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也是騙子,明明關心我,卻嘴硬不承認。」
「誰關心你了!你到底放不放手?」她捶著他的胸膛。
布萊恩做作的喊著︰「好痛,妳真狠心。」
郝逑撇撇嘴,「你少裝模作樣了,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要用力了。」
「哈……妳舍得嗎?」
郝逑緊握拳頭,重重的朝他胸口招呼。
「哇,打人啦,救命……唔……」
郝逑摀住他的嘴,「住口,小聲點。」
「妳打人,我當然要呼救了。」他痞痞的笑說。
「你是故意的。」郝逑氣憤的抓住他的衣襟,他哪有半點疼痛的樣子。
緊擁著窈窕的身軀,他真的很喜歡她生氣的模樣,雙眼熠熠發亮,說有多動人就有多動人,「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開妳。」
「又要開條件?你是小人。」卑鄙無恥。
布萊恩臉皮厚,無所謂的一笑,「中午妳請我,晚上換我請妳吃飯。」
「我晚上有約了。」她搬出最常用的理由。
「這樣啊,那我想想別的條件。」布萊恩像是退讓了,抱著懷中的軟玉溫香思索著。
三分鐘過去,兩人的姿勢不變,她依然困在他胸前,他索性閉起眼楮,看起來像在休息,不過上過一次當,郝逑可不會再傻一次。
「你到底想好沒?」她沒耐性的催促。
布萊恩睜開眼,如夢初醒,「哎呀,我睡著了,妳竟然沒有偷溜,我真是太感動了。」
這話分明在氣她嘛!郝逑的臉色難看,大力掙扎著想離開,「放開我,你為何總要找我麻煩?」
「因為我喜歡妳啊。」
她反抗的動作頓住,「話不要隨便亂說。」
「我喜歡妳。」他大方的再說一次。
「我不會被有目的的好听言語所迷惑。」她當然不相信了,他們認識才幾天啊。
「我會證明我的話,只要妳答應我晚餐的邀約。」布萊恩在她耳旁輕語。
她就知道這是種手段,卻掩不住心里些許的失落,譏諷一笑,「你為達成目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吧?」
布萊恩輕嘆口氣,「唉,為什麼妳不相信我呢?」
他帶著失落的喟嘆,又小小的震撼著她的心,「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為什麼不相信我呢?」他玩起繞口令。
「我不想和你玩雞生蛋、蛋生雞的游戲。」
「這是個好游戲啊。」
「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郝逑蹙眉,卻發現他笑得很可疑,她立刻會意過來,瞪大眼楮。「午休時間就快結束了,馬上就要上班,這就是你的用意?」
「妳不信任我,我只好讓大家親眼目睹我們的親密了。」布萊恩一臉的無辜。
「你敢?!」郝逑再次揪住他的衣襟。
「我別無選擇,除非妳答應我的邀約。」
「無賴。」
「我是喜歡妳的無賴。」
「甜言蜜語。」她唾棄。
「肺腑之言。」他微笑。
郝逑咬咬唇,給他個白眼,「放開我。」
「妳答應了。」他的語氣是篤定的。
「我是被逼的。」她大聲強調。
「但很快樂。」
「才不是呢,我……唔……」
布萊恩依照慣例,又用吻封住她的違心之論。
又來了,這個男人,她不會再沉淪,抗拒,她要抗拒……
理智要她奮力反抗,郝逑拚命推拒他,一下、兩下……然後,手臂又不知不覺的環上他的頸項,再一次醉倒在他的魅力下。
嚴肅的辦公室里登時氣氛顯得熱情也曖昧,上班音樂卻也在這時叮叮當當的響起。
她掙扎了下,「上班……」
「寶貝,等一下,再等一下……」布萊恩低喃,依依難舍。
他會在被發現前放開她的,他盡量……
中午沒約到人吃飯,孫淑容嘔了一下午,將近下班時,她特地提早來到廣告部,一定要約到布萊恩。
「布萊恩……咦?人呢?」孫淑容走入攝影棚,卻不見布萊恩。
「孫經理,妳找布萊恩嗎?他下午不在這個棚拍照。」助理上前說。
「那他上哪兒拍攝?」她怎麼不曉得?
