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樣?」
「來了這麼久了,我還沒跳過舞,你可以帶我去跳舞嗎?"她詢問著他,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好是好,不過我不陪你下舞池。你也知道我必須維持形象!」他心情極好的開著玩笑。「而且我們不能太晚回來!」
「沒問題!」何逸舒開心的笑了,臉上的神情頓時亮麗了不少。「我馬上換衣服!」她迫不及待的跳下床,然後看了下他。「我建議你換掉身上的西裝,去那種地方不需要這麼正式。」猶豫了下。「你總有牛仔褲吧!」
宋偉杰朝她一笑。「我也年輕過,你放心!那我們在樓下踫頭了!」
「好,一會見!」
宋偉杰走出房間,其實這小表並不難相處,只要好好的和她講理,不要吼她,不要凶她,她也就挺好說話的,剛剛不就證明了她是個講理的女孩嗎?懂得適可而止,也許往後的日子並不那麼難過了。
*
宋偉杰點了根煙,把自己置身于黑暗的大廳中,借著煙頭的亮光看了下表,一點了,凌晨一點了!而那個小表居然還沒有回來!她只在下午來了通電話‘知會’他,告訴他她今晚要去跳舞,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就把電話掛了,等他再撥回來時,根本就沒人接!
狠狠的吸了口煙,昨晚他根本就不該帶她去跳舞,這下她像發現了天堂般,打算好好的把握,看她昨晚滿場的飛舞,那麼的開心、那麼的快樂,到後來他不得不拖著她離開,否則她八成會舞個通宵!而今晚她似乎打算彌補昨晚的遺憾,明知他會在家擔心,她卻一個電話也沒有,等她回來後他絕不放過她!把煙彈向窗外,他真的要氣炸了!她到底打不打算回來?!
就在這會他听到大門的開鎖聲,然後是正門。而他靜靜的站在黑暗中,一點也不打算開燈。
何逸舒走進門,模索著電源的開關,正要摁下時,一只大手蓋在她的手上,她嚇破膽的尖叫出聲,收回手一個踉蹌的跌倒在地上。
宋偉杰把燈打開,冷漠的看著坐倒在地上的她,也沒有扶她的打算,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她站起身,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你是不是心理不正常?!我真的壞到耍你這樣嚇我嗎?」說著說著,眼淚滴了下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嚇我?」她哽咽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她象崩潰般的往地上一坐,怨恨的看著他。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他不理會她的怒罵,平靜的詢問著她。
「我管它幾點了?!」她吼著,然後低頭解開球鞋的鞋帶,毫無警告的就朝宋偉杰的身上扔去,但被他機警的閃過。「怎樣?!這里是宿舍嗎?規定幾點關門是不是?」
「現在已經半夜一點多了!」他對她的舉動不以為意,冷冷的開口道,「你覺得一個女孩家應該在外面瘋到這麼晚嗎?你是怎麼回來的?」
「你管我!」何逸舒已經氣瘋了,口不擇言的大叫,說什麼他都不該如此的嚇她,她永遠也不會原諒他。「這就是你如此嚇我的原因嗎?」
「你可不可以講點理?!你只來通輕描淡寫的電話說你要去跳舞,而那時只不過下午三點,你卻瘋到半夜一點多才回來,連通電話也沒有,你自己說,你是不是也在嚇我!存心讓我不好過,你才來到台灣沒幾天,東西南北都搞不清,居然敢瘋到這麼晚!萬一出了事,責任要誰來扛?」
「我又不是小孩!而且沒把握我也不會跳到那麼晚,誰要你吃飽沒事的窮操心!」她擦了擦臉上的淚,「你就是看不得我開心、快樂,好不容易可以跳個舞,卻要受你這種精神虐待,我不會原諒你的!」她孩子氣的朝他吼著。
「如果跳舞是唯一可以使你快樂,開心的事,那你只好痛苦的過日子,因為我絕不允許你再去跳舞了!」
「你憑什麼?!」她不甘示弱的站起身,抬頭怒瞪著他,眼光像要殺了他一般。「你以為你能阻止得了我嗎?我偏要去!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可以試試看!」他冷冷的看著她。「我會揍得讓你躺在床上坐不起來!」
何逸舒憤怒得像頭豹子般,不顧後果的沖到他的面前,拳頭瘋狂的落在宋偉杰堅實的胸膛,腳電不甘寂寞的亂踢一通,整個人像瘋狂了般。
「你瘋了嗎?」宋偉杰抓牢了她的雙手,但制止不了她亂踢的雙腳,只好用自己的身體把她固定在牆上,阻止了她的蠢動。
然後兩人都意識到了這種身體上親密的接觸,他像觸電般的松開了原來抓著她的雙手,退後了一步,試著使自己激蕩的心平靜下來,強自鎮定的看著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表現得像個潑婦?!」
何逸舒喘著氣,胸部激烈的起伏著,覺得有股異樣的感覺在她的全身蔓延著、擴散著。
「你別想阻止我去跳舞!」她平靜但絕不屈服的看著他。「你不能剝奪我這點快樂,尤其在你根本就不可能陪我的情況下,你管好你那些寶貝生意,我會照顧好我自己,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除非我死了!」他狠狠的說道,「你別想再重演今晚的事,必要的話我會放個長假,二十四小時的守著你,直到你離開台灣,如果你希望如此的話!」
「你混蛋!」她氣得直跺腳,原;本止住的淚又開始流了下來。「我不要!我不要!我恨你!」
「有時人必須試著妥協不是嗎?」他冷冷的嘲笑道,「該是讓你知道不能事事順你意的時候了!」他堅定不容置疑的看著她。「不準你再去跳了!你听到了沒有?」
何逸舒抽噎著,經過這一哭一鬧,她感到太陽穴漲痛不皂,像要撕裂她一般的痛楚正擴散到她的全身,她忍不住的抱著頭,身子蹲了下去。
宋偉杰見狀一驚,趕忙蹲下去扶著她的肩。
「怎麼了?」他關心又焦急的問道。
何逸舒狠狠的推開他的手,強迫自己站起來。
「你給我滾開!」她冷冷的看著他。「我不要再見到你那張臉!」
說完她轉身想往樓上走,身子虛弱的像隨時會暈倒般,她扶著樓梯的扶手,強迫自己必須往上走。
「逸舒!」他在她背後喊著,看著她嬌弱的背影,心中一陣抽痛和不忍,他真的太惡劣了!在那樣嚇她之後又朝她吼個沒完的,見她掙扎著上樓,更令他心如刀割般的痛苦!
這時她的腳步一個踉蹌,他再也不管了,沖上前,也不理她的反應,從背後抱起她。
而此刻何逸舒也實在無力掙扎了,她已經耗盡了全身的精力,柔若無骨的靠在他的懷里,手則扯著他襯衫的前襟,只想好好的休息一番,但來自頭上的劇痛使她難受極了。
宋偉杰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為她月兌下了只剩一只的球鞋,看著她臉上痛苦的神情。
「要不要吃顆阿斯匹靈?」他關心的問道,心中則狠狠的責怪著自己,他明明可以以另一種較成熟、較理智的方式來處理,卻偏偏要害得她這般痛苦。
「我想喝杯水。」她虛弱的看著他。
他馬上轉身下樓去倒水。扶著她讓她喝下去,坐在她的床沿邊。
「逸舒,我真的很抱歉!」他面有愧色的看著她。「你真的讓我太操心了,不知道你要怎麼回來,三更半夜一個女孩家坐計程車也危險,你為什麼不來個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