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女 第9頁

「咦?」她回頭看著老媽。

「他們一家要搬回來了,以後這里可能會是舞蹈教室喔!」

七夕情人節快到了,又逢最近春天花坊接到不少公司行號的大訂單,向日葵零晨兩點多就開車到花市批花,接著又有一堆外送,她忙進忙出的情況有一句話可以貼切形容——

我不在花店,就在前往送花的途中。從早上忙到中午,匆忙扒了幾口飯,她又忙著把花藝設計師完成的盆花往客戶指定的地點送,下午又是另一波的兵荒馬亂。忙到下午五點多,外送訂單終于送完,她才想起鵬瀚的花她還沒去插。

安亮曄回國兩天了,每天忙著開會,因此到目前為止,她去他辦公室插花還沒見到他呢!

也好,免得見了,她會給他臉色看。

都怪老媽啦!沒事跟她講那些有的沒的,害她對安亮曄的感覺越來越復雜,她也理不清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心情?嚴格說來,她和他連朋友都稱不上,在意起他有沒有女朋友,真的很莫名其妙。

她整個人就像墜入五里霧中,什麼也捉不住、弄不清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算了!不想了,浪費腦力!她接著思索著今天要插花的花材,在花桶里挑了一些早上進貨的綠瓣紫心報歲蘭。

「小葵,你拿報歲蘭要去哪兒?」花藝設計師夏晨蘿好奇的問。這一陣子,小葵總會很神秘的帶一些花說要去插花,剛開始根本是隨便從花桶里拿了花就走,她懷疑她知不知道自己手中拿了些什麼,可最近她發覺她開始會挑花了,沒了隨便拿的感覺。「插花。」

「綠瓣紫心的報歲蘭是很雅致的花,你幫他插花的那個人會喜歡的。」

向日葵嘴一抿,又把花放了回去。「對吻,報歲蘭很貴的,一枝要價要一百五,我帶幾枝波斯菊就好了。」她是被「強迫」去插花的,有花交代得過去就好。

之前是因為對他印象改觀,兩人關系好轉,所以她會用一點心挑花,至于現在,賞他幾朵小菊花就很好了。

手上抓了一把的波斯菊,想了又想,又放了大半回去。反正安亮曄要她每天去插盆花也只是故意刁難她,她插了什麼花,他搞不好根本沒在意過。

「咦?小葵,你就帶這樣?四五朵的波斯菊,連插小花瓶都嫌少。」

「沒差啦!插拿不到錢的花,這樣就很夠意思了。」她是花店的大股東,要懂得開源節流,像這種要不到錢的活兒就不用太慷慨。

這時來了個長得帥氣的高中男生,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打斷兩人對話,「請問,五百塊可以包玫瑰花束嗎?」

「可以。請問要幫你搭花嗎?」夏晨蘿招呼道︰「啊,小葵,進口香檳玫瑰沒了,幫我拿一些出來。」

「好。」回頭去拿,又做了一些雜務,待向日葵上車已是半小時後的事,來到鵬瀚都六點半了,路上適逢下班時間,有點塞,車子走走停停的,害她猛打瞌睡,在跨出車門前她還在想,如果現在給她一張床,她一定可以馬上睡著,真的累壞了,這幾天嚴重睡眠不足。

算了,快點把事情做完,再回家要怎麼睡就怎麼睡吧。

進了鵬瀚,下班員工不少,電梯門打開,她有些恍神的走進去,一進電梯就自動縮到角落。

隨著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她又被往角落擠,擠到後來她幾乎是不得不黏在某位男士身上了,剛開始她還意思一下的保持距離,到了後來……隨便了。

人在頭腦渾噩、眼皮只差沒用竹簽撐開時,已經沒有什麼害不害羞的問題,有得靠就靠,起碼這位先生身上的味道還不壞,沒什麼恐怖的「男人味」。只是……這股若有似無的古龍水味道在哪兒聞過……管他!不是什麼毒氣就好。她把頭壓得低低的,不想和對方正面迎視,以後見面才不尷尬。無意間瞥到他「騷包」的領帶夾,她多看了一眼,努力想提振精神,可眼皮就是給她很不爭氣。

就一分鐘,一分鐘就好,她偷眯一下,馬上就醒來。

罷開始的幾層樓層她隱約有听到電梯門打開「叮咚」的聲音,到後來聲音越來越模糊,甚至听不見了。

「呼嚕嚕嚕嚕……嘶——呼嚕嚕嚕嚕……」

「總裁……」另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極力的忍住笑,眼前的景象真是難得一見,他活到這把年紀第一次看到有人站著能睡,還睡到鼾聲四起,更詭異的是,這個少根筋的女子就這樣大剌刺的倚在大老板懷里,也沒見安亮曄有任何不悅,而且似乎沒叫醒對方的打算。

頂樓到了,可向日葵根本沒被驚動,他只好慢慢湊近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句,「向日葵。」

沒反應!再叫了兩次還是沒醒,他想了想,故意喊她,「上空裝。」

向日葵像是受到了驚嚇般馬上睜開眼。

「赫!」楚經理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安亮曄。呃,是他听錯了吧!上空裝?哈哈哈……一向沉穩大器又嚴肅的總裁怎麼可能說這個詞呢?

「到了。」安亮曄率先走出電梯。

向日葵的神情明顯的還在混沌中,「……好。」她乖乖的出了電梯門,乖乖跟在他後頭,一面走還邊打了個哈欠,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方才她好像听到了「上空裝」三個字,是听錯了吧?

包奇怪的是,為什麼她是和安亮曄搭同一部電梯?他什麼時候進電梯的?

算了,方才那麼多人,她又困得要命,就算電梯里來了金城武,她也不見得會發現。

進了總裁室後,那張舒適的沙發像在向她招手一樣,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像沒骨頭一樣的窩進沙發里。

安亮曄也不以為意,他徑自月兌掉外套,扯松領結,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嘴角揚了揚——

原來在向日葵面前,他也可以挺隨意的。這種月兌外套、扯領結往往是四下無人或回到家中的自在展現。是因為她讓他覺得沒有壓力、無拘束吧,以往的他只要在人前,總是習慣偽裝自己,一刻也無法放松。她對他而言,也越來越特別到成自然了。

_向日葵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因為太舒服,睡意又陣陣襲來,她正想跟他說讓她小睡一下,忽地,無意間她看到安亮曄的領帶夾,眼楮忍不住睜大,表情也變得奇怪,像是受到什麼打擊。「你你你……」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怎麼了?」

「那個領帶夾是你的!」

「所以?」

「那……那方才在電梯里……」她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如擂鼓。

她就那樣大大方方的倚在他懷里,還自我安慰說對方不認識她,甚至沒奇怪的男人味,天!

難怪她覺得那古龍水味像在哪里聞過,她前些日子常常聞嘛。

厚!真的是丟臉丟到家。

「你睡得挺安穩的。」安亮曄走到她對面坐了下來。向日葵的臉紅得像牛西紅柿,她坑坑疤疤的辯解道︰「我才沒有睡著,哪有人可以站……站著睡著的。」就是有人可以站著睡著,她本人先前的行為就是絕佳範例!但她不會承認的。

「好吧!你沒有睡著,只是站著打呼。」

打、打呼?她不但在電梯里如入無人之境的睡著,還肆無忌憚的打呼?!這下她的臉不但是紅而已,簡直快冒煙了!她尷尬不已,可一想到他給的台階,「你沒有睡著,只是站著打呼」又忍不住好笑。

「你……你亂講!」討厭,她這人就是太愛笑,明明就尷尬得要死,偏偏她還能「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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