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情冷 第14頁

紅衣女子狼吞虎咽的將三明治吃完,然後開始喝湯。

逯宗政從頭到尾都用一種愛慕的眼神看著她。「我叫逯宗政,你呢?」

一口湯含在嘴里,她咕嚕道︰

「阿爾妮亞。」

☆☆☆

「奇怪……跑哪兒去了……」

容縴縴仔細翻了一下背包,甚至將里頭的東西全部倒出來,卻仍然找不到她要的東西。

朱淑君剛進門就看到這樣嚇人的景象。

她的床竟然亂成一團不說,上頭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像是護唇膏、防曬乳、揉成一團顯然是用過的面紙、太陽眼鏡、沒蓋蓋子的原子筆、像面紙一樣被揉成一團但上頭顯然記著一些電話、事情的小紙條……

「喂,你在搞破壞啊!」朱淑君將手中的杯子擱到桌子上,臀靠著桌沿站立。「你是嫌我這里還不夠亂是不是?」

容縴縴一張臉揪緊,手伸進大背包里翻。

「怎麼找不到……」她喃喃自語。

「你究竟在找什麼,可不可以好心點告訴我?」

「找不到……」到底跑哪兒去了?「啊——」容縴縴已經找到快要崩潰。

朱淑君驚嚇的連忙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警告︰

「我拜托你!這里不只我一個人住而已,別大叫。」她在床上坐下。

容縴縴拉下朱淑君的手。「我找不到!」她已經氣到快在床上踢腳了。

「你到底在找什麼?」朱淑君覺得她到現在還沒被她氣死實在萬幸,不過不知是不是她上輩子修的福不夠,才會讓她遇上她。「剛剛問了你那麼多次,你甩都不甩我。」

「我在找我的畫本。」容縴縴終于揭開謎底。

「畫本?」朱淑君睥了眼床上那堆「雜物」。「這里哪有你說的畫本……」她隨便翻了一下。「沒有啊。你的畫本長得什麼樣?」

「八開、深藍色……就是我們那天去女圭女圭屋吃飯時,在對面書店買的那本。」容縴縴見朱淑君皺眉思索,她又接著道︰「上頭畫了一朵水彩繪的黃色雛菊,你還說很難看的那本啊……」

朱淑君皺緊的眉頭松了開來。「喔,你說那本看起來像是一坨爛屎上插了朵黃花的那本啊!」

「君!」容縴縴抗議。

朱淑君特意轉移話題,她看了眼床上,又翻開容縴縴那只已經空空如也的大背包。「都沒有啊。」

「我知道都沒有啊,所以我才叫找不到嘛!」容縴縴又氣又急!

「你里面是畫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嗎?否則你那麼急干嘛?」

朱淑君這麼一說,容縴縴馬上臉紅,擺明了不打自招,朱淑君賊賊的看著她。

「你這樣看我干嘛?」

朱淑君掐住容縴縴的脖子。「快!老實招來,你里頭畫的到底是什麼?」

「沒……也沒有,就是畫靈嘛。」真是羞愧!

朱淑君瞪大了眼楮。「畫靈的畫?哇!你好大膽喔!是他讓你畫的嗎?你們在哪里畫的?在他家?浴室還是臥房?還是在客廳、廚房?快點!老實招來我就不對你用刑!」

「君——」容縴縴的臉紅得像關公,她撥掉朱淑君的手。「你在說什麼啊!」

「我在說你那本畫本啊!你不是找得很急嗎?里頭不是畫了畫靈的畫?」朱淑君一副口水快滴下來的饞樣。「他體格怎麼樣?壯不壯、好不好?」

「你在說什麼啊?我哪時跟你說我畫了他的畫?」

「你不是說你畫本里畫的是他嗎?」

「是啊。」

「既然是不可告人的東西,那就是畫了嘛。」朱淑君自以為是地說。

容縴縴指著朱淑君的頭調侃道︰

「君,你的思想好齷齪!」

「誰齷齪了?我看是你吧!畫人家的畫,你也不怕長針眼。」

容縴縴挫敗地翻白眼。

「拜托!我沒有畫他的畫好不好!」

朱淑君震住了,囁嚅道︰「沒有?」

「沒、有!」容縴縴狠狠地瞪她。拜托!把她瞧得這麼下流!

