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到那座黑石砌成的石屋,傅月靈已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逼近。她停下腳步不敢再前行,在旁找到石椅坐下。
雪櫻較怕冷,手直撫著手臂,「小姐,雖然我們離練功室有段距離,但仍是冷得緊,妳穿得這麼少,可以嗎?」
暗月靈也覺得冷,可是強忍下,「無妨。」
待了一會兒後,連翠竹都有些受不了,「小姐,這里真的很冷,妳再坐下去會著涼的,我們先離開好不好?」
暗月靈還是拒絕,執意要等易子差。在這里,她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他練完功步出練功室,她也可以早些松口氣,不用擔心自己的病影響到他。
「小姐,要不我們再離遠些,往練功室只有這一條路,少主若出來了,妳一定會知道的。」雪櫻提議道。
暗月靈已經听不見婢女的話了,呼吸困難讓她抓著衣襟猛咳了起來,小嘴微張大口吸氣,她的病發作了。
「小姐,妳不舒服嗎?小姐,小姐……」翠竹、雪櫻驚慌的看著她。
「病……是我……的病……」她說不清話,在急促的喘氣里掙扎掏著懷里的藥。
「小姐的哮喘發作了,快喂小姐吃藥。」翠竹反應快,幫著拿出藥瓶,迅速倒出一顆藥丸。
「藥,小姐。」她把藥丸放到傅月靈手里。
暗月靈顫抖的吞下藥,困難的擠出話,「不……不夠……再一……顆……」
「什麼?」翠竹一時沒听清楚。
「走開。」隨著這聲暴喝,翠竹被一股力道推開,一道身影倏忽來到傅月靈身旁,摟她入懷。
「月靈。」易子差焦急地看著她。
「藥……」她抓著他襟口嘶啞叫道。
「快將藥瓶拿來。」易子差忙對翠竹叫喊。
翠竹飛快將手里藥瓶送上,「小姐剛吃了一顆藥。」
「不夠。」他抓過藥瓶,再倒出一顆喂傅月靈吃下。
藥效發作需要時間,傅月靈強忍著猶如窒息般的痛苦,瞳眸怒張、滿頭冷汗直流。
易子差抱起她,用最快速度趕回房間,將她放在床上。
「別……別走……」她拉住住他的衣袖。
「我不走。」他擁住她,半躺在床上。
「我……有沒有……打、打擾你……練功?」這是她最記掛的事。
易子差又疼又惜,「沒有,我沒事,妳別說話了,好好養神。」
一感應到傅月靈有異,他連忙讓真氣歸位,抓件單衣套上就沖出來,一身汗水也沒空擦拭。
病發令傅月靈體虛氣弱,體內的欲蠱便乘機蠢動了起來。
好不容易胸口的郁悶感減輕了,她卻感應到那種熾人的灼熱在四肢流竄,她不由自主的磨蹭著他強健的胸膛,小手還拉開阻礙的衣衫,臉頰貼上他溫涼的肌膚,受到引誘下,她無意識的親吻易子差因汗水而略帶咸味的胸肌。
易子差全身一震,「不可以。」他急忙阻止,卻因她的惹火行為開始渾身發燙。
「好熱,我好熱哦,好熱……」她撥開他的大掌,沿著他的胸骨烙下一個個的吻,然後啃吻著他的頸項、下巴,逼亂了他的氣息。
「月靈,不……不可以,別這樣,不行……」易子差氣息不穩的大力推開她。
「別拒絕我,我好難受,好難受,子差……」淚珠在眼里滾動,傅月靈泫然欲泣,痼疾雖被控制住了,她卻栽入的漩渦里。
「妳別哭,我比妳更迫切想和妳在一起,不過不是在該死的蠱毒作祟下,妳放心,我會解除妳痛苦的。」他將食指放到嘴用力咬下,然後把帶血的指頭放入她的嘴里,運氣擠出血讓她喝下,仿照之前解法。
他的血一進入體內,傅月靈的神智便清醒了些,發現自己竟在喝他的血,連忙推托o
