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難道她是同性戀?
不會的,昨晚她是多麼的熱情,不可能會是同性戀,若是同性戀,又怎會如此熱切地回應他的每一次挺進?況且,女同性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男人的踫觸,若她是同性戀,又怎會主動示愛?
「央澄心恨男人。」
「難道……」他的猜測不幸命中?
「你別誤會,她不是同性戀,否則她就不會主動示意要和你……咳……」他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點得太明白,連他都會不好意思。
「否則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從央澄心來到英國求學,就沒哪個人見過她和男人說過話,當然吶,除了她那位貼身保鏢例外。而且,她還有一次當著眾人面在大街上掌摑一個大男人。」翟無恩想想,他這種說法其實也有錯。「央澄心不只討厭男人,她也不喜歡女人,老實說,她生在這世上是為了憤世嫉俗而活的。」
「照你的說法,她那保鏢早從她到英國求學便一直跟在她身邊了?」
他的心里沒來由的起了嫉妒!
「嗯。沒人知道她的家世如何,但那保鏢總是一天廿四小時緊跟著她不離,所以華僑界不免也有些傳聞,說她是香港黑道大哥的獨生女。」
「黑道大哥獨生女……」井發覺,謠言有時真的很夸張。「不管如何,我會得到她。」
為了尋回昨晚遺落在她身上的心,他會找到她的!
「有志氣。」
☆☆☆
一輛加長型勞斯萊斯在一幢古堡式花園前停下,古堡式花園前方站了兩排男女佣僕,當後座走出一位女孩,眾人齊聲大喊,一致的音頻,顯示出良好的管教。
「歡迎回家,小姐!」
鄙夷的視線透過淡藍色墨鏡傳遞至眾人身上,大家噤聲頭垂得低低的,就怕犯到眼前的女孩。
一陣清新的檸檬香飄送在空氣中,隨著女孩的行走擺動而搖曳。
進入宅邸,她便直接被請入大廳。
央澄心以不屑的眼神瞥向一旁清一色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小姐!」
眾人齊聲喊道,她硬是不理會。
而後她以嘲諷的態度坐上沙發,交疊美腿,望著面前的中年男子道︰「听說你身染重病,怎麼看起來像是剛玩過女人?」
央森文示意手下退下,待大廳門被關上之後,他憤怒地斥道︰「別說我沒警告你,最好小心你那張嘴。」
說來可笑!自己的女兒竟是如此不屑他。
「如果你就為了警告我,才大老遠把我從英國‘請’回來,那也未免太慎重了。」央澄心嘴角扯出一抹冷嘲。
「你——」央森文閉目順氣,硬是壓下心中那股想動手修理人的沖動。
如果,她的父親不是這般嗜血,不是這麼陰險、這麼的狠毒,那麼,她在態度上,或許會盡量壓低姿態。
如果,她的父親不是見了女人就愛,哪怕人家已有愛人、已婚,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強擄,強行霸上人家的身軀、強行交歡、強暴人家;那麼,或許她的母親就不會被逼死在家里的泳池。
如果,她的父親不是香港黑道總龍頭,不強迫她接手掌管幫會,不管她要不要、接不接受,都由不得她決定;那麼,或許她就不會想遠離香港走避英國,也就不會喪志、極端的和陌生男子上床,甚至還有些留戀那男子身上的體香、他結實的肌肉包覆著她時的安全感、交歡時帶給她的陣陣快感和激情。
這一切的錯全是他!眼前有著虎背熊腰、一張陰惻面貌的中年男子,她的父親!全是他的錯!是他!
她的母親……她可憐的母親……竟為了這麼樣的一個男人而被人逼死在自家泳池!
他不配當她父親,不配讓她喊他父親!
不配!
「我要你結束英國那邊的學業回香港來。」央森文霸氣地命令。
央澄心臉色一陣鐵青,難看的嘴角漸往上揚。「結束?」難道他想主控她的生命、她一切生活的想法還是沒變?
「沒錯,黑檀不能沒人掌管,在下任幫內大會,我要正式將你推上總壇主的位置,我會要閩貫派人將你在英國住所的東西整理帶回來。」
央澄心憤然站起身。「別太過分了。」她不會動怒……他不配她動怒。央澄心大口呼吸空氣,借以平順胸口的怒火,冷洌地道︰「要一個女人接掌黑檀,你的手下會服嗎?哼,何況要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來接掌,不怕引起內亂?」
他這麼做,無非是把她推入萬丈深淵,任她成為眾人奪壇主位的活鏢靶,將自己女兒推入危險的處境,真是狠心。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兒,我唯一的血脈,黑檀不由你接手,難道要它落入外人手中?」
「現在倒認清我是你女兒了,媽媽在世時,你是怎麼說的……‘我央森文多的是義子,不屑你生的女兒。’,你是這麼和媽媽說的不是嗎?義子多的是,黑檀的總壇主讓他們去接,我不屑。」
猶記得,那天寒風刺骨,她匆匆從學校回家,卻莫名卷入父母親的爭吵中,她的父親便將所有怒氣全出在她身上,扯著她一身濕淋淋的衣服,以鄙夷的眼光大聲喝斥她身為女兒身的低賤。
母親的低吟哭泣,他全視而不見,他是怎樣的冷血無情!
「澄心……」央森文伸出顫抖的手,有些後悔以前的作為。今天若不是有人企圖打擊黑檀,他不會那麼早將位置讓給澄心,若不是為了振興幫內,他不會看著女兒身陷殘酷世界。
甩開伸出的懊悔之手,央澄心面無表情地道︰「你早就失去我這個女兒了,不需要再演戲。」她將手插進褲袋,傾身靠近央森文。「若你以為我接手後,黑檀就會振興,那你就錯了,我會毀了它,就如同你毀了我和媽媽的一生,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家毀人亡。」
她不會忘了母親的死,永遠不會!
「澄心!」央森文不相信眼前這個滿懷仇恨、一身冰冷無情的女孩是他的女兒,也從不知道,他唯一的女兒竟是這般仇視他、鄙夷一切。
第二章
讓我忘不了的,是你的容顏、你的美艷和你身上的香氣~
他是個白痴!
井拉緊大衣領口,全身都在顫抖,而真正讓他心灰意冷的,是找不到央澄心。
他早該留住她的!雙足踏在白皚皚的雪地上,深深地陷入冰冷。
早在隔天被翟無恩吵醒後,他便跑到央澄心的學校來,問了好多人,卻沒人知道她的下落,因為那天之後,她就沒去學校了。
他不禁又想起那一夜的纏綿,他太過激烈了,早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心智卻被憤怒蒙蔽,毫不憐惜地在她幽窄的小徑里馳騁、抽送,他該放慢速度的。
但一想到她對于清白這麼的看輕,一想到只要是能滿足她的就誰都不挑,他一顆心便裝滿醋意、憤意滿滿的怒火就油然而生,才會不顧她是第一次而憤然在她身上發泄。
他真是該死!她會累、隔天無法上課那是正常的。
但是,一連兩三天他都在校園里等待她的出現,等著見到她美麗的身影,偏偏她卻像消失般,不曾在校園里出現,問了和她同系的人,誰也不知道她的去處,對于她的失蹤,他無解,卻擔心。
寒風刺骨、天降大雪,冷颼的風正面吹襲,他冷得直打哆嗦,唇瓣也變了色,深紫的雙瓣緊咬著,忍受這難過的氣溫。
他受不了了!
正當井冷得受不了,覺得自己快凍死在這冰天雪地里時,身旁突然駛近一部轎車,車里的人搖下車窗。
「安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