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女孩 第4頁

「到了。」

她一下車才轉身,便被眼前的景象嚇著。

「不會吧!」她愕然一叫,隨即捂住嘴。「你住在鬼屋里喔!」

眼前的大宅,與石柱一般,都被青苔侵蝕,還有藤蔓在整座建築上蔓延,四周又是一整片的林子,屋子前的噴水池更是恐怖,令人心生恐懼,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池子里是不是死過人。

她恐懼的表情,令佘仲君臉色鐵青,逕自往屋里走。

「喂!你等等我。」她一個箭步揪住他的衣袖,揪緊著不放,抬頭以哀怨可憐的眼眸看著他。

他翻個白眼,進屋。

一進屋,她揪住他衣袖的小手更牢了,死命不放,身子更是貼緊了他的背,亦步亦趨地跟著,只差沒跳到他背上去。

屋內的亮度實在不夠,陰陰暗暗的,梁柱上掛著中古歐洲式的煤油燈,燈心還閃著燭火,她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忽然間嬌軟的身子靠緊了他的背,小臉鐵青地盯著角落不放。

「那、那是什麼鬼!」

佘仲君勉強拖動的步伐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看,臉上馬上刷黑線。

「那是法國盔甲。」

她在頭頂上比了比。

「看起來像牛魔王,頭頂上還裝了兩個角。」她的話惹來他的怒瞪與挑眉,她縮了縮頭趕緊解釋︰「好嘛好嘛,是我水準不夠,看不懂可以了吧。」心胸狹窄的男人。

佘仲君有些發狂。

怎麼她的個性會是這麼孩子氣?與她美艷的容貌不僅不同,根本是湊不在一塊!

有她趴在背後,他的步伐顯得遲緩,腳步拖拉。

「你可以不用這麼貼著我走。」她渾圓尖挺的胸部正一步步的折磨他的背!佘仲君咬牙,一把將她揪到身前,雙手由背後推著她走。

「你!」她煞住腳步就是不肯先往前走,抱住他的手臂又想躲到他身後去。

「這是你的地盤,為什麼要我走前面?」她抵死不要!

「那你就不要貼著我的背走。」

「可是我會怕。」

「有什麼好怕的。」

「怎麼不怕!這里陰森森的……你確定你沒走錯地方?」

他擰眉,話語由齒縫間迸出︰「你會走錯自己的家嗎?」

心胸狹窄的男人!

「別氣嘛。」她忙著陪笑,但仍不松手。

他往右側走,推開一扇以大理石制成的巨大門板進入大廳。整間大廳充滿了歐式風格,房子四周用羅馬柱撐著,牆上的壁爐正燃著熊熊火焰,劈哩啪啦的。

奇怪,怎麼她還是覺得這屋子冷颼颼的?

第2章(2)

佘仲君早已坐在稱得上是古董的老舊沙發里,雙手優閑地展開擱在椅背上,眼鏡後的深邃眼眸正狩獵般地注視著她。

「喂喂喂,你都不打掃房子的喔?」她走到一旁,抱起一只花瓶,上頭縫隙里的污垢令她皺眉。

他傾身打開桌子上的木盒,從里頭拿出一塊薄片巧克力塞進嘴里。

「那是古董。」冷冷涼涼的回答。

「啊?」她瞪大眼楮,雙手開始發抖,小心翼翼地將花瓶放回原位後才松口氣。「呼——」她拍拍胸。「你不早說,害我嚇死了!要是我把它打破看要怎麼辦。」

他手撐著下顎,俊朗一笑,那下彎的弦月眼漾著笑意。

「那你就準備賣身在我家當佣人吧!」

「哼,原來你是這種用意!」就說嘛,他那笑,不懷好意。「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會害怕嗎?這房子又大又像鬼屋……好好好,不像鬼屋行了吧,可是它陰森森的……好好好,不陰森森,熱騰騰的行了吧。」

佘仲君忍了忍,突然微低首朝她勾勾手指,她不明所以,呆呆地朝他走來,還來不及反應,手腕便被攫住往下扯,唇,硬生生被封住。

什麼!?

