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她有喜歡的人,她也不會明白地說出口,所以錯失了許多的機會。
「那……改天再聚!」他的嘴今天是怎麼了,老是說出違心之論。
蔚紫綾揮了揮手︰「改天吧!」絕對沒有「改天」這種事會發生。她今天和他吃飯已經是破例了,她從沒單獨和異性吃過飯,他算是破了她這個例了。
「那……再見,小心開車。」
「再見。」蔚紫綾幾乎是不等藍駱說完話就掉頭離去。
藍駱倒是松了口氣,終于可以交差了,總算對他老爸有個交代。
他抬起頭,率性地丟著手中的車鑰匙,輕松地吹著口哨,倏地他的眼神變得銳利森冷,動作迅速急遽地轉身奔跑。
「你們要做什麼?」蔚紫綾冷靜地喝道。
她才剛和藍駱分手就被不良少年跟監,她已經拼命地想甩掉他們的跟蹤,但還是不敵地被逼到死巷子里,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有誰會幫你?你只能自立救濟。現在的人太過功利、怕事,沒人肯冒著生命危險來強出頭幫助你,大家的觀念都停留在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自保觀念。如果她現在這個時候大叫一聲「救命啊!」,恐怕別人會更拉緊自家窗戶的窗簾,難道真要像報紙上所說的,非得高聲大喊「失火了!」才會有看熱鬧的民眾跑出來相救?
「我們會對你怎麼樣?!」其中一名年僅十六七歲的少年開口嘲笑道,「喂!她問我們要做什麼耶!」
其余三名少年放聲開懷地大笑,「她那麼丑,誰要對她怎麼樣。丑斃了還敢半夜跑出來嚇人,瞧她這是什麼打扮——」其中一名少男猥褻地拉扯著蔚紫綾的衣服,臉上盡是唾棄的嘴臉,「要我上她我還怕剛吃的東西全吐出來哩!」
大家听了他的話不禁心有所感地大笑了起來。
「真是超猛的。」少年不屑地吐了口口水,「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交出來。」
「憑什麼我要給你們,你們有手有腳的,要錢不會憑自己的勞力去賺。我想你們還是學生吧!你們這樣做,父母親不會擔心嗎?他們努力賺錢供你們讀書無非就是希望你們能出人頭地,但是看看你們現在的模樣,我相信你們的父母看到了一定會覺得很痛心。」蔚紫綾不畏少年已亮出了短刀對準她,她仍異常冷靜地給他們來個機會教育,或許是職業使然吧!她是在沒法任由他們再繼續墮落下去。
「干!我說一句你給我說一百句,你是不怕死是不是?叫你把值錢的東西全拿出來,說什麼‘五四三’。」
「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用搶的比較快啦!別忘了隔壁班的大胖還在彈子房等我們。」其中一名少男提醒一下旁邊顯然是他們這群人的頭頭的人。
「我不會給你們的。」蔚紫綾是鐵了心不稱他們的意。從她當律師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當律師必定會得罪許多大官、黑道上的兄弟,「生死有命、福貴在天」這句話一直是她的座右銘。她相信真有所謂的生死有命,你該什麼時候死,你絕對不會活著,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再多強求也沒有用。
「干!拿出來!」少年們個個已蠢蠢欲動,不耐煩地想動手行搶了。
「我不會給你們的。」
「動手搶!」
此時從角落閃進一道黑影,「住手!」
「你是什麼人?」
「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如果你們再不走的話別怪我不客氣。」藍駱鐵青著臉,他剛剛在一旁觀看許久,久到被蔚紫綾固執的脾氣氣綠了半邊臉。她真的很固執,寧願為了保護她的財產和不良少年對峙也不願保護自己的生命將錢財交出來。
「他想英雄救美耶!哇拷!這丑女丑到不能見人你也想英雄救美,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少年們仗勢人多,幾乎不怕藍駱的眼神中已閃爍著危險詭譎的光芒。
