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的天敵 第17頁

「什麼?!」楚非然臉上有黑線。

他原本就是覺得桌上的酒太多瓶,不想她喝太多,正打算藉機幫她分攤一些,沒想到她竟然反將他一軍。

「喝完了再下去拿,不行嗎?」他采取緩兵之計。

「不可以。」難得有機會對他予取子求,巫蘇趁機耍起任性。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楚非然那張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萬年假笑,因為她的原故而笑不出來,她的心情就會開朗不少。

「巫蘇……」楚非然不覺皺眉,因為不想她喝太多酒傷身,他的語氣裏已滲入些許警告的意味。

「我管你,」她將腦袋撇向一邊,故意不去理會他,全然不似平時的畏懼。

這時,楚非然總算看出她的異樣,雖然她還看不出有什麼醉意,神智清醒、說話也條理分明,不過從她越來越管不住自己情緒的狀況來看,顯然在這之前,她一個人關在房間已喝了不少酒。

「好,我下去拿。」念頭一轉,楚非然朝巫蘇丟出個難題,「不過你必須先告訴我,在我進來前,你總共喝了多少瓶?」

「哦!對唷——」不同於清醒時的精明,巫蘇有些憨然地點頭。

腦袋一晃,她一頭鑽進茶幾底下。「一瓶、兩瓶、三瓶……唔,這瓶還有不算,四瓶、五瓶……」她認真地數著桌下的空酒瓶。

略顯遲頓的反應,讓楚非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她的酒量雖好,但並不代表大量的酒精溶入體內,能完全不產生影響,只是反應比一般人慢了些,而現在她之前喝下的酒精已開始發揮作用。

哭笑不得的楚非然把茶幾拖開,一手將趴臥在地板上的巫蘇攬進懷裏,安置在腿上,一只手環住她的縴腰,控制她的身軀不讓她東倒西歪,而另一只手端著她細致的下巴,把她的臉蛋轉向自己。

「巫蘇……」他輕喚。

她努努鼻子,咕噥一聲當作回答,「干麼?」而她的手則主動把楚非然環抱住她腰際的手拉隴,束緊。

巫蘇對現在的處境很滿意也舍不得離開,所以先前催促楚非然下樓補酒的事,立即成為她選擇性健忘癥下的犧牲品。

她就這樣舒舒服服地癱在他懷中。

同時,因為他的肩膀恰巧就在她的眼前,她也就理所當然地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幾近掛在他身上。

「酒,我還要喝,今天我一定要喝個夠!」

巫蘇下巴朝著桌上微揚,灼熱的鼻息拂上他敏感的頸側肌膚。

「嗯!」楚非然一顫,覺得渾身燥熱。

「喂,狐狸,是你自己說要陪我喝酒的,」斜睇了他一眼,她斜挑的鳳眼醉意迷蒙中別具一番風情,「還是你又想說話不算話?」

「我從不曾說話不算話。」他罕見地咬牙切齒。

望著他臉上驚愕的表情,巫蘇突然發現,原來任性居然是一件這麼讓人心曠神恰的好事。

「沒有嗎?」她一臉懷疑,「可是你明明沒有喝呀!」番神附身,她說起話來全不管是非對錯。

對啦!她就是要耍任性、耍番,至少,因為她的任性,她達到了多年來辦不到的事——把楚非然臉上掛著的假笑臉譜拉下,看盡他所有的真實情緒。

「總之,是個男人,就要說到做到,千萬不要食言而肥哦!」

不理會楚非然的表情,因為她的話而變得多麼「好看」,她一逕纏著他無理取鬧,自說自話,「好咩,就算你要食言,你至少也先倒一杯酒給我。」她吵著要酒喝。

「我從不食言而肥。」在被巫蘇氣死之前,楚非然先行一步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下一口」。

「厚!你偷喝。」仗侍著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巫蘇做盡平月連想都沒想過的言行,「你欺負人,是我先說要喝的!」

