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南君皺著眉褪去外衣上床,看著她甜甜的睡容,想叫醒她又不忍心,無奈的吁口氣,憐惜的為她撥去頰邊的發絲。
是什麼人在輕搔她的臉頰?
謝妏妏搖了搖頭,翻個身,卻踫到溫暖的身軀。
咦?她迷糊的睜開眼眸,眼前的臉孔漸漸變得清晰。
「君。」
「吵醒妳了。」閻南君吻了下她的臉頰。
謝妏妏露出嬌憨的笑容,手臂攀上他的頸項,「你來了。」
她的女兒嬌態令閻南君輕笑出聲,反手將軟玉溫香抱滿懷。
猶帶著睡意,讓謝妏妏變得大膽,倚在他的懷里,嬌聲問道︰「我不在你身邊,你有沒有想我?」
「妳呢?妳有想我嗎?」閻南君不答反問。
「有啊,人家好想你,你不回答是不想我嗎?」她嘟起了小嘴。
閻南君笑得不懷好意,「妳馬上就會知道我想不想妳了。」
熱燙的唇吻上櫻桃小嘴,大手熟悉的鑽入衣里,還敢問他想不想她?這幾天的相思,就用她來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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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不想我?」閻南君戲謔的問,大手滑過柔女敕的肌膚。
謝妏妏不依的嬌吟,更加鑽入他的懷中。
閻南君哈哈大笑,這小東西很能逗他開心。
「我不在時,堡里有發生什麼事嗎?」她關心的問。
「有我在,還能有什麼我不能解決的事?!只是少了妳煮的菜肴,大家還真不習慣,都被妳養刁了胃口。」
她都不知道,用膳時,眾人是搖頭看著菜。
「這不是會讓大廚很難堪嗎?師傅做的菜肴也是色香味俱全。」謝妏妏連忙為大廚說話。
「但是連大廚都這麼說啊。」閻南君微笑。她就是這麼善良,讓閻家堡上到管事總管,下到佣僕婢女,大家都喜歡她。
「噢,那我明天就到廚房幫忙。」有人喜歡她,她當然開心了。
「不急,妳多休息幾天,妳這回到靈心寺三天,有什麼收獲嗎?」
「我交到了一個朋友。」謝妏妏嘴快的沖口而出,馬上就懊悔了。糟了,她怎麼說出來了?
「哦,什麼樣的朋友?」閻南君順口接著問。
「呃,就是同去寺里上香的香客,是一名女子。」謝妏妏連忙加上後面那句話,怕他誤會。
閻南君大笑,「小東西,怕我想歪嗎?」
謝妏妏陪笑,其實她更怕他再問下去。
幸好,閻南君對這個問題沒什麼興趣。
「智元大師的身體還硬朗吧?」
「君,你認識智元大師?」謝妏妏很意外。
閻南君握著掛在她頸上的玉佩,「說起來和這玉佩有關,那是我六歲時發生的事,我跑到河邊玩,不小心掉入河里,雖然被救起來,但是高燒不斷,請了大夫看也無法退燒,爹娘擔心極了,听聞智元大師的醫術絕佳,爹娘就背著我去找大師。
「費盡心力終于讓我退了燒,保住小命,但是六歲之前的事我全都忘了,唯一有的記憶只有這塊玉佩,不過也僅知道玉佩一直跟著我,不曾分開。爹娘非常感謝智元大師,將靈心寺重新整修了一番,每年智元大師的生辰,我也會上山給他老人家賀壽。」
「原來你和智元大師有這樣一段淵源,我竟然不知道。」她有些遺憾。
「我和妳也有段因果,妳不也忘了!」
「不可能,我忘了什麼?」他的事,她一向銘記在心。
「妳剛來閻家堡時,因為想念爹娘而整日哭泣,有一天又伏在我母親懷里痛哭,我正好在院里練劍,實在受不了妳的哭聲,進到廳里建議爹娘,在靈心寺為妳父母安個牌位,讓妳可以就近祭拜,妳的心里也有寄托,就不會哭個不停了。爹娘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正想對妳說時,發覺妳在我娘懷中睡著了。」閻南君點了下她挺俏的鼻頭。
