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後,帶著一身馨香的傅風雅坐在床邊,思索著今晚還要到天宸宮獻身嗎?
宇紫天都說得很明白了,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恐怕主動獻身也不能讓她盡快離宮,那就別勉強自己做這種事吧。
作出了決定後,傅風雅月兌掉外衣上床,今天逛了御花園,傍晚時又在丹鳳樓前的小園子練了套拳法動動筋骨,現在略感疲倦,打算好好休息。
只是她才睡下,便听到宮女的聲音響起。
「小姐,皇上有旨,請你過去天宸宮。」
暗風雅只好再起身下床,他想做什麼?中午一別後,她就沒見過他了,也是自己一個人用晚膳,難不成還要向他問過安才能睡覺?
她緩步來到天宸宮,進入內室卻沒見到他,听到浴間里隱約傳來的水聲,他在沐浴。
看看龍床,他該不會又是叫她來暖床吧?
暗風雅在床邊坐下,屬于涼玉席的舒服涼意滲入皮膚里,她打了個呵欠,這床總能勾起她的睡意,暖床就暖床吧。
她上了床,很順手的將龍形抱枕摟入懷里,尋個舒服姿勢,很快的就進入夢鄉。
宇紫天散著發,披著單衣走回內室,不意外的在床上看到和昨天相同的情形。
「皇上,需要奴才喚醒傅小姐嗎?」王圭低聲問道。
他淡揚唇角,眸里閃過一絲寵溺,「不用了,她能了解朕的意思便好,你們下去吧。」
「奴才遵命。」王圭率著太監們恭敬的退下。
褪下單衣一扔,宇紫天上床睡下,並拿開她手里的抱枕,讓她自動偎入他懷中,大手輕撫她滑女敕細膚,隨著玲瓏曲線下滑,經過雪白頸項來到規律起伏的胸口,毫不猶豫的溜入單薄衣里,握住一手的盈潤。
體內的火焰隨著這動作而蠢動燃燒起來,他猛然抽回手,摟著她香馥身子努力平息欲火。
他不想那麼快得到她,不願她是忍辱的迎合他,以為獻出身子便能換得自由,那只會加速她逃開他的心,他要她自願留下,要她舍不得離開他。
所以他不能急躁。
天殺的,何時他要個女人需這麼的小心計量,後宮里成百上千的女人,哪個不是張開臂膀迎接他,只願得到他全心的寵愛,又怎會將他往外推。
偏偏傅風雅不同,也偏偏他就是看上她這點不同,因此只能忍了。
他已經听說了下午在御花園發生的事,她的應對方法果然如同她的脾氣,又冷又硬,一點都不留情,像兩個大耳光,一定摑得兩名妃子很痛吧。
宇紫天輕聲笑著,有些事礙于母後,他不便出面,只好藉由傅風雅來辦了。
而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宇紫天臉上笑意更濃,擁著佳人,愉悅入夢。
原本包圍著她的暖意乍然失去,雖然很快的有另一樣物品塞入懷里,還是讓傅風雅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宇紫天站在床前,正拿起單衣套上,她看看窗外的天色惺忪出聲。
「為什麼這麼早起床?」
宇紫天轉身看著她,「朕要早朝。」
「昨天就不用。」
「因為每回祖女乃女乃壽辰的第二天,朕都會到隨心宮陪祖女乃女乃用早膳,所以就訂了昨日不用早朝的規矩。」
「那你忙吧。」明白後,傅風雅把臉埋入軟枕里,繼續安眠。
宇紫天不善的挑高眉,「朕是這麼好打發的人嗎?」
他的大手抬起她渴睡的小臉,俯身攫住她的紅唇,品嘗著她的甜美,也特意要勾動她的。
他滑溜的舌伸入她的小嘴里,一貫的吮挑勾逗外,還細咬嫣紅唇瓣,惹得她氣息急促,額上冒出細汗。
知道他又在故意挑逗她,傅風雅強忍著不願讓他得逞,轉息間逼出話,「早、早朝……」
