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男孩 第10頁

她舉起手要再賞他一巴掌,但中間隔著一張椅子讓他有反應的時間,及時攫住她的手腕。

「你不會以為還有第二次機會吧?」

「放手。」她抓住手臂猛扯。「放手!」

「要我放手可以,除非你保證不再像只看到食物的母獅子一樣,看到人就咬。」他輕佻地揚揚手。

他的話引來她內心更加壓抑不了的怒火,眼眶更是無可遏止地發熱、發酸,眼眶變得濕潤、刺痛。

「看到食物的母獅子?」她用一雙含淚的眼怒瞪他。「看到食物的母獅子?!」她愛上的到底是怎樣冷情的男人?

他上下打量她,那眼神令她非常難受。

「你覺得你現在這種樣子不像嗎?」他指了指玻璃窗。

望著玻璃窗上的倒影,張牙五爪的模樣讓她好討厭自己!

明明……這三年來明明已經告誡自己千萬遍,不要再想他,要放下對他的恨,因為她知道,當心里越恨他時就代表越在乎他、越愛他,她要放開,否則她永遠都會被他的影子所牽絆。

「放開我。」她冷靜地告訴他。

他偏過頭,狐疑地看了看。「你確定不會隨便再將手掌貼在別人的臉上?」

「嗯。」

他猶豫了下才放開她。

她整整儀容,特意深吸口氣,以冷漠將自己武裝起來。

「石社長,很抱歉將您留下,我對剛剛冒犯的言行向您道歉。」她慎重鞠躬。

「我想你應該對我有所誤會。」

她睜開眼,緩緩抬起身。「希望接下來年度香水的廣告能夠看到貴公司的好作品。」她要離開這里,她不能再忍受他那雙冷漠的眼。

「喂,你……」

百衛門寶穗轉身離開之際,會議室的門卻突然打開。

「姑姑!」

「御書!」百衛門寶穗緊張地將他納入羽翼之下。「你怎麼跑進來了?」

她緊張的神情令曜駒好奇,往旁移了步。

御書伸出手指。「痛痛。」一道傷口橫在白白女敕女敕的手指頭上。

「你怎麼弄的?為什麼會受傷?」百衛門寶穗心痛得要死。

御書指了指外頭。

「書書,被書書弄的,痛痛。」他對著手指頭猛吹氣。

末稍神經受傷是很痛的,一個大人都不見得能受得了,何況是一個小孩,御書越在意手指頭上的傷,就越發覺痛,到最後他已經猛掉淚。

曜駒只見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孩,兩人都對那傷心疼不已,卻蠢到沒想到要去擦藥。「那個……」當他想雞婆的想提醒他們時,整個人卻愣住。

那道雖不深卻泛起一珠珠紅色血珠的傷口,從尾梢逐漸往上愈合,血珠被吸入手指內,被割開的皮膚合了起來。

「不痛了!」御書晃著手指頭高興地叫著。

百衛門寶穗連忙制止他,甚至壓下他的手藏起來。

「御書,跟姑姑出去。」

她轉身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秘書早已在外頭等候。「送石社長。」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根本不願回答他的問題。

「是。」曜駒抱胸,略帶興味地望著消失的人影,嘴角不禁上揚。

******

曜駒帶著笑踏進曜駢位于帝國連鎖飯店總部頂樓的住所,對于這意外訪客,曜駢似乎有些訝異。

「你怎麼進來的?」他放下手中的書,拿下眼鏡擱在攤開的書上。

曜駒投入角落的蝴蝶椅里與曜駢對視。

「輕輕松松。」

「輕輕松松?」曜駢皺眉。

在任務之外的時間,曜駢喜歡自由、不受打擾,所以他對住處的保全非常重視,相對的也運用更困難的方式設置,于是,在他以為他的私人生活可以不受人打擾時,曜駒卻帶著笑闖進他的房子。

「外頭的保全做得實在是差勁,差勁透了,三兩下就解決。」

「差勁?」他冷哼。「我知道了,原來我不用弄保全設備,下次你再闖進來時,我就直接打斷你的腿。」曜駢對曜駒扯出一抹笑,冷得讓他直打寒顫.

