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復仇 第17頁

妮可確是問得讓他無語回答,但是,難道他就好過?她痛苦,難道他這些年的苦楚會比她短少?「萱萱——」

「我的名字叫妮可!」憤怒的紅潮猖狂的襲上她蒼白雙頰。「請你別忘了。」她又變得冷酷,言語之間無情、冰冷。

妮可的反應惹惱了尹是徹,當他放下一切身段承受她的怒氣,任她一次次重擊他脆弱至極的心時,她卻將他過度的容忍視為理所當然,狠狠地踩在愛她的心上;蹂躪它,讓它逐漸喪失生命力。

「我今天來是要正式通知你,既然我把工程給了你,就請你好好規畫,然後把規畫好的建築藍圖拿給我看。」他釉黑的雙眸正散發著冷厲的光芒。「如果你公司的設計我不滿意,我照樣會把工程讓給別的公司做。請你記住這點,我不會因我倆認識就包庇任何粗糙的設計。」

妮可臉部險些變形。「你放心,我們公司建築品質是世界級水準,而且我也不容許任何粗糙設計出現在我的公司里;至于你所說的套交情,這種情況在我的公司里是不允許發生的,何況是對外。」她溫婉的看著他,眼眸中透著一絲柔情,彷佛已忘了和他之間的所有仇恨。「所以你可以放心,我的公司會提出一份足讓你滿意的作品來。」

「我就等著看設計藍圖。」

結束一段不甚愉快的訪談,尹是徹坐在轎車里久久不語,獨自沉浸在思潮中。

盡職的司機一直不敢打擾他的思考,但尹是徹這一坐,不言不語就是半個小時,司機只好顫抖地開口︰「總……總經理……」

尹是徹想得過于投入以至于沒听見司機的問話,可憐的司機只好提高音量再度開口︰「總經理——」要命,總經理的脾氣是公認的壞。

回過神的尹是徹心中充滿不悅。「什麼事?」

「總經理現在要上哪?回公司或是回家里?」

「回家里。」

尹是徹獨坐無人的客廳里,空洞的房子顯得冷清空曠,一如以往般陪伴他度過無數夙夜僅有空洞毫無生氣的偌大宅第。

闃黑的夜空像強力的漩渦,讓人情不自禁的回溯不堪過往;往事一幕幕如昨日訴事般呈在眼前,無力逃月兌僅能任由被扯入層層回憶中——

他釉黑的雙眸,光芒正逐漸消失,新生的青髭正逐漸蔓延于極陽剛的輪廓上;尹是徹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握緊液體僅剩不到一半的酒瓶。

細碎月光透過酒杯里金黃色的液體將亮白光線反射至暗處,如同一盞小小台燈想藉由自身弱勢的能力去照耀昏暗大地般。

「世紀」的公文正式發下來,送到恚徹公司,這意謂她的計劃可以著手進行。

妮可將手中的公文夾合上,轉身望著窗外的景致若有所思,專注到連門被打開的聲音都未曾听見。

「妮可。」冷樺楓叫喚著,妮可似乎沒有任何回頭動作,令她再度開口叫喊︰「妮可,你還好嗎?」

「呃?」妮可驚嚇的轉過頭,在望見眼前的冷樺楓後,她不禁歉笑。「對不起,我沒听見你在叫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只是想問世紀的公文你看過了沒?」冷樺楓側身在椅上坐下來。

「剛看完。」

冷樺楓用手支著下顎,少見地忽然認真起來。「妮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一個問題我不想同你倆夫妻解釋兩遍。」

「我和他八字還沒一撇,少說我和那個呆頭鵝是夫妻,那會辱沒我的人格。」冷樺楓大聲嘟嚷。

「但是听人家這麼說,你心里還是很高興不是嗎?」妮可被冷樺楓心口不一的舉動惹笑。

冷樺楓羞紅了臉噘著嘴說︰「妮可!我才沒有很高興呢!」

女人呀!千百年不變,還是很愛面子、裝模作樣、除了發噘還是發噘;當別人精闢見解說進她心坎里去時,除了會臉紅就是佯裝發怒,嘴里不停地嘟嚷直說︰才沒有、才不是,人家才不想和某某某在一起,我和他才不是一對哩!

