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劣傳 第2頁

他還沒走到書房門口,里頭震耳欲聾的吵架聲馬上飄進他耳里,他無奈的掏了掏耳朵,側身瀟灑的靠著門邊,雙手插在口袋里。

「你有完沒完,告訴你泰戈爾的詩沒什麼好看的,他只是在寫一些風花雪月的事而已,你到底听懂了沒!」壁一副快暈倒的模樣。他已經沒有氣說話了。

室輕聲細語的用她有史以來最有魄力的眼神瞪著他。「誰說的,泰戈爾的詩有哲理,又詩情……」她的音量一向這麼小、輕得像羽毛,怎麼吵得贏壁!就算她扯開喉嚨大吼,聲音還是不到八十分貝,氣勢都矮了一截。

「我建議你去看大仲馬的書比較好。」壁頂回下滑的眼鏡,視線始終停在手中的書里。

「我為什麼要去看大仲馬的書?」室不服氣地嬌嗔道。

「因為大仲馬的書好看。」井冷不防的加入自己的意見。

室頗為不滿。「誰說的,他的書我看不懂。」既然要打發時間,干嘛看那種會想睡覺的書來虐待自己。

壁一向看不慣蠢蛋。「拜托,你總看過鐵面王子吧,那就是大仲馬寫的。」

室氣紅了臉頰,用別人都听不懂的方言罵道︰「兩只自大的豬!」

井那張稚氣的臉蛋扯出一個有些陰沉的笑容,「室,別以為講方言就沒人听得懂。」他已從她狂妄的眼神中讀出信息,眼前的室肯定正以他們听不懂的語言在罵人。

「你們听得懂嗎?」室神氣的抬高下巴。「告訴你,全世界除了一些主要語言外,還有數不清的方言,我不信你們真听得懂我在說什麼。」她是認定了眼前兩位自大的豬玀听不懂她剛剛講的非洲話。

「別以為你會的語言多就神氣。」井一副欲宰人的模樣,手指扳得咯咯作響。

室這會兒還真有點怕。「你……別以為你扳手指發出聲音,我……我就會怕你……」唉!誰教她是ZC里唯一的女孩子呢,沒任何同性可以當靠山,她一個人單挑這些自以為是的臭男人,真是以寡擊眾。改天該說服奎,再加個女孩進來。

這時,一道微駝身影從落地窗外走進屋內。這人臉上有條令人觸目驚心的長疤,一路由右眼橫跨至左下顎,頭發掉落所剩無幾。「你們非得這樣吵才高興嗎?」老人以蒼老的嗓音道,不時還伴隨著咳嗽聲。

室一臉鄙視地看著老人。「你這丑男人,別站在我面前,我怕我會吐。」

壁聞言,終于從看書的樂趣中蘇醒,他抬起頭第一句話便是︰「你一定得讓自己丑成這副模樣才甘心嗎?」

「你不會想在以後的日子里都以這……這種面目示人吧?」連井都嫌了。

「外表本是虛無,何必看重。」老人以滄桑的聲音道。

「問題是,若一個人本來生就養眼,又為何要作踐自己?」室干脆戴起墨鏡,眼不見為淨。

壁將眼鏡摘下。「我實在受不了了。」他將眼鏡放到胸前的口袋,從椅子上站起身。

「鬼,你玩夠了嗎?拜托你把面膜撕下行嗎?」井告訴自己得控制脾氣,所以盡量以柔和的嗓音要求鬼撕下面膜。

「原來大家都是一樣膚淺。」鬼仍不願將面膜撕下。

原先坐在二樓地板上睡大覺的星,這時又打著呵欠進入書房,才剛進書房就被鬼的臉嚇著,倒退了數步。「媽的!你是嫌我還不夠清醒是吧,故意戴那種鬼面膜來嚇人!」

「只要問心無愧,又怎會怕?」鬼又開始削人了。

「你以為你就有多無愧?只要你留在ZC里一天,就跟無愧兩字絕緣。」壁月復中的一把火燒得正旺。

「原來人們口中的甜美室、理性壁、冷靜星、認真井,都是這麼膚淺的人;我看應該說女巫室、邪惡壁、火爆星、找碴井,這才是真正的你們。」鬼撕下面膜,露出蒼健灰發和俊帥的面孔,一雙清澈的眼眸閃爍著耀眼光芒,微駝的身子也隨之挺立,身高約一八五公分左右。

