來不可!」沉幼婷強硬道。
「而我『非』要睡了……」楊健的話還沒有說完,沉幼婷就啥顧忌也沒的開了他的房門,大剌剌的闖了進來。
「喂!妳……」只講了兩個字的楊健,猛然的住口,因為他著實被沉幼婷給嚇了一跳,而且是好大的一跳。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楊健知道沉幼婷睡覺時的睡衣就是T恤,而她的T恤既不性感也不誘人,他天天看她這麼穿,也不覺得有啥不妥,但是今晚不同,今晚沉幼婷在她的大T恤之外,還穿了雙短的白毛襪,可能是因為天氣冷的關系,而T恤加白毛襪,使她著起來……異常的性感!異常的致命!異常的誘惑人!
楊健從來不知道女人穿起白毛襪會這麼的令人無法抗拒,或許不是每個女人穿都有這種效果,但是穿在沉幼婷的腿上。加上那件大T恤,使得她顯得既純真又脆弱、既髓性又灑月兌,教人實在無法把眼楮轉開。
沉幼婷還來不及發現楊健的異狀,她就連忙的搶白。
「我睡不著覺!」她直截了當的說。
「我……」楊健警告自己不能再盯著她,不能再注視她的腳和她腳上的那雙白毛襪。
「我是真的睡不著覺!」沉幼婷的語氣很暴躁。
「喝杯牛女乃吧!」楊健別過頭,有些干澀的道,「不然妳可以數羊!」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沉幼婷有些不滿的道。「喝牛女乃?數羊?你為什麼不干脆建議我做一百個仰臥起坐,把我自己累死算了!」
「隨便妳!」為了和自己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感覺對抗,他很冷漠的說。
「喂!」她也有樣學樣的,有些霸道的往他的面前一站,「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關在屋子里很無聊?」
「這只是暫時!」楊健強迫自己要無挸于眼前的她。
「你知不知道這種無聊可以把人逼瘋?」沉幼婷強調道。
「總比一條命沒了的好。」他漠然道。
「我現在成天除了吃飽睡、睡飽吃,就幾乎沒有事好做!」沉幼婷已經忍了好幾天了,不讓她紓發一下,她真的會爆炸!她是珍惜生命,但是這種「足不出戶」
的生活……苦啊!難捱啊!
「妳有電視可看,有第四台可以選擇,還有錄像帶、LD、CD的,妳可以選擇的娛樂可多了!如果妳還嫌無聊的話.可以每天拖它個三次地,可以收拾屋子、可以到處掃掃、擦擦的,妳可以盡量不便自己無聊!」楊健這會倒是很真誠的建議她。
「你說得輕松!」沉幼婷一臉冰霜的往他的床上一坐,「三台的電視沒有看頭,第四台播來播去都是那些片子,選合器都快被我按爛了!至于你的錄像帶和LD,能看的我都已經看了,至于一些比較『經典』的名片,我看不下去,我和你可是不同時代!」
「不同時代?」楊健瞪她一眼,但隨即又回身避著她,「妳沒那個水準就承認吧!」
「我沒水準?」沉幼婷咬著唇的吼了一聲,但吼完之後地出奇的冷靜、出奇的平和,「好!就算我真的沒有水準、沒有格調,但我真的無法再這麼『混』下去,這根本比死還要痛苦!」
「那妳想干什麼?」楊健不想問也不該問。但他還是問了,他終于肯承認自己的確是「不太聰明」。
「我想唱卡拉OK、想跳舞、想打保齡球、想 車、想釣蝦、想玩撞球、想壓馬路、想去泡沫紅茶店、PUB混,我還想……」沉幼婷說了一大堆地想做的事。
「妳平日的生活未免也大多彩多姿了吧!」楊健有些不表贊同的口氣。
「誰教我年輕!」她反駁。
「說到年輕……」他看著沉幼婷,深吸了口氣,盡可能把她當一個「孩子」看待,「妳這時應該在學校里的。」
「我考不上大學啊!」沉幼婷毫不慚愧的說。
「妳是說以妳的聰明、才智、反應,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大學聯考給難倒?」
他亦褒亦貶的說。
「楊健!」她快翻臉的警告著。
「如果妳肯把十分之一玩的時間用到念書上……」楊健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