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復仇 第24頁

海風伴著甜淡氣息奏悅天地之音,敲響了純淨,擊亮了自然本色,就這樣徜徉大自然溫柔懷抱里。

听听風的話,看看純淨心靈的詩集,多愜意樸實的生活享受啊!要是能天天過得如此安靜無爭、如此的舒服,那該有多好?

她讀著詩集,恍然間一則詩集狠狠地敲進她心坎里,她不自覺的輕念出︰「你丟下了我,就上你的路了。在我那黃金之歌譜成的心坎上,安置你孤獨的肖像,我認為我應該為你悲嘆。可是呀!我不幸的命運,時光畢竟是短暫的!青春一年跟著一年的消逝,春天的日子也逃逸了;脆弱的繁花無故凋謝。聰明人卻警告我說︰那生命只是蓮葉上的一滴露水……」

一股濃重的酒氣順著涼風蔓延,竦舞葉叢隱約遮匿住黑颯模糊的身影。

那道身影幽幽的接口︰「我握著她的雙手,把她緊緊地壓在我的胸口。我想以她的美麗來充滿我的雙臂,以香吻來掠劫她甜蜜的微笑,以我的眸子去暢飲她那曖昧的顧盼。啊!但是,她在那兒?誰能拉緊天空的蔚藍呢?我企圖抓住美麗,它卻躲避我,只留下軀殼在我手中。挫敗,疲乏,于是我回來了。軀殼怎麼能夠接觸那只有靈魂可以接觸的鮮花呢……」

他那熟悉的嗓音絕對令她此生難以忘懷。

「秋天說不冷倒有些涼,怎麼不加件外套就跑到這里來?小心著涼。」尹是徹將羊毛衫披在妮可身上。

「你喝酒?」難聞的酒氣直沖上她的腦門,使她頓時產生暈眩的感覺。

「幾杯。」

「為什麼?」她冷漠的問。

「遇到了幾位大學時代的好友,一起喝了幾杯。」濃烈的酒精開始侵害他的理智,口齒咬合不準的咕嚕出聲︰「怎麼?想我?」

「你說什麼?」

靠著樹干俯身低頭,舉止無盡輕佻的抵住她美麗下顎。「幾個小時不見,開始想我了?」

「別鬧了!」身體逐漸升高的體溫和著由他手指傳來的冰冷,這是股多奇妙、詭異的感覺!舒服、不舒服參半,醺紅了她的女敕頰;妮可微慍的撥掉他無禮的手。

突然唰地一聲,尹是徹整個身體呈重力加速度的跌坐在地,含糊地悶吭了聲。

「我拜托你,醉了就進屋,窩進暖被里呼呼大睡一番,別在這里失態。」

不知是打起盹來了還是臣服了她的話,尹是徹沉默下來。

妮可覺得奇怪,便轉過頭一瞧,「你干什麼?」

他的嘴唇輕撫她的面頰,在她耳際大膽磨蹭。她顫抖的遠離他的靠近,「別這樣——」然後所有話語即被吞沒,手中的詩集也跌出她的手心。

既溫柔又帶點霸氣的眷戀,像棉花糖般甜蜜松軟,像飛行掠過蒼穹,終于歸巢的鷹鳥;輕柔的吻登時掠奪了她所有的呼吸,花園里的花朵在輕柔的死亡中殞入塵埃中。

他疲倦而戀戀不舍地抱著她,宛如求愛的雙臂包裹住一顆希罕的心。「原諒我……不能沒有你……」

他感覺到一顆耀星墜入掌中,導引干涸池中一股清流。「我不要你哭。」

她在為已逝的愛情哭泣、在為她自己哭泣。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竟臣服在他溫柔的擁吻中、一個在靜寂森林里能遮蔽她的庇護所。