經他一提醒,腦里依稀有些記憶,她哭得昏昏沉沉,眼皮不住的合超,似乎听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指責她吵人,又說什麼靈心寺,什麼大師……她想睜開眼楮,但真是累了,撐不住就睡著了。
沒想到那會是閻南君,而他還將這件事記得如此清楚,謝妏妏驚喜的摟住他,「對不起,我真的忘了。」
「哈,傻瓜,妳那時睡著了呀。」閻南君不在意。
「我一直都很感謝閻家堡收留了我,否則我的命運不知會如何,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一個孤女留在世上,遇上壞人總是比踫到好人的機率來得大。
閻南君加大手勁抱住她,「我會保護妳不受到任何傷害。」
謝妏妏不禁動容,主動的深深印下一吻,代表她的心意。
只是一吻又引發另一股熱情,燃燒整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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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閻南君和三位管事正在核算這一季分部送上來的帳本。
閻家堡在北六省都設有分部,統一管理底下的事業,再由分部將帳本整合轉送閻家堡,而閻南君則會根據業績狀況視察產業。
「鄴城的情形如何?」閻南君問。
身為鄴城管事的鄒大山連忙回答,「回堡主,去年我們和城巡捕隊一起殲滅響馬後,鄴城百姓就不用再害怕盜匪作亂,加上我們特意降低民生必需品的物價,這半年多來,鄴城人民安居樂業,它的發展已能追得上鄰近縣城了。」
閻南君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
「堡主,鄴城已恢復了繁華,有些物品的價格應該有所更動,這需要堡主決定,而且鄴城的百姓也希望再見堡主的英姿,感謝堡主的所作所為,所以想請堡主去一趟鄴城,也可以巡視周遭的分部支堂。」鄒大山提議。
「去一趟鄴城少說也要八、九天,加上其余的行程,來回沒一個月不行,堡主要離開閻家堡這麼久嗎?」另一個管事林震旦發出疑問。
「上回征伐響馬,堡主兩個月沒在閻家堡,堡里也沒發生什麼事啊,林管事若不放心,可以留守閻家堡。」鄒大山邊說邊看了眼林震旦。
「哎呀,鄒管事真狠,明知林管事是在家閑不住的性格,他怎麼可能留守呢!」管事李行鼎涼涼的說。
「我待不住,你們就留守得了?!我們是五十步笑百步。」林震旦冷哼。
「那就看堡主帶誰去了!」
「連堡主要不要去都未決定,你們太心急了吧。」
三人又開始拌嘴。
三位管事對管帳數字之專精是無人出其右,所以被聘為管事,對過世的老堡主到現今的少堡主,他們都是忠心耿耿,彼此更是情誼深厚,有著過命之交,只是他們愛斗嘴的習慣也是堡里上下都很清楚的事。
張衡出聲,「三位管事,你們慢點再爭,總要先讓堡主做裁決嘛。」
三位管事這才住嘴,全看向閻南君。
閻南君為他們的孩子性格苦笑,不過覺得快要悶壞的可不止他們,他也想出門走走,可是一張縴美的臉龐映入腦海,讓他猶豫不決。
「堡主,你決定如何?」最性急的鄒大山忍不住開口。
什麼時候開始他也會為了女人而三心二意?閻南君壓下思緒,臉色一整。
「那就去鄴城吧。」
三位管事一臉歡喜,但馬上又異口同聲的發問──
「那誰留守?」
這就不得不讓他們失望了……
「鄒管事與我同行,勞煩另外兩位管事看顧閻家堡了。」
哀嘆聲和歡呼聲同時響起,真是兩樣情啊。
閻南君低頭看公文,腦海里的佳人影像被他勉強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