「我數到三。」藍駱用不容置喙的陰冷口吻警告。
「你數啊!你一個人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嗎?」少年驕傲地抬起下巴,一副諒藍駱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的表情。
「三。」藍駱猛然發動攻勢,緊繃臉部神經,陰郁地動手。他先解決最具危險性的人物,迅速地運用擒拿手奪去少年手上的刀子,再一一將其余同黨撂倒在地上。其實若不是看在他們都是未成年的分上,他不太可能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們,說什麼也不可能只是撂倒而已,若是依照往常,他可能會打得他們趴在地上血流不止才會罷手。
「藍駱小心!」
被奪下刀子的頭頭不甘心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此敗在藍駱的手下,便拾起地上的破玻璃瓶狠狠地朝藍駱出招,藍駱一時不察手臂處便被尖銳的玻璃瓶劃割了道極深的傷痕,血流不止。
少年看情形不對,連忙慌張地四處逃竄。
蔚紫綾一看到血就有股想昏倒的沖動,她忍住這股沖動,扶起半跪在地上的藍駱,「你沒事吧?」
「沒事?!」藍駱只要一想到如果剛剛蔚紫綾被跟蹤的情形沒被他看見的話,她現在不知會遇到什麼更糟的情況,她可能會就此喪命!
一思及此他便不禁抖顫著,苛責地怒喊︰「該死!你就不能把值錢的東西直截了當地給他們了事嗎?你一定要表現你自以為是的‘勇敢’?你的命到底比不比得上你現在身上所有值錢東西所加起來的價值?」
「我扶你上車。」蔚紫綾不怪藍駱的怒吼,畢竟是她害得他掛彩。
藍駱懊惱地甩開她的手,「不用!我自己會走,我是傷在手上不是傷在腳上。」
手臂上的傷流血太多使得他忽然覺得暈眩,他逞強地扶住牆壁邊緣緩慢的行走。
「還是我扶你吧!」蔚紫綾實在看不下去。
「說了不用……」又是一陣昏眩,他半軟了腿差點沒跌坐在地上,幸虧蔚紫綾及時攙扶住他,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你這樣不能開車了,我送你去醫院吧!」遇到這種情形她還能如此的冷靜,她應該像一般女孩子一樣痛哭流涕或嚇得兩腿發軟說不出話,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的冷靜!他心里實在有股郁氣等待發泄。
她將藍駱攙扶到她的車上,發動汽車後轉頭看著一旁已疼得雙唇發白的藍駱,「你能撐到醫院嗎?」
他現在需要找武雋。
「打這個電話找我的‘家庭醫生’,他會告訴你該怎麼走。」藍駱無力地指了指衣服的口袋,他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虛弱,以前就算中了槍傷也沒如此使不出力。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訊息,恐怕是那小表拿的玻璃瓶不干淨,所以才會這麼痛,痛到無法使力,痛到暈眩難抑。
蔚紫綾依照藍駱的指示打了通電話給武雋,而她則依武雋的指示來到藍駱的公寓,將藍駱安頓在床上後,她到廚房去倒了杯水。
「喝口水。」她扶起藍駱,將杯緣就他的唇,接觸到冰涼的水後,藍駱像久旱逢甘霖般急迫地喝著水。
「咳……」
「喝慢點……」
一整杯水三兩下就被喝個精光,蔚紫綾讓藍駱緩慢地躺到床上。
「藍駱怎麼樣了?」武雋一接到蔚紫綾的電話便狂奔而來,著急地用藍駱給他的備用鑰匙打開房門。
「他似乎在發燒。」蔚紫綾呆愣于武雋壯碩的體格,被他結實的肌肉驚嚇到。
武雋打開藥箱,仔細地檢查藍駱的傷口。
「他的傷口受到感染,所以引起發燒的跡象。」武雋拿出一瓶藥膏將瓶里的藥擦拭在藍駱的傷口上,傷口經過有消毒作用的藥擦拭時,藍駱疼得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