粗嘎嗓音如同聲聲情咒,不停地呼喊著她不再容許別人叫喚的名字。「萱萱……我的愛……」他溫柔的抱起她往屋內走……

清晨破曉,昨晚掠境寒風再度歸于平靜,一晚涼颼換來隔日無限蔓延的炙熱。

溫存的床上留下明顯的赤色痕跡,但人兒卻消失于地平線,讓人找不著。

尹是徹踉蹌地披上襯衫狂奔下樓,怒吼︰「陳伯!」

陳伯睜著惺忪的老眼從臥房里走出來,「大少爺……」眼角瞧了一眼客廳的掛鐘。上帝,才早上六點鐘。

「有沒有看到妮可?」他抓住陳伯的手腕急切地問。

「妮可?沒有哇!現在才早上六點鐘——」

「她不見了!」當他伸手想再擁緊她入懷時,卻發現身旁人兒已消失,僅剩滿室香氣和一床的凌亂;他狂亂地穿著衣物沖入她房里卻仍不見她的蹤跡,翻開衣櫥、抽屜卻發現所有屬于她的東西全在一夕之間沒了蹤影,他頓時慌了。

「那麼早她能去哪?」陳伯也莫名所以了。

尹是徹忽然想到她的護照,連忙沖進書房,打開書櫃下方抽屜胡亂翻找,然後心底一絲冀望幻滅。

「大少爺——」陳伯跟著進房,看見跌坐在地的尹是徹,不安地叫喚。

「她走了——」

「妮可走了?」

「在經過昨晚後,她仍是選擇離開。」尹是徹倏地歇斯底里的狂吼︰「難道我真的永遠替代不了是諺在她心中的地位嗎?連一丁點空間都不肯留給我赫、連、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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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戴著深色墨鏡,坐了最早的一班飛機逃回台灣,當她出現在公司的那一剎那,才發現還不到上班時間,她將自己關進辦公室,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近中午時刻,冷樺楓姍姍從外面進入。「咦?妮可!你回來了!怎麼不出聲?如果我不是要到你桌上拿點資料,搞不好我還不知道你回台灣了!」

「公司一切還正常吧,有沒有麻煩?」

冷樺楓听著妮可怪怪的鼻音。「當然正常……」她坐了下來,狐疑地盯著妮可。「倒是你,怎麼了?怪怪地,在室內還戴著墨鏡?干嘛!遮丑啊?」

「是在遮丑。」妮可頂了頂下滑的眼鏡。

「遮丑?尹是徹又欺負你了?」

妮可無語。

「早知道當初就該強力反對他,還讓他硬拉著你到新加坡去!」冷樺楓氣憤地捶著桌面。「他和你一塊回來的?」

「我是逃回來的,他現在恐怕還在新加坡。」思及昨晚一切,她的臉不禁緋紅起來。

「逃回來?他到底是怎麼欺負你的,讓你一大早從新加坡逃回台灣?」

「我……」

「怎樣?」

「如果我說,我和他……」

妮可言語的猶豫讓冷樺楓頓悟他們之間僅有可能的發展。「你不要告訴我,你和他『溫存』了一晚?」

妮可又無語了。

「妮可,你這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小子!」冷樺楓開始咆哮,好像被欺負的人是她一樣。

「我不知道……我的心真的好亂……」妮可苦惱的搖頭。她也不知道昨晚為什麼會情不自禁地和他……

冷樺楓抱住她不停擺動的頭顱,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再想了。」

「樺楓,我真的覺得自己好齷齪,竟然背叛了是諺學長,背叛了對他的愛,和是徹大哥……你知道嗎?我今早一醒來,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居然是我愛他!我愛是徹大哥!」她搖著頭。「我不能認同心中的想法,更無臉留在他身邊,留在新加坡、是諺學長生長的國度,因為我不願讓他看見我已變質的愛。」

「妮可,你曾想過這冥冥中說不定是尹是諺在暗處操縱,他不想看著你因他而人格變異?」

「不會的,是諺學長不會這麼做的,他一定希望我仍深愛著他,他不會的……」

「你為什麼不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你可能早在八年前就愛上尹是徹,而不是尹是諺!」

「樺楓,你為什麼要打擊我?」妮可哀愁地質問。

「我沒有打擊你,妮可!我這是在幫你!我不想看著你一步步錯下去!」冷樺楓抓住妮可臂膀猛力搖晃,企圖搖醒她。

妮可突然冷靜下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冷樺楓放開她的手。「你自己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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