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男人才會如此有禮的向自己陪罪?要不然當頭被打斷,男人怎麼可能有好臉色呢。
她咬著下唇,話沖口而出,「是你多心了,你不是我的第一個,當然也不是最後一個。」
于篁揚高劍眉,臉色轉為正經,語氣也變得冷淡,「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後,我明白了。」
雹然沁馬上就後悔自己說謊了,忙著說明,「不,我的意思也不是那樣,不是指那……那種關系,男女之間的,你別誤會了,我是指……指……哎呀,要怎麼說呢?」心煩意亂的揉亂了一頭鬈發。
她到底在耍什麼白痴啊?!
于篁看著她,對她伸出手,「過來。」
雹然沁垂下眉,慢慢將身子移向他。
他將人兒抱入懷里,一起躺下。
她僵直了身軀,他又想做什麼?
「寶貝,別怕,相信我,我不會傷害妳。」于篁輕拍縴弱的背脊。
「我……才不怕呢。」她咕噥回答。
真是愛逞強。于篁好笑,輕拍她背上的手改成柔柔按撫,放松她的緊繃。
「我還沒說清楚,我不是……」耿然沁繼續忙著想解釋。
于篁修長的手指輕點她艷紅的小嘴,「噓,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她話都還沒說完耶。
他笑看頭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寶貝,「我知道妳是潔身自愛的女孩子。」
雹然沁神情轉好,「還有呢?」
「妳不亂搞男女關系。」
她漾出了笑,「還有呢?」
「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後,我想妳指的該是男朋友吧,而不是伴。」
他真的了解呢!她欣喜的抓著他的衣襟,「還有嗎?還有沒有?」
這寶貝現在倒變成逼問官了。
「妳是愛玩又懂得分寸,有趣又不呆板,可愛也迷人的女孩。」
說得太好了,耿然沁一顆心好像剛從蜂蜜里撈起來,甜得膩人。
「你還可以再多說一點。」她越來越貪心了。
于篁大笑,女人的通病,愛听甜言蜜語。
「我比較喜歡化言語為行動。」
他俯臉,給了她一個像三月春風般清清淡淡的吻,少了燎原的熱情,卻溫柔得讓人依戀。
雹然沁的心跳又亂了,不敢面對他專注的目光,連忙將冒著熱氣的臉就近埋入他懷里,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用,連這樣一個輕吻也讓她招架不住。
她嬌羞的模樣令他心憐,順手拉起薄被蓋住兩人。
「睡一會兒吧,養足精神再去逛街。」
「誰說你可以睡床上的?!」她馬上又伶牙俐齒了起來。
「這房里沒有沙發,妳不會狠心要我睡地板吧?而且有我當妳的枕頭、抱墊不好嗎?」
「我才不希罕呢。」她翻個身,要離開他。
于篁由後面摟住俏人兒,不讓她月兌出,「我希罕,別走。」
心再多跳了兩拍,耿然沁抿著唇,不再反抗的由他抱著自己。
「說說你自己的事吧,我還不曉得你的情況呢。」
「妳想知道什麼?」
「戀愛,事業,家庭啦……你說我就听。」
「戀愛?我太忙,其實沒什麼時間談感情。我的事業就是君皇集團,妳該從報章雜志看過很多這方面的報導。至于家庭,我的父親是美國人,母親是台灣人,他們的婚姻沒維持太長,我出生不久就離婚了,我母親便帶著我回台灣定居。但因為我有嚴重的氣喘毛病,台灣的潮濕氣候讓我的身體一直很差,所以我十多歲後又移民到美國。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于諺,我們雖然沒在一起長大,不過兄弟感情還不錯,他現在是君皇集團的副總裁。」
