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善怕惡 第6頁

「不,我要獨自與蘭嬤嬤見面。」德焰堅持,他知道一百萬兩黃金對楓南赫來說只是小事,不過他不想浪費時間,怕會錯失良機。

「好吧!就當是我欠你十二年的生辰禮物,一次送個夠。」楓南赫笑得曖昧,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替他傳話。

正想去內室休息一會兒的問蘭,接到丫鬟的傳話,說是有人拿著百萬兩金子想見她一面。

如果是一般時日,她當然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可現在她正不舒服,她為難的考慮著,

「蘭嬤嬤,他說非見到你不可。」

沒想到走了一個唐萬越,又來了一個多金的敗家子。

唐萬越在問蘭的制止下,已不得進後宮一步,她正慶幸著擺月兌一個麻煩,可現下又來了一個。

問蘭強迫自己忘了手上的傷,一心三思地想著︰金子啊!那是黃澄澄的金子,不是惱人的登徒子。

問蘭只好搖著扇子,強顏歡笑地去應付闊氣的客人。

德焰在蘭房里靜靜的等著,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已讓好友誤會了,可為了報家仇,他非見著蘭嬤嬤不可。

他在蘭房里來回踱步,一道銀光引起他的注意,他上前掀開銀布,立刻瞪大眼楮。

這、這不是銀貝扇嗎?

這個蘭嬤嬤,當真有問題!

事已至此,所有的證據都不容她狡辯,他倒要听听她如何替自己開月兌,他一定要她為他父親的死償命!

第三章

問蘭踏入房間,尚未開口便被搶白。

「你手上的傷還好吧?」德焰笑了,笑得像抓住兔子的猛獅、笑得像玩弄獵物的黑豹。

問蘭站在離門不到三步處,秀容愀然一變。

他怎麼知道她手上有傷?

「經過這幾日的折磨,你這弱女子倒挺能忍的。」他的話夾槍帶棍,目的就是要讓她不好過。

「你是刻意來找麻煩的,我蘭嬤嬤恕不奉陪。」心驚的問蘭想走,不想與他繼續周旋,認定他絕非善類。

一柄扇子立刻射來,擋住她的去路。

問蘭轉頭瞪著他。「你!」他的態度未免太狂妄了!

「想畏罪逃逸,沒那麼簡單。」他像判官似的,一句話就定了她的罪。

「你根本是含血噴人,無憑無據,如何誣指我犯罪?」雖然認不出他的面容,可他的話都直指她犯罪了,她還能當沒事嗎?

問蘭動怒了,她不曾如此生氣過,活了十九個年頭,她還是頭一次這麼憤怒,而且競還是同一個人撩起的怒火。

「把你的袖子挽起,那道傷就可證明你是夜闖王府的黑衣人。」

「笑話!我摘水果時不小心割傷,也能讓公子你如此掛心啊?」

「真相是不是如此,一看便知。」話語剛落,德焰便動手,一點也不讓問蘭有所準備。

本來問蘭的武功也不弱,可是那道傷損了她的元氣,她只能勉強阻擋他凌厲的攻勢。

「我勸你別動真氣,否則傷口一旦惡化,吃虧的人是你。」

德焰使出擒拿手,卻敦問蘭敏捷的格開,他遂出言警告。

「你!唔……」問蘭本想反駁,手臂卻一陣抽痛,化去了全身的力道,她搗著傷口皺眉。

德焰乘機箝住她的脖子,黑眸里有著噬人的怒氣。

「你逃不掉了。」他說得斬釘截鐵。

「既然落在你的手中,要殺要剮隨便你,我才不會承認你隨便亂安的罪名。」問蘭傲氣的說。

「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骨氣。」

德焰加重力道,問蘭則是倨然的閉上雙眼,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你!」德焰以為她會求饒,卻為她的沉默為之氣結。

等了半刻,他遲遲未下殺手,問蘭疑惑的睜開眼。

他不是想安她的罪名,殺了她不就如了他的意,為什麼他不動手?