「你不適合笑。」這是良心建議。奇怪,他們倆是百分之百的同卵雙胞胎,怎麼他一笑就百花齊放,他笑起來卻像霜一樣,冷透了。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今天我到Lafa去簽年度香水廣告的Case。」

曜駢冷冷睨了他一眼,「那是你的事。」他隨即戴上眼鏡拿起書繼續低頭閱讀。

「哦?」曜駒嘴角的笑略帶興味。「你對我公司的事沒興趣,但是今天卻發生了一件讓我非常感興趣的事。」他暗暗探查曜駢的反應,見他仍舊低頭閱讀。「你沒興趣知道嗎?」

「門在你後面,如果不麻煩,動動你的雙腿,看你是要自己離開,還是我按個按鍵請樓下的安全人員送你離開。」曜駢清清喉嚨,自顧自的說著。

「Lafa的常務真是漂亮,眼楮大大的,還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你知道的,那頭黑發現在可是外國人的最愛,還有,我還沒看過一個女人的肌膚像她一樣白里透紅,你要知道,日本女人的白,簡直只能用慘白形容,尤其現在又流行什麼古銅色肌膚,女人曬成黑炭一樣有什麼好看的。」

曜駢受不了曜駒滔滔不絕的評論。

「春天又到了嗎?」

曜駒大笑一聲,帥氣地將發絲往後撥。

「是那個常務的春天到了,一看見我像看見鬼一樣。」

「感謝她讓你看清楚自己。」他翻到下一頁。

對于兄長的冷嘲熱諷,曜駒倒是處之泰然。

「有威士忌嗎?」

曜駢擱下書,模模下顎。「你當我這里是什麼?酒館?」

「我知道你有。」他站起身轉了一圈搜尋目標。「你不會想要我自己找吧!」他開始準備要翻箱倒櫃了。「你知道,接下去的實況轉播還長得很,不借點酒助興枉為人……」

「在你剛坐的沙發下。」正當曜駒要卷起衣袖打開第一個櫃子時,曜駢開口制止。

「沙發下?」曜駒半信半疑地翻開沙發墊,果真在里頭看見一瓶酒和一只酒杯,他拿出酒將椅墊擺回去後拔開瓶蓋喝了口。「只有你想得出來這種藏東西的地方。」

「那是為了防止你這種拿威士忌當水喝,永遠喝不醉的酒鬼。你可以帶著那瓶酒離開,那瓶酒送你沒關系。」

曜駒嘴角揚起,笑容里滿是挑釁。

「故事的續集正精采,你不听會後悔。」

「不會比華爾街風雲精采。」他揚揚手中的書,繼續將注意力投注在上頭。

曜駒移了個位,坐上曜駢面前的桌子,將手擱在書本上阻止他閱讀。

「你知道嗎?我生平頭一次被女人賞巴掌,詭異的是,我並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女人。」

曜駢哼了聲。「我以為你常常被女人打。」

「不過那個常務那麼漂亮,就算被打也甘心,而且名字又好听,家世更是響叮當,在日本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曜駢啪的一聲將書本合上,睨著曜駒。「我很忙.」

「還好吧!現在是下班時間。」

「你大老遠從日本飛來就是為了說一些沒頭沒尾的話嗎?廣告公司訴求的重點不是一向以簡明、扼要為主,最忌標題不清、內容不明的嗎?」

曜駒眉毛挑了下,隨即揚起唇角。

「你……知道日本百衛門家嗎?」他看著曜駢身子明顯一震,整件事便清清楚楚.「那個常務可是百衛門家的嫡孫女,大房一脈……你不好奇她叫什麼名字?」

寶穗!這個名字藏在他心底許久,任何事物都無法遮掩擁有這名字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駢。」曜駒見他在發呆,他嘴角的笑意更深。「駢,你在發呆?你在日本有產業,百衛門寶穗你一定听過……駢?」他的腳暗地里勾動一旁的小茶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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