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起,嚴湍深嘆口氣,再度將車開上路。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答應她的要求,他只知道在看見她那張絕美精致的古典臉蛋後,他就不想將視線移到別的女人身上。
也許,將她困在身邊是為了防止她去破壞關昊與喬魚兒的幸福日子,但他知道,這都只是借口而已。
事實上,他早在第一眼就愛上她了,而且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愛她。
嚴湍的思緒無意間與萬里之外的奧地利相連接,不自覺地,握緊方向盤上的力道暗暗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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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妞匆匆忙忙梳洗完畢,連早餐都來不及吃便奔出門,開著小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教堂。
慘了,她竟然差點兒睡過頭!
她記得昨晚是在嚴湍的懷抱里睡著的,他們什麼也沒做,她僅是以背貼著他溫暖的胸膛,很快便安穩地睡著了。
今早她起床時他已經離開,若不是屋內還殘留他身上的男性味道,她會以為自己昨晚是在作夢。
馬曉妞驚叫一聲。
完蛋了,今天十點要舉行婚禮,而她什麼都還沒準備好,等到了教堂,她還得去婚顧公司那里拿伴娘禮服。
馬曉妞開車繞教堂一圈,沒看見任何停車位,繞了第二圈後終于在教堂後面看見剛好有車離開,她快速將小車停妥。
熄了火下車,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向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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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奔馳車駛近教堂,司機突然發出聲音。
「咦,那不是馬小姐?」
低頭使用PDA的嚴湍聞言抬頭,立即從前擋風玻璃看見馬曉妞匆匆忙忙跑進教堂的身影,他的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冷峻,銳利的眸光穿過鏡片朝馬曉妞迸射而去。
握著觸控筆的手捏緊,指關節微微泛白,指月復與筆之間發出令人觸目驚心的摩擦聲。
司機從後照鏡看見老板難看的臉色,隨即識相地將目光調回前方路況,將車子停在教堂正門口,隨即下車打開車門。
「你也到了。」靳仁一看見嚴湍,立即從草地上走了過來。
嚴湍看了現場一眼。
「該到的都到了。」不該到的也到了。他不禁在心里加注。
「關氏繼承人結婚,政商界哪個人敢缺席,連國外的媒體與集團老板都來台灣了,看樣子昊是打算把婚禮鬧大,借機阻斷和過去那些女人的曖昧關系,下定決心只愛魚兒一個人。」靳仁努努嘴,真不敢相信這會是花名遠播的關昊所做的事。「我看就算辦了這場盛大婚禮,他對魚兒還是不放心,生怕再有一個誤會又會讓她帶球跑。」
「反正他一向熱中籃球,總會有辦法把『球』連同犯規的球員一同帶回來。」嚴湍笑著拍拍好友的臂膀,隨即沿著石路往教堂走。
一路上,許多人見了嚴湍,不免靠過來想攀關系,希望能從他嘴里套點可靠的「小道消息」,好大賺一筆;面對這樣的情形,嚴湍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隨即離開。
今天嚴湍、靳仁是關昊的伴郎,嚴湍身上穿著一套由好萊塢知名造型師帶來台灣的禮服,鐵灰色的禮服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形,他今天搽上造型劑將頭發全往後梳理,安分地服貼著頸項,露出方正剛毅的臉,臉上依舊戴著眼鏡,掩飾過于精銳的眸子。
站在教堂門口與來賓交談的時常樂,一見嚴湍出現,立刻欠身朝他走來。
「再半小時就舉行儀式,戒指在這里。」
接過時常樂手中的藍色絨布戒盒,盒子用條金繩綁住,嚴湍握緊戒盒。
「常樂,昊人呢?」
「在新娘休息室里。」
「典禮前不是不能見新娘嗎?」
「早和他說過,不過他堅持去看看魚兒,看她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靳仁靠了過來,雙手扠進褲袋里。「那家伙也有栽在女人手里的一天,這都得歸功于你老婆。」
時常樂好笑地道︰「這種話你最好別在她面前說,否則別怪我攔不住她,到時候你們成為她的下個目標,連我都救不了你們。」
「不過說真的,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你,肯為了愛玩的老婆戴『綠帽子』。」
「我沒戴綠帽子,昊那家伙什麼都沒做。」末了,時常樂冷冷挑眉。「若他敢有任何『動作』,你們現在就不是參加他的婚禮,而是喪禮了。」
靳仁忍不住大笑。「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討厭你老婆,就算全世界只剩一個女人,他寧願拿條繩子把自己綁起來,也絕不會動你老婆一根寒毛。」
「所以我才同意迷人這麼做。」時常樂一想到老婆,笑意再度回到俊顏上,輕松地吐了一口氣,望著外頭陽光普照的好天氣。「迷人被他虧了那麼久,只要一提起昊的名字,她就像吃了炸藥一樣,我總得找個方法讓她『消消氣』,否則我的好日子可是越離越遠。」
「要『消氣』,她床邊不就有個現成的……」靳仁語帶曖昧,兩人的話題越扯越遠,而且有逐漸偏黃色的跡象。
嚴湍望了四周一眼,閃光燈此起彼落,顯然台灣的媒體在今天幾乎傾巢而出,被擋在圍牆外的媒體似乎發現了聚在教堂門談的男人幫其它三位成員,快門猛按,乘機獵取難得的畫面。
嚴湍等人意識到自己成了焦點,打算進教堂里躲鏡頭,這時錢迷人匆匆忙忙走來,扯著時常樂的衣袖,整個人驚慌失措。
「你們趕快去看看,關昊和一個女的吵得不可開交,那女的好像是他以前的女人,似乎是來鬧場的。」
「什麼?」時常樂有些驚訝。
「婚禮都已經要開始了,還搞出這種肥皂劇,魚兒知道嗎?」靳仁第一個想到的是喬魚兒,依喬魚兒多愁善感,老是認為自己配不上關昊的個性看來,她若知道了,肯定真的會「帶球跑」。
嚴湍臉色有些難看。
錢迷人一說是關昊以前的女人來鬧場,他的腦海里立即浮現馬曉妞那張甜美的臉蛋。
錢迷人搖搖頭。「那女的差點兒就要闖進新娘休息室,還好被人及時攔下,關昊要我們瞞著魚兒,所以拉著那個女的到新郎休息室去了,你們快去看看。」
一道黑影迅速穿過眾人,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湍……怎麼了?」靳仁眨了眨眼,怕自己看錯。「他是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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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妞提著裙襬,急急忙忙往新郎休息室來,腳上的高跟鞋幾次差點兒踩到禮服裙襬,害她險點跌倒。
新郎休息室外沒有半個人,休息室的門緊緊關上,她有預感,這扇門一打開,她絕對會和嚴湍打照面,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自己的身分。
馬曉妞深吸一口氣,轉動門把後輕輕推開,里頭立刻傳來關昊的咆哮和女人啜泣的聲音。
她探出小臉往里頭看,幾個大男人圍著低頭哭泣的女人,關昊氣得臉紅脖子粗,女人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打斷房間里冰凍到極點的氣氛,可是……
「呃,對不起。」她一開口,所有人立即轉頭,馬曉妞咧開嘴苦笑。「典禮要開始了,神父在找新郎和伴郎。」
她注意到站在角落、雙臂抱胸的嚴湍,他正以冷峻的目光看她,潔淨的鏡片閃過一道光線。
她害怕他這種表情,更害怕他臉上那副眼鏡,總覺得因為那副眼鏡的關系,讓他能夠看透一個人,就像是X光機一樣,將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