「不去。」
「你不會,你不是……嗯……昏君。」
宇紫天放開她,哈哈大笑,「你倒是時時都記得朕不是昏君。」
小小的激情已讓傅風雅粉頰暈紅,就算她努力想板起臉卻成效不彰。
「我不願成為你逗樂的對象。」
「太遲了,你已經是了。」手指點點她雪白俏鼻,宇紫天離開床,手一揮,紗縵垂下。
輕喝聲,守在簾外的王圭便帶著太監、宮女進入伺候梳洗。
棒著紗縵,傅風雅看他穿上龍袍,頭戴玉冠,成了一位器宇非凡的王者,氣度昂然的離開寢宮。
雖然氣憤他強逼她入宮,但不可否認的,他不失為一位俊逸有為的君主。
偎著留有他氣息的枕被,傅風雅計畫再睡一下,然後再想想今天要做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
梅花樁是練武人必備的訓練,傅風雅沒想到在紫龍殿里也能看到梅花樁,就在淺坡的下方。
淺坡其實是個室內練武場,隔局挑高寬廣,讓人在里面練功如身在大平原,沒有任何拘束,里面還藏有各式兵器,刀、劍、槍、矛、盾、棍……櫃子里更收集了許多珍貴、甚至是失傳已久的武功秘笈,這里簡直是武林人士夢想的寶庫。
突然,她的眼光落在「天羅地網」一書的書背上,抽出書翻閱著,然後笑了起來。
原來宇紫天也不是老實人嘛,只是他會將這本機關設計書藏著肯定有原因,或許是不想讓太皇太後太沉迷費神吧。
歪頭想了想,傅風雅在一旁椅上坐下,翻閱著書里的內容,記下重點,把書歸位,然後離開了紫龍殿。
隨心宮里,傅風雅的來訪讓太皇太後很高興。
「丫頭,哀家正想找你呢,昨天看你破關而入,給了哀家一些新機關的靈感,想找你商量看看。」
「祖女乃女乃,正好我也有些新構想,要與祖女乃女乃切磋呢。」
「好、好,那留下來和哀家一起用午膳,喜歡吃叫花雞嗎?」
暗風雅有些驚訝,「御膳房也會做叫花雞?」這是丐幫的絕活。
「哀家年輕時在江湖上有不少丐幫朋友,吃過好些回,入宮後一直很想念那滋味,先皇便命人找來作法,讓御膳房做給哀家解饞,還因為做得不合哀家胃口,而連換了好幾個御廚呢,現在御膳房做叫花雞的手藝絕對更勝于丐幫弟子。」說到往事,太皇太後笑得好甜。
「那我有口福了。」
太皇太後喚來宮女交代一番。
「我們到密室討論。」她攬著傅風雅往里走。
「隨心宮里也有密室?」
「當然,屋里沒有密室、秘道,算什麼江湖人,除了皇上外,你可是第二個知道的人呢。」
暗風雅被太皇太後童心未泯的舉動給逗得直笑。
這對忘年之交便在密室里研究著機關暗器,入神之余,也忘了時間的流逝。
晚膳後,傅風雅仍拿著筆在畫機關草圖。
「丫頭,時間不早了,皇上可能在找你呢。」太皇太後出聲提醒她。
她邊畫圖邊應聲,「當皇帝不是很忙嗎?他哪可能會找我,要不也只為了要我──」她驀然停住了話。
「要你做什麼?」
暗風雅臉上浮起淡淡紅霞,神情有些不自在。
「哀家了解了。」太皇太後會意一笑。
「祖女乃女乃,你別多想,其實皇上只是要我暖床而已。」
「暖床?」
她點點頭,「只是暖床。我不懂的是,若皇上畏冷,又何必鋪上涼玉席?撤了它不就不用暖床的麻煩。」
聞言,太皇太後呵呵大笑了起來,仿佛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暗風雅不解的看著她,這問題很好笑嗎?她當然不是天真無知的女人,略懂男女情事,也了解男人對女人會有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