「別動,這血能平息妳體內的蠱毒,妳現在身子還很虛弱,無力抵抗,必須多飲些我的血。」易子差壓抑被燃起的,勉強扯出笑臉解釋。
既然兩人心意相通,傅月靈當然也能感受到他的異樣,他已經很辛苦了,卻還要照顧她,她不禁為之動容,如果他能為她咬指喂血,她也能啊。
她毫無預警的拉開他的手,將食指放入嘴里狠心大力咬下。
「不要。」易子差想阻止卻晚了一步。
秀眉蹙緊後緩緩松開,傅月靈一樣把食指送入他嘴里,「你若下喝我的血,我也下喝。」
看著她,易子差滿臉的摯愛柔情,俊逸一笑,含住她縴白的手指,不想辜負她的好I忌。
情血交融後,總算將兩人體內的蠱毒壓下,易子差吻吻她受傷的指頭,將她緊抱在懷里,「苦了妳了。」
「你也是啊。」她也親了下他的手指。
他抬起她的小臉,下個吻就落在她的櫻唇上,經此一事,兩人間的感情更深刻,情意更綿長,不過才從中月兌身,他不敢盡情品嘗她的甜美,點到為止。
「身子還會不舒服嗎?」他撫著她光滑秀發關心的問道。
「你不是很清楚嗎?」他們是異體同心。
「听妳親口說,我才能放心。」
暗月靈嬌俏輕笑,「有你在,天塌下來你都會頂住,我怎可能會有事,謝謝你。」她誠心道謝。
「別和我這麼客氣,讓妳遠離災痛是我的責任,可惜我做的還不夠好。」想到她病發的痛苦,叫他十分不舍,待林大夫回來後,一定要他想法子根治她的哮喘。
「那你就去找老天爺算帳,是弛讓我得到這身病的。」她調皮的建議。
「我會的。」他回得豪氣。
「吹牛。」她呵呵笑的嗔他一眼。
「妳還沒用早膳吧?餓不餓?」
她點點頭,「你這一問,我倒真餓了。」
「妳身子還很弱,別吹風,早上就在房里用膳。」
「好啊,吃完後你再教我騎馬。」她可沒忘了昨天講好的事。
「騎馬?月靈……」
一只柔軟小手封住他的嘴,「不準說不,是你答應的,不得食言。」
「但是……」
「沒有但是,我現在好了,騎馬絕對沒問題的。」
「月靈……」
「我就是要學騎馬,我可以慢慢騎啊,像散步一樣,一點都不費力的……」傅月靈提出一串理由說服他。
易子差聆听著,慢慢揚起笑容,已經有精神爭辯了,這小東西恢復的真快,他可以放心,但又要頭疼了。
第七章
原來這就是騎馬的感覺,衣袂翻飛、迎風奔馳,感覺果然暢快,雖然以她這近乎走路的速度來說真是慢了點,不過能親自執鞭駕馭,傅月靈已覺得滿意了。
當然,她不會只有一個人,身旁還有人緊隨著,只是他跟緊的程度也太超過了,她稍往後仰,便能偎入他懷里。
「我這樣真能學會騎馬嗎?」
易子差輕笑的擁住佳人,「怎麼不行,妳現在不就在騎馬了嗎?」
「但我們是兩人同騎,這又是你的愛駒,我覺得牠好象听你的比听我的多耶。」連前進、停下都要靠他指陣。
「小東西,這妳也要和我分彼此。」他低頭親親她粉紅面頰。
「因為我認為沒人是這樣學騎馬的。」傅月靈不太高興的捶了下牢牢交握在她腰前的一雙鐵臂,與其說是她在騎馬,還不如說是他帶她騎馬,只不過韁繩是握在她手里罷了。
「哈……」易子差揚聲大笑,分出一手扳過她的嬌容,吻上翹高的小嘴安撫地哄著,「妳知道我是擔心妳,待妳身子再好些,我會為妳準備匹適合的母馬,當妳的專屬坐騎。」
「你說的哦,到時可不能再敷衍我喔。」她把話說在前頭。
「一定,我可以發誓。」
暗月靈終于笑了,「這還差不多。」
她的笑這麼美,易子差怎舍得放開,一探身,又將笑靨給吻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