表一句話惹火了其他四人。

「你就像你的代號一樣。」室不客氣地叫囂。

「謝謝,這也正是我選擇這代號的原由。」鬼在椅子上坐下,淡淡地道。

「媽的,再和這人渣講話,我會崩潰!」星捺不住性子,吼聲大起。

「才剛從意大利回來,你不休息跑哪兒去了?」壁隨性地問。他再不轉移話題,怕書房會變道場。

表仍只是聳聳肩,不作回答。

星開始卷起衣袖了。「天殺的!我今天不揍人我就不叫星。」媽的,他被人從睡眠中吵醒就已經很不高興了,現在居然有人想挑戰他的脾氣。一定是活得太閑了!

「喂喂喂,想打架到道場去,這里是書房。」愛書成痴的壁連忙護緊書架上的書,他還真怕這些野蠻人把書架上這些陳年古書給毀了。

井拍拍星的肩。「星,你要是敢在書房里揍人,我包準壁會先揍你。」

壁愛書的程度無人能比,誰要是毀了他的書,他一定要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不定會被他直接踢到北極去喂熊,或踹到月球上去陪吳剛伐木。

「為什麼你們男人總是這麼沖動。」室不屑的瞅著他們。

「可惜見到像你這種發育不良的貨色起不了沖動。」星一向討厭女人,討厭她們的多事,視女人為麻煩,所以盡量能不接近女人就少接近,怕的是她們會像蒼蠅般黏著他不放,而室是他唯一能稍稍瞧一眼的女性同胞。

一旁的鬼始終不發一言,仿佛這場戰爭不是他惹起的,冰冷至極的眼眸似深幽無底的寒潭。

「嫌這里鏡子不夠,改天我可以多帶幾面來,讓你照清楚尊容。」室咬牙道,恨不得撕爛星的嘴巴。

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走到小桌子旁拿起飼料罐,開始喂他的小綠龜。

而引起這場戰事的鬼,則取出擦巾和石灰粉,端起架在牆上的武士刀,拔刀而出,在上頭灑上白色粉末,以真綢擦拭。

壁望了兩人一眼,從胸前口袋拿起眼鏡,決定再度沉浸于書本里的黃金屋中。

「不需要,這里鏡子放太多,萬一照出你的丑態,我怕你會崩潰。」星雙手抱胸。

每當室辯不過這些男人時,別人听不懂的方言便又出籠了。

「死男人!臭男人!」此刻室以藏語開罵,平仄之間鏘然有力。

ZC成員多半已模清彼此的情緒和個性,對于室這樣眼底呈著笑意,卻以別人听不懂的語言說話,多半猜得出她在罵人,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她算準了他們听不懂,因此才更讓他們覺得氣憤。

星就是看不慣她好像把他們當成智障一樣,更受不了她用他們听不懂的語言講話,那讓他們覺得自己很無能。「你有膽就用英語罵一遍,別用人家听不懂的話罵人。」他的眼楮開始冒火。

室這會兒可囂張了。「你自己去查書啊!」

「他媽的,你這女人真的欠打!」星的手已呈備戰狀態,叉在腰上了。室朝星扮了個鬼臉,然後一溜煙地從落地窗跑掉。

星望著她的背影,氣憤至極的抓起腳上的拖鞋朝她扔去。媽的!這女人越來越不像樣!他眼角突然瞥見室內另外三人皆停下手中的工作,呆愣的看著他,這下子讓他更火大。「你們是被點穴了是嗎?竟放我一個人和低等的卑劣動物對抗!」居然讓他被消遣,卻沒人幫忙,他們還是不是同性啊!難道一點同性之愛都吝于發揮。

沒人想理他,皆又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星更是火大的咆哮︰「媽的!你們全都是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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