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起祈禱米栩
現在才許願,會不會太晚了呢?年都過完了,各位親親讀者別急嘛,就是因為來不及,所以才特別召告天下。
呃,會不會太夸張了點?不會喔,謝謝各位捧場。(那還有沒有紅包?)別激動,別激動,栩開玩笑的啦。
其實今年栩沒有別的心願,只想把「風月記事本」出完。
怎麼會拖那麼久?栩也不想啊,本來打算「去」年就把它們給寫完,誰知道「去」年犯太歲,諸事不順,連帶點子也跑去冬眠。
呵呵,沒關系,今年幸運之神該來敲栩的房門了吧!(就是你們,親親讀者就是栩的幸運之神。)
隨著這本的問世,希望接下來的每一本都能如期出版,我祈禱。
鎊位讀者如果不嫌麻煩,也幫栩一起祈禱吧。
快出來、快出來……是點子快出來啦!如果有好消息,栩一定會快馬加鞭通知各位親朋好友的,拜拜。
第一章
時序入秋,寒風隨著夕陽西落益發刺骨,街道上只見火鍋店人潮漸多,就連上班族的年輕媽媽,也外帶了幾鍋回家與親人共享。
就在夕陽將落下時,那最後一道金光劃過銀色大樓,擦過它外牆上別致古意的紫色圖騰,然後隱落。
位于圖騰眼楮位置的辦公室仍透著燈光,大樓四角隨即亮起一整排的黃色圓燈,照亮整個街道。
忙碌的人們似乎停頓了二分之一秒,望著那雄偉的銀色大樓,是市中心最美也最具代表性的景致。
大家都知道夜晚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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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辦公室內的危軾庭左手支顎,右手快速落簽,當他合上最後一本公文時,電話響起。
他擰眉朝遠掛在門上的清朝八音鐘望去,這時刻公司的人都下班了,怎麼還會有電話?
直接按下通話鍵,有禮且謹慎的女音回響在寂靜的室內。
「危副總裁,您的妹妹剛用了您的附卡在微風廣場買下歐洲皇室全套精油課程,總共是三十二萬五千元,而您的大哥則在藝術畫廊買下十八世紀限量油畫復制版一套,您的附卡消費在今天一共是五百零三十萬元,花旗銀行很高興為您服務。」清脆的嗓音報告完畢後,有禮的掛斷電話。
這不是詐騙電話,而是危軾庭為了掌控自己另外兩個同胞兄妹的行動而特地與銀行簽下的契約。
太陽穴旁隱隱有青筋跳動,危軾庭按下停止通話鍵。
右手拿起秘書下班前送進來的咖啡,入口是苦澀的味道。
他和大哥及小妹是三胞胎,只各差了半小時出生,大哥長年沉浸在藝術的殿堂里,小妹則是立志成為貴婦。
當然,以危家的地位,靠著幾條礦脈就能穩坐台灣的珠寶龍頭,但是就在他每天努力賺錢的同時,也同樣有人努力的花錢。
自從父親因操勞過度而在家休養,整間公司與海外營運幾乎全落到他的肩上,母親自然是樂觀其成,畢竟她是個傳統的女性,自家的公司還是要自己的兒子來繼承。
而另外那兩個呢?他大哥和小妹才沒那個閑工夫和他搶副總裁的位置,巴不得關系能撇得越遠越好,依舊過著他們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日子。
基于手足之情、基于孝順之心,他扛下這個重擔似乎責無旁貸。
但是,隨著年歲增長,父親與母親將世界環游了兩遍,大哥與小妹依舊不事生產。
他二十三歲由父親手上接過棒子,到現在七年了,也許是時候教教大哥與小妹什麼叫作責任。
他很清楚大哥與小妹的才能,並不亞于他之下,但為什麼他們就能追求自己的興趣而他不能?