「就這樣?」真是枯燥的故事,讓她忍不住打呵欠。
「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工作上,這回也是我第一次休長假。」
「原來你和我哥一樣是工作狂,難怪戀愛紀錄乏善可陳,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是玩弄感情的紈桍子弟,是優點啦。」她再打個呵欠。
「想睡了?」
「誰教你的故事一點都不精采。」
于篁微笑,略微調整姿勢,讓她能睡得更舒服。
「那就睡吧。」
背靠著厚實的胸膛,鼻端聞到是他陽剛的氣息,充滿著安全感,像睡在最舒適的被窩里,她眼皮漸沉重。
「其實,你的懷抱還滿舒服呢。」
模糊低喃,氣息平穩起伏,耿然沁睡著了。
「寶貝,謝謝妳的識貨。」
于篁愉悅的一同閉起眼休息。
離開台北越遠,于篁就越有度假心情,雖然外表仍會加上掩飾,不過不再貼上假胡子,省得自己受罪,還讓耿然沁狂笑連連。
所以他只戴上鴨舌帽,鼻梁上多了副黑膠眼鏡,再換上輕便的牛仔衣褲,已是與他乎日西裝筆挺的模樣差了很多,展現出另一種粗獷的帥氣。
雹然沁自然也穿得簡單,T恤、合身七分褲,當然脖子上習慣掛了台輕薄的數字相機,腰間還別著個小腰包,看起來甜美可人。
不過兩人在一起,是標準的俊男美女畫面,因此仍然吸引路人多看兩眼,想裝平凡都不容易,幸好他們已慣于面對注視的目光,倒也不會影響玩樂的心情。
不是周末假日,但九份老街上一入夜仍滿是逛街人潮,狹窄的巷道又多又雜,為免走散,于篁一路都牽著耿然沁的手,如同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是木劍。」于篁停在一家賣兒時玩具的雜貨鋪前,開心的拿起擺在店外的木制刀劍把玩。
「你喜歡這個?」
她意外的表情讓于篁笑著說明,「這是我小時候最流行的玩具,幾乎每個小男孩都有一把,偷偷藏在書包里帶到學校,下課時便拿來比武廝殺,想象自己是武林高手。」
「你一定是玩得最瘋的那個吧。」耿然沁笑了,沒錯,大家都會有這麼一段兒時回憶。
于篁搖頭,「我的身體不容許我玩那麼激烈的游戲,所以我連一把刀劍都不曾有過。」
雹然沁看他一眼,拿起他手里的木劍走入店里,付了帳出來,將木劍放到他的大掌上。
「送給你,雖然有些遲了,不過你也有一把自己的劍了。」
于篁笑得溫柔,寵愛的將她攬入懷里,「那我也該為妳買一把,這樣才有人陪我一起比劍。」
「嘿,我寧可選擇這一樣,輕松多了。」拿起旁邊的沖鋒槍,她擺了個帥氣的姿勢。
「哈哈……妳真是個寶貝。」他大笑的在她粉頰上親了下。
「別這樣,大庭廣眾下呢。」耿然沁不好意思的推開他,這男人越來越放肆了。
「妳看看四周的情侶,就會發現我們還是最保守的呢。」
放眼溜了圈,果然,一對對的年輕情侶不是勾肩搭臂黏在一起,就是當街上演共舌忝冰淇淋的戲碼,更有火辣辣熱吻的表演,旁人看了都會臉紅。
她白了他一眼,「誰說我們是情侶的!」
「不像嗎?要不要來個現場問卷調查,看別人是如何看待我們的?」說完,他真的要行動。
雹然沁趕緊抓住他,「你別亂來,不要鬧了。」
「那我們是不是男女朋友呢?」
「你是土匪啊,連這種事都拿來威脅,不理你了。」
她甩頭徑自往前走,但小手卻仍握住于篁的手,還是抓著他同行。
于篁直笑,這代表什麼?口是心非?放下下他?不管哪種,對他都是好消息。
他跨上前兩大步,松開她的手,改攬住她的縴腰,兩人貼緊。
「這樣比較不會走失。」在她開口前,他先說了,卻笑得過于開心。
雹然沁好笑又好氣,還真會利用天時地利呢,無法拒絕,只有縱容他的步步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