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公子 第18頁

「安麗亞!」

女孩被凶了一頓,滿心不悅地哼了聲,別過頭。

「你別介意安麗亞的話。」美琪帶著歉意地笑道。

但是喬魚兒卻沒辦法忘懷安麗亞的話,或許這是他們永遠無法成為戀人的原因,他永遠不可能會注意到她的存在,將她的名字與身影牢牢記在心里。

喬魚兒實在沒什麼興致與美琪她們逛下去,她一向不崇尚名牌,尤其那些名牌每樣都價值不斐,樣式好看沒錯,但等看見標簽上的價格,非常令人咋舌,她只好一件件再放回去,但美琪她們,或許是早已習慣這樣的標價,只要看見喜歡的就買,完全不考慮價錢,與她喜歡逛夜市殺價的興趣不符,所以她早早便回房間。

其實她曾在回房間之前到高爾夫球場看關昊還在不在,可惜,高爾夫球場上早已空無一人,但在經過飯店酒吧時,她情不自禁多瞄了幾眼梭巡了下,發現他們正坐在里頭喝酒,而關昊的臉色似乎比之前更臭。

她泡了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後,穿上純棉的浴袍,渾身舒暢極了,她用了浴室里的薰衣草香精洗澡,現在身上都是薰衣草的香味,她推開落地窗走了出去,這個房間的景觀很棒,大大的陽台上擺放一組桌椅,白天可以在這里用餐,而落地窗里也擺放了一組桌椅,外頭若太熱,在里頭用餐一樣能看見美麗的景色。

拉斯維加斯的夜晚沒有白天時的炎熱,夜晚暖風徐徐,還滿舒服的,靠著陽台欄桿,望著外頭的夜景,這個不夜城完完全全是沙漠里的一座邪惡之城,摒除沙漠的荒涼充滿了酒色財氣,是所有人制造夢想的地方。

喬魚兒突然想起或許她該打電話回台灣,問問錢迷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趕緊撥了通電話回台灣,電話鈴聲響了好久才接通,傳來錢迷人懶洋洋的聲音。

(喂……)錢迷人打起呵欠來。

「迷人。」

(魚兒!你、你怎麼會打電話來?)錢迷人的瞌睡蟲顯然被喬魚兒的聲音嚇得全跑光了。

一听見錢迷人支支吾吾的聲音,喬魚兒便知道整件事情她也有份。

「迷人,是你唆使關媽媽的對嗎?」

(啊?你說什麼,我听不懂……哎呀,你現在在哪兒啊?)她簡直可以去當演員了,裝傻的功夫一流。

「迷人。」喬魚兒扶著額頭,無奈地閉上眼。

(啊,什麼事?)不曉得她故意裝出甜甜的聲音,魚兒會不會就不生氣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和關昊會跑到拉斯維加斯來?」喬魚兒動手想替自己倒杯水,恰巧瞧見自己手指上的鑽石戒指。「還有,我和關昊兩個人昏迷,又怎麼可能結婚?」

(呃……這個……)錢迷人有股沖動想直接掛上電話,(啊!我真的把電話掛了!)她瞪著自己的手,話筒正安穩地掛在話座上。

完蛋了,這下子她死定了!

不過她是為了魚兒好,若不用這種方式推她一把,她怎麼可能和關昊在一起,還進階到夫妻這種地步,再怎麼樣魚兒也該感激她才是。

錢迷人實在很會自我說服這招,她心里這麼想,反而大大合理化自己與關母的行為,就變得不怕被喬魚兒罵了。

而她掛了喬魚兒的越洋電話,喬魚兒那頭——喬魚兒愣在那兒,話筒依舊擱在耳邊,完全沒料到錢迷人竟會掛斷她的電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迷人……掛了她的電話,喬魚兒愣愣地將話筒掛好。

那麼說,依她對迷人的認識,這整件事她是主謀?