德焰見她疑惑的看著自己,那長長的睫毛像扇子般慢慢的瘺啊瘺的。

心念一動,他動了手,卻不是取她性命,而是扯下面紗。

隨著面紗滑落,呈現在他眼前的是直挺的俏鼻、紅菱般的櫻唇、因怒氣而泛紅的雙頰,她猶如一朵在寒夜里綻放的花朵,美得教人屏息。

「放肆!」問蘭求的是痛快一死,他卻乘機吃她豆腐,她氣惱的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朝他攻去。

德焰就這樣吃了一掌,他沒料到她居然乘機行動,他狠狠的用力一拉,卻不偏不倚的拉住她的傷手,問蘭哀號一聲。

「啊!」淚珠在她眼里打轉,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相信任何絕情的男人,都下不了手。

為防她再次突襲,德焰迅速點了她的穴。

「小人……」問蘭才來得及罵出這一句就被點了啞穴,她只能瞪著他,動也不能動。

「我還需要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如果就這樣讓你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德焰為自己找了一個藉口,他由懷中拿出傷藥。

問蘭又驚又怒的瞪著他。

他該不會想為她上藥吧?她的傷在右上臂,衣裳要是被撩起,不就全被看光了?

「你既然是後宮的嬤嬤,應該不會怪我唐突吧?」說出這句話時,不知哪來的怒氣在他的心里發酵。

問蘭在心底大喊放手,可是她連移動半步都沒辦法,更何況阻止他逾矩的行為。

挽起她輕如雲羅的衣袖,露出一截女敕白的藕臂,那紅腫的傷口是如此觸目驚心。

在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心疼。

「忍著點。」不知為何,他居然還出言撫慰。

為了不弄痛她,德焰小心翼翼的把藥撒在她的手上。

她疼得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他給她上什麼藥?競讓她頓時有種猶如被火灼燒的痛苦,他是故意整她的是不是?那一定不是解藥,說不準是殺人滅口的毒藥。

看她泫然欲泣,德焰心中也有不舍,他伸出長指,為她把那顆即將掉落的淚珠拭去。

「待會兒就不疼了。」德焰低聲說道。

小人、沒良心的壞蛋!嗚嗚,疼死了,她一向是四姊妹中最冷靜的,三番兩次被眼前這男人激怒不說,他還把她弄得這麼痛,甚至逼出她的眼淚,這該死的殺千刀!

德焰把她的袖子放下來,這種藥只要上一次,隔日傷口就會結疤,而且不留痕跡。

他走到一旁,把銀貝扇拿過來放在桌上。

問蘭不解的瞪著他。

他還想干嘛?該不會想劫財、劫色吧?她惶恐的眨著眼楮。

「這個東西是打哪兒來的?」無視她的慌張神情,德焰逕自質問。

問蘭眨眨眼,頻頻對他暗示。

「你若不坦誠道出,我一樣有辦法逼你說,」得不到回音,德焰又動氣。

我知道你要把我屈打成招,可就算要我說,也得先解開我的穴道啊!

問蘭嗚嗚了幾聲,無法開口,也不是她的錯。

「抱歉。」一時急於要答案,他竟忘了解開她的啞穴。

但他只解開她的啞穴,她還是無法行動。

「你總喜歡誣陷人嗎?」問蘭沒好氣的說。

「為何這麼說?」

「我想你不會喜歡我的答案。」

「說來听听,我也許可以免了你的刑責。」

這男人是石頭嗎?她都說了那麼多遍不關她的事,他還是堅持與她有關,真該拿刀劈了他才是。

「你听清楚,這東西是人家拿來抵押的,那日你會遇上我,是我跟蹤一名女子去的。」

問蘭講得清清楚楚,可德焰卻不以為然。

「你以為我該相信你嗎?」他邪笑的問她,他德焰是何許人也,哪能听信她的片面之詞?

「為什麼不相信我?」

「這樣東西是王府之物,而且你鬼鬼祟祟的在王府附近徘徊,教我如何相信你?」而且,你腰上的玉墜更是王府的印信。

不過這句話德焰隱忍不說,他怕萬一說了出來,她一氣之下把印信毀了,那他丟官事小,怕的是會吃上滿門抄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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