她瞪大眼,長睫猛眨數下,看著他英俊的臉放大在她眼前,兩片薄唇狠狠地抵在她唇上,攫住她手的力道強得讓她無法掙月兌。

他……他嘴里有香濃的巧克力味。

佘仲君滿足地掠奪她的芳香。

她的唇,柔軟得像他從小就愛吃的棉花糖,還是草莓口味的!

「少爺。」一縷幽魂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身後,有氣無力地說話。

「啊!」她嚇了一大跳,身子一軟便倒在他懷里,害怕得連頭都不敢抬,埋首在他胸膛上,嬌軀顫抖個不停。

佘仲君殘忍地想推開她。

「不要!」她卻膽怯地抱緊他的脖子不放。

「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的身體。」

他話才一講完,她便像身上有跳蚤,一下子跳離開他,身子卻撞到身後的東西,轉頭一看立即被嚇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

一個瘦弱得雙頰凹陷、眼窩發黑的老人,頂著一頭摻白亂發站在她身後,瘦骨嶙峋的模樣令人感到害怕。

「你……你……」她嚇得話都說不完整。

見她驚嚇得怕再下去就會暴斃般,佘仲君不好再鬧她,清清喉嚨吩咐︰

「這是管家潘伯,他管理這座宅子。將小姐的行李帶到樓上客房去。」

避家恭敬地提起她的行李。

見他忽然接近,她嚇得緊抓住他的衣袖。

「難、難怪。」難怪這座宅子活像是鬼屋。如果有這樣的管家,房子會像陽宅到哪里去。

「跟著他去你的房間。」

她猶豫地看了管家一下,發現他正站在門口,像鬼魂一樣注視著她。

「真、真的要跟著他嗎?」

他點頭,卻換來她困難地吞咽口水,一副受死就義的模樣,依依不舍地松開他的衣袖,往管家的方向緩慢滑行。

「等一下。」

他突然叫喚,她興奮地轉頭以含淚的眼乞求地看著他。「什麼事?」

「你叫什麼名字?」

他這才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忘了問她的名字,只因他真的是被她弄亂了心緒,光是她那曼妙婀娜的身子不停地在他身上磨蹭,他就要欲火焚身了,哪還記得問她姓名。

她噘起紅唇,眼眶里的水氣正閃著光芒。「就為了問我叫什麼名字啊?我還以為你是要陪我上去哩。」她不滿地咕噥。

他手撐在椅背上朝她露出頰邊那該死的酒窩,涼涼的回她一句︰「我沒空。」

他多得是事情要忙,沒空再和她瞎扯下去……嗯,雖然他很想她再用那魔鬼身材來磨蹭他啦,不過他還不想認識第一天就和她上床,他也是有原則的,雖然她的身材好得沒話說,令他春心大動……不不不,他在想什麼?

佘仲君甩甩頭,這時電話響起,他伸手接了起來。「喂,我是佘仲君,哪位?嗯,這我知道……好……好。」

她臉上夸張的膽小、單純表情霎時不見,在他不注意時露出了沉穩內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朝她頷首,張嘴無聲地問她名字。

她立即恢復原先那副熱淚盈眶的膽怯模樣,扁著嘴回答︰

「水宓桃。」

「這幢建築有一段歷史。傳說,在內戰期間,住在這里的白人少爺愛上了家里的黑人女佣,雖受到家里與當時環境的阻撓,兩人的愛情卻更為堅定。

白人老爺見兩人的戀情像野火般再也收不住,一怒之下決定將白人少爺送到遠方去,兩人便被拆散。

兩人在無法見面的情況下,只能靠著魚雁往返來維系彼此之間的感情;白人老爺認為只要讓自己的兒子愛上別的女人,就能抑制這種天理不容的戀情再繼續下去,于是他讓兒子娶了個白人女孩,在經年累月的相處之下,白人少爺果真如老爺希望的,終于喜歡上他該愛的女人。

黑人女孩在知道他結了婚,還愛上自己的妻子後,痛不欲生,因承受極大的打擊而一病不起,白人老爺更是狠下心將她趕出這個家,黑人女孩在離開的前一夜,終于受不了接連的打擊,一時想不開便投池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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