她一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關媽媽,讓她當她的媳婦,而關媽媽一定是被完全說服,才會明知道關昊不想結婚,還偏要他娶一個不漂亮、不喜歡的人……喬魚兒無奈地抱頭。

她怎麼覺得自己陷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沼里,再也抽不出身來了?

「你剛才和誰通電話?」關昊低沉迷人的嗓音在房間里回蕩。

沉浸在思緒里的喬魚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驚慌地搗著胸口。

「你嚇了我一跳。」

必昊將手擦在褲袋里,倚牆而立,瀟灑帥氣的身影令人忍不住多看一兩眼,而他的注視能讓人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

喬魚兒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搗著胸口的動作是因為受到驚嚇,還是折服于他的視線。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沒……沒有。」

必昊神色森冷,雙眸幽深不見底,讓人無法洞悉他的想法,抿緊了的唇,輕輕開啟。

「開始學會說謊了?」他步伐有些踉蹌地朝她走來,一步一步緩慢的速度對她的心髒實在不好,他大手撐在沙發背上,傾身向前。「打回台灣?」

她猶豫了下,點頭。

「打給錢迷人?」

她又點頭,他身上的酒味好重,喬魚兒克制住想捏鼻子的想望。

「喔……」關昊拉了好長一個音,頻頻點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扶著椅背搖搖晃晃地在沙發上坐下。

「你們談了什麼?」

酒精在體內作祟,令他渾身發熱,關昊拉扯上衣,純棉的衣服實在禁不住他這麼粗魯的拉扯,頻頻發出撕裂的聲音,他干脆大手一揚,月兌掉上衣,古銅、結實的肌肉赤果果地展現在喬魚兒眼前,讓她羞得連忙低頭。

「沒說什麼。」

必昊身子僵了下,緩緩地轉頭睨著她,眼神冰冷,令人不寒而栗,他一直看著她,卻始終不語,喬魚兒覺得自己的手心正冒著冷汗,下意識地捏緊小拳。

他低頭模模額,發出冷笑。「我想,或許你早就知道錢迷人的計畫,甚至還參與」

他不得不這麼想,這一切荒謬得讓人無法相信,就連杰森他們都不相信!

「不!我沒有!」

「沒有?」一股如火股的憤怒在他心中狂燃,他听不進任何解釋,所有的解釋與辯解在他听來只是更加刺耳而已。

「我沒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喬魚兒連忙解釋。

必昊剛剛向杰森他們尋求幫助,竟然得到拒絕,理由很簡單,他的母親總共傳了兩張傳真給所有人,一張是宣告他與喬魚兒結婚的消息,一張便是要所有人不得資助他回國,否則將動用關氏的資源封殺,所以,縱使關昊與杰森他們是朋友關系,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敢與關母作對,幫助關昊回台灣。

生平第一次低聲下氣尋求幫忙,得到的卻是友人的拒絕,這對一向無往不利的關昊來說,無非是天大的打擊!

而他絕對不會向時常樂他們尋求幫助。

這件事八成和錢迷人這女人月兌不了干系,若真是如此,早在他與喬魚兒被綁到拉斯維加斯來時,他們應該就已經知道了,依他們的脾氣,只會推他一把而不會拉他一把。

他自然不能向他們求援,這麼做不但沒辦法換到兩張回台灣的機票,反而會換來三個男人的恥笑。

這段日子他不停地遭受到打擊,全部的源頭都是從錢迷人身上來的,而她會這麼做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喬魚兒。

這讓他無法不將所有的憤怒直指她一人發泄!

「錢迷人會這麼做不是因為你嗎?」

他搖頭發笑。

「她擔心依你這種長相一輩子都嫁不出去,所以竭盡所能想把你推給我,甚至要我以結婚為前題與你交往!」他冷哼一聲。「她果然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竟然敢將我迷暈。」他不會原諒她、不會原諒他母親!

他的話,一字一句地打進她心里,她覺得自己的心簡直像被車輾過一樣,身體發冷,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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