「那你那麼急著找畫本做什麼?又沒有什麼價值。」朱淑君興趣缺缺的走到桌邊,端起水杯喝水。

「什麼沒有價值,那是我的心血結晶耶!」她花了多少心思去觀察他,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然後用畫記錄下來。

而且她那麼認真的去畫,好不容易繪畫技巧有進步,怎會沒價值呢?

「就只是畫他而已嘛,再去買一本新的畫本,重畫一次就好啦。」

「你覺得靈感這種東西可以重來的嗎?而且那些畫我花了好多心血才畫成,畫畫終于有進步,我好不容易才滿意自己的作品耶!」容縴縴氣得都快大吼了。「你居然要我重畫!」

「OK、OK,別氣成這樣好不好?」朱淑君嘆了口氣。「你會不會是掉在他家了?」

容縴縴忽然領悟。「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有可能是掉在帳棚里了。」她連忙將床上的東西胡亂塞進大背包里。

朱淑君打斷容縴縴。「等……等等……」

「干嘛?我要趕快回去找找。」

「等等,你說……帳棚?」朱淑君挑眉興味地睨著她。

「對啊。」容縴縴這下倒表現得很無邪天真。

朱淑君皺眉。「他真的家徒四壁,連個空房間都沒有?」

「他屋子里除了一個壁爐、一座沙發和一個矮桌外,什麼都沒有。」

「他可是世界知名的畫家耶!」朱淑君快崩潰了。

「那又怎樣?」

「他應該是有錢得躺在床上吃喝不用工作都可以過三輩子,怎麼會住得那麼簡陋?」朱淑君無法理解。

「誰說賺很多錢的人就一定要住金屋、銀屋?而且就算他家有空的房間,我也不能住,因為他禁止我踏進他家門一步。」

「他欺人太甚嘛!」

「我倒覺得那是他的個性所趨,因為他說他不收人為徒。」

「結果你還真的乖乖睡帳棚?」朱淑君又翻白眼了。「我真是敗給你了!」

「睡帳棚也沒有不好啊,至少有睡袋保暖。」

「是喲,有睡袋保暖。那我請問你,你的感冒哪兒來的?既然有睡袋保暖怎麼還會感冒?」

「我……」她一時語塞。

「怎麼樣?答不出來了吧。」

「君!」

「縴縴,我告訴你,對付像他那樣的人,他硬,你就要比他更硬,否則他是不會甩你的。」

是嗎?如果他不甩她,那為什麼老喜歡吻她,還吻得不亦樂乎?

「你這方法有效嗎?」可不要有什麼反效果才好。

「你試試看就知道。」

「你要我當試驗品?我才不干!」

「那我問你,你究竟要睡多久的睡袋,才會令他的堅持崩潰,收你為徒?」

這她倒沒想過。

「你沒想過吧。」朱淑君一臉「我就知道」的神情。

「反正等久了,他會看到我的誠意,自然會收我為徒的。」容縴縴信誓旦旦道。

朱淑君倒是對她的信心嗤之以鼻。「那你慢慢等好了,等到有天你老了,他還是不可能收你為徒的,如果依照他的怪脾氣來看的話。」

「別潑我冷水!」

「好啊,那你讓他收你為徒,用事實堵我的嘴。」

容縴縴斜瞪朱淑君,還對她扮了鬼臉。

「啦——」朱淑君倒是輕松愉快哼起旋律來。

「喂,你參展的畫怎麼樣?通過初審了沒?」

「過了,就等復審了。」

「你這次再不過就沒機會了。」

朱淑君打了一下容縴縴的頭,疼得她哎哎叫。「你干嘛?」

「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

「我關心你嘛!」她模模被敲的地方。痛死了!

「我知道啦!你別增加我的壓力,我會更有信心點。」朱淑君雙手環胸。

「同樣,你也別在我面前增加我的壓力,我自然會想辦法讓他收我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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