喏!冷大小姐不就把千古女人合該有的個性、缺點詮釋得非常完美,無從挑剔,甚至可說將這種種推至最高境界。

「其實大林這個人不錯,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答應他的求婚呢?他可是為了你當了許久的空中飛人,高雄台北兩頭跑。」如果她沒記錯,林岳可是在見到冷樺楓的第一眼便向她求婚了。

「為什麼我就得嫁給那個呆頭鵝、大木頭?」油嘴滑舌,從沒見過哪個男人那麼不要臉,才第一次見面就當場下跪向人求婚。

「口口聲聲稱人家是呆頭鵝、大木頭,你可曾見過哪只鵝、哪塊木頭在見面第一天就向人求婚?沒有吧!所以我說嘛!你就答應嫁給他,可別到時這只煮熟的『鵝』跟人家跑了、飛了,才在那里後悔,那就來不及羅!」

「我……我……我才不會!他要跟人跑那是他家的事,我……我才管不著。」她又在死要面子了!

「真的那我可真會情變喔!」林岳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

「你!你偷听我們的談話,卑鄙!」冷樺楓現在的臉可好比關公,紅得像被火猛烈燃燒般。

「冤枉呀!我哪有偷听,是門沒關上,我剛巧經過就『順便』听一下。」

冷樺楓轉頭看著妮可。

「嘿嘿嘿!這里可是我的辦公室,沒關門的是你不是我,別這樣瞪我。」妮可急忙澄清。

這下子標準女人冷樺楓真的惱羞成怒了。「是啦,是啦!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可以了吧!」生氣了、生氣了!而且還氣得不輕,林岳慘了!「好啦!你要怎麼情變就去情變,隨便你啦!反正我這輩子是絕不嫁給你!不嫁!」

「千古女人」還忘了加上一點最重要、超級經典的特性——惱羞成怒。

「楓——」林岳可急了。

「別叫我!我不認識你!」冷樺楓將臉撇向另一邊,雙手生氣的交疊胸前。

「楓——別這樣——」

「怎樣?我怎樣?」冷樺楓不可理喻地用手臂頂著林岳。「你說呀!我到底怎樣——」

林岳被冷樺楓逼得啞口無言,悲憐低喃︰「楓……」

妮可似笑非笑地搖頭,這種「惡女逼迫良家痴男」的戲碼,一天至少上演一次,而他們什麼地點不挑,卻偏偏獨鐘情她這間辦公室的風水,喜歡在這不足十坪的辦公室里吵鬧。

林岳眼看著不行了,非得求救兵幫忙不可。「妮可——」

妮可一臉愛莫能助的朝林岳揮手。「別找我,我治不了你老婆。」

「誰是他老婆!」冷樺楓不滿地吼叫︰「誰想當他老婆我才不想當一只鵝的老婆。」她斂緊眉目忿忿地瞪視他。

「楓——」

「喂!你當我的名字是什麼?繞口令?咒語?還是啥?不要有事沒事一天到晚掛在嘴邊,你叫不煩我倒听得煩了,煩到想扁你。」她越來越囂張,連別人喊她名字都有事。

第7章(2)

妮可盯著過分放肆的冷樺楓,發覺她很像那個非常疼她的衛霜姊姊。

和衛霜姊姊也有近十年的時間沒見面,听說好像生了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孩;不過又听說,她那可愛安靜又柔順的女兒,個性硬是被衛霜姊姊給拗轉,變得和母親一般,且頗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魄勢。可憐了姊夫武大哥……

「楓,你明知道我非常愛你,為什麼又不準我叫你的名字?不嫁給我?難道你還不了解我一個禮拜跑台北三趟的用意?」林岳委屈到只差沒跪在冷樺楓跟前磕頭認錯。

「惡心死了!我干嘛要了解,你家有的是錢讓你花在飛機票上。我干嘛要了解?」冷樺楓搓揉著不斷浮起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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