助理向上指指,「頂樓。」
大樓樓頂大又寬敞,稍加布置就是最好的外拍場所,金采公司便把頂樓都租下來當攝影棚。
還好不是太遠的地方。孫淑容松了口氣。「郝經理也跟上去了?」
「她是布萊恩的經紀人,當然也要陪著。」
孫淑容鄙夷的輕哼一聲,郝逑只是運氣好而已,什麼都不懂的人如何做經紀人?她一定要讓布萊恩明白誰才能真正幫助他。
等了好一會兒,早已超過下班時間了,但是拍攝的人員都還沒回來,這是常有的事,她很了解拍攝的工作沒日沒夜,不過想到郝逑,她也擔心會有變卦,正打算也上頂樓看看時,拍攝人員回來了。
「你們回來了,怎麼沒看到布萊恩呢?」孫淑容伸長脖子一一看過所有人後,發出疑問。
「哦,他和郝經理直接下班了。」
「什麼?」孫淑容張大眼,一口氣卡在喉嚨。
郝逑,她與她絕對勢不兩立。
郝逑的手一直模著耳朵,讓布萊恩關心不已。
「妳的耳朵怎麼了?」
「好癢。」郝逑揉著發紅的耳朵。
「不知道是誰在想妳?」
「說是誰在罵我比較貼切。」她沒有那麼浪漫的細胞。
布萊恩笑了起來,伸手幫她揉按耳朵。
他的手掌大又厚實,微涼的觸感鎮靜紅透了的耳根子,教她覺得舒服,郝逑沒有推拒,由著他撫模。
「誰告訴你貓空這個地方?」郝逑邊開車邊問,既然答應他的晚餐邀約,她原本以為他不是台北人,恐怕也不知道什麼美食餐廳,她還挑選了幾家平價餐廳,想給他做參考,他卻一坐上車子就說要到貓空。
「朋友告訴我的,說那是可以吃飯、喝茶、看台北夜景的好地方。」也是談戀愛的聖地。
「你知道要去哪家餐廳嗎?」
布萊恩從口袋里拿出地圖,「依地圖走。」
「看地圖你能找到?」郝逑訝異,她可是地圖白痴,永遠弄不懂上面標示的東西南北要如何分辨。
「相信我。」布萊恩漾著招牌笑容。
郝逑懷疑的看他一眼,但是在如今這種情形下,也只能相信他了。
車子來到台北盆地的邊陲地帶後,沿著蜿蜒山路向上爬行,布萊恩看著地圖指示左轉右彎,郝逑沒有異議的听從命令,半個小時後,車子在一間古色古香的茶館前停下。
「我們到了。」布萊恩得意的收起地圖,下車。
郝逑雖然有些不甘心,也只能跟著下車,心里只有一個體認,地圖是設計來給男人用的。
走入茶館,布萊恩來到櫃台,表明身分,說明自己已經訂位了,櫃台小姐不只立刻變得很有禮貌,還馬上請出老板。
「布萊恩先生,你好,廂房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留著山羊胡的中年老板操著生澀的英語招呼,不浪費時間的隨即帶路。
布萊恩很自然的拉起郝逑的手同行,郝逑沒有拒絕是因為她正好奇的打量四周,她不是沒來過貓空,可是如此雅致的茶館她怎會沒注意到呢。
走在曲折的長廊上,底不是養著錦鯉的水塘,看得到魚兒游來游去,不管是半開放式的小包廂或是隱密的廂房,大半都傳來了說話談笑聲,可見這家茶館生意興隆。
他們來到位在角落的一問包廂,老板推開木門,「房里鋪了楊楊米,請兩位月兌鞋。」
布萊恩和郝逑月兌鞋上楊,這是間充滿古意的廂房,牆上掛著山水畫,角落擺著修剪合宜的松柏盆栽,檀木制成的矮桌,桌下挖空,讓人可以坐得舒服,還有一面仿古設計的大木窗,窗邊放著舒適的軟墊,提供良好的看夜景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