這樣的說法似乎不太對,該說誰教他的興趣就是發掘寶石,而他家的事業又正好與礦脈息息相關。
最近珠寶市場的飽合度越來越高,世界礦脈也因過度開發而告竭,在這樣不景氣的時代,危軾庭依舊年年設計新的珠寶來攻佔市場。
維持公司的營運與危氏的地位在外人看來很容易,實則不然,能讓營收年年登上最令人羨慕排行榜前幾名是他犧牲了休假,全年無休換來的,但這些最關鍵的小細節卻是大家最容易忽略的。
罷接下棒子的第一年,他忙著學習與勘察,直到熟悉所有往來的業務後,他開始深入了解每個員工的特質與聘用的正確度,第二年不但大刀闊斧的優退幾位開國元老,還大膽的吸收在不景氣時倒閉的各類寶石鑒定專家、設計師,甚至不顧公司股東的反對讓新進人員坐上了各分公司與礦產地的經理。
就在有心人的冷眼旁觀譏諷與父親的默許下,他開創了亞洲珠寶界的奇跡,人事成本甚至降低到年度預算的三分之二,而為了感謝危軾庭的知遇之恩,他旗下員工認真的態度超越台灣現有的制度與水準,甚至還自願加班。
危軾庭基于愛才惜才的心理,從來不曾虧待過任何一位為公司犧牲時間的員工,每年的福利與薪水成大幅度的調漲,連電子新貴也欣羨不已。
短短不到三年,危氏的經營成績斐然,就連名號也響遍全世界的時尚界與王公貴族的上流社會。
人對稀少昂貴的東西特別有興趣,這個特點是不分國界、不分地位的,而稀少的物品又會隨著歲月流逝而增值,危軾庭深諳這個道理。
因長期維持同一個簽名的姿勢讓他覺得背有點僵,放下筆,他轉轉快定格的頸部,做做輕松的拉筋運動。
再嘗一口冷掉的咖啡,危軾庭將公文疊在一旁,一張不知是誰忘了取走的剪報由公文夾中掉了出來。
上頭的字樣吸引了他的視線。
傳說中的七彩水晶石終于現身,據鑽石小開何昭慶語帶神秘的表示……
危軾庭冷笑一聲,看不到一行就把剪報重新夾入,他雙手交握,向後仰靠著椅背,眼楮疲累的閉上,腦海卻自動的繞著「七彩水晶石」這五個字旋轉。
珠寶界最久遠也最神秘的傳說——七彩水晶石,一顆會帶來幸福與災難的石頭,他從小听到大,只見過媒體與同業不斷炒作,卻從不曾听聞真的有人找到過,這次肯定又是為了刺激市場買氣所做的宣傳。
危軾庭見過世界上最頂級重達一百七十克拉的果鑽,也見過索羅門寶藏里多采多姿的各種原礦,起初因礦石燃起的熱情在不知不覺間悄悄退去。
下午才傳來挖掘到純度接近淡紫的藍寶石,好心情不到半天即已消逝。
為什麼?他暗問自己。
追求寶石那美麗絢爛的折光不是他當初竭力追求的嗎?
就連國際政商名流所佩戴的珠寶首飾十之八九都出自危氏,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張開眼,他攤開雙手再收攏,抓住的不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成就感,而是一團空氣。
繼而躍上腦海的是比他還自由的大哥與小妹。
每次見到他們,總是因為花錢如流水又不將公司當一回事被他教訓得狗血淋頭,但他們依舊笑得燦爛,從不把他警告的話放在心上。
仿佛自己就是他們永遠的後盾。
商場上的成功已不能滿足他,他究竟還缺了什麼,為什麼在夜深人靜時,一種說不出來的空虛會偷偷侵佔他的心思?
環顧辦公室里各式古董擺設,那都是各國政要為了能買到他手上的珠寶而拿來交換的、無法用市價估計的寶物。
駐足在落地窗前,看著底下的車燈街景、人來人往,玻璃反射出辦公室內各種珍貴稀少的原礦,他的臉被這些炫目的折光給模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