她對著近在在咫尺的臉孔大發嬌嗔,吵得楚非然臉上青筋直冒。

「好,你要喝,我就給你喝。」他仰首,將杯底殘余的酒全部倒進口中,然後用同一只杯子又倒了一杯遞給她。

她笑著一把搶過酒杯,「算了,不耍你了。」

目的得逞,巫蘇開心的捧著酒杯,一口一口地啄飲中,多年積壓的心事抱怨隨口溜出。

窩在楚非然懷中,就著一口口的醇釀,她把多年來的挫折、期盼、失望、疑惑,一一說給他听。

「為什麼我的努力總得不到成效?我今年都二十七歲了,有時候想想,也覺得自己很可悲,明明成天幫人牽線作媒,自己卻連個男朋友也沒有,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凝視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巫蘇緩緩傾訴。

「你為什麼那麼想要個男朋友呢?」一直以來,他始終對她汲汲營營,想要一個男朋友的原因感到困惑。

她,並不是那種沒有男朋友就活不下去的人,為何偏偏在這一點執著不舍?

「唔……答應我,如果我說出理由,你不可以笑我哦!」

「我答應你。」

「因為我想試看看接吻的滋味。」她泛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吻?」他為這簡單的答案挑眉。

「對啊,」巫蘇再次點頭肯定。「少女情懷總是詩,十七、八歲的年紀,思緒總是有些夢幻、不切實際,又剛好月兌離了課業壓力,自然而然地對戀愛心生向往,想試看看親吻的感覺……就是這樣簡單的理由,會很奇怪嗎?」

「不。」

「對啊,可惜因為某個人的因素,一直到現在,我連個對象也沒有……」說起這件事,她對他不無埋怨。

「總之你是認為,因為我害得你交不到男朋友,才讓你至今連初吻都不曾有過,是嗎?」

巫蘇鳳眼斜挑,「不是嗎?」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的心願十分容易達成?」楚非然邪邪一笑。

「啊?」

趁著她微楞,他低下頭,薄唇堵住她不自覺微張的唇……

「唔……嗯……」她微眯的鳳眼睜得大又圓。

纏綿火辣的法式深吻,吻掉她的理智,也吻掉她所有的思緒,在她口中,楚非然的唇舌極盡深入,與她難分難舍地糾纏。

巫蘇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楞楞地任由楚非然對她為所欲為,任憑他靈巧的舌在她口中吮吸,誘惑她沉溺其中。

許久、許久……直到巫蘇渾身發熱、虛月兌,氣息短促,極度缺氧且濱臨窒息的狀態時,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四片唇瓣分離的瞬間,巫蘇猶白情難白禁地發出一聲嬌哼,才在楚非然帶笑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回神。

「你、你……」回過神來,她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太驚訝了,所以沒感覺是嗎?」他邪惡的挑起眉,「沒關系,我不介意再來一次。」說完,也不管她有何反應,又一次以吻封緘。

吃定她不懂得深吻的呼息技巧,楚非然趁著她忙於喘息、呼吸,來不及開口抗辯的弱點,一次又一次地偷襲她的紅唇。

對著癱軟在他懷中的巫蘇,楚非然緩緩的綻開一抹微笑——那微笑和一頭剛吞下一整只雞的狐狸沒有兩樣。

「既然我奪走了你的初吻,我會負起我應負的責任。」微笑中,他以著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說道︰「今後這種事交給我就行了,你再也不必為了這個理由,急著為自己找男朋友了,以後你的男朋友就是我。」

至于巫蘇,在听完楚非然的發言前,早已癱軟昏厥在他的懷抱中。

正當屋內的人熱切火辣地相濡以沬,無暇顧及其他之際,門外則有人看得血脈債張、情緒激動。

虛掩的門外,一群人由上往下排排成串,自門縫欣賞著房內正吻得如火如荼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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