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哪能不看醫生,而且你正在發高燒呢,這里沒看到電話簿,會是在樓下嗎?柏樞?」容千君轉頭問床上的柏樞,他卻閉上眼楮睡著了。
她為他扶正額上的冰敷袋,見他蹙緊眉頭不舒服的睡容,她心疼地輕撫他的臉,掌下過高的溫度再度提醒她要快點找醫生,她急忙下樓找電話簿。
總算在樓下電話旁看到了名片簿,隨即打電話給醫生請他快點過來,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然後回主臥室陪柏樞。
容千君坐在床邊,握住柏樞發燙的大手,向來都是他在呵護著她,解決她的一切煩惱,像超人般,幾乎是有求必應,只是她沒想到超人也有生病的一天,而且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讓她又氣又憐,相較于他對她的用心,他對自己簡直是太輕忽了,難怪昨天蒹葭和小喬會這麼責備她。
假如你真無意接受柏樞,或許你該完全放手,狠下心切斷兩人間所有的關系,這才是你唯一能回報他的事,不要再讓他沉淪了。
小喬的話在她心里回蕩著,容千君握著柏樞的手到臉頰邊磨蹭,她真是該有所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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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觸感輕輕柔柔地拂在臉上,掃去了燥熱,讓柏樞舒服地翻了個身。
「別亂動。」溫和的嗓音響起,涼涼的感覺再往柏樞的頸項蔓延。
這熟悉的聲音不禁牽動柏樞心底溫柔的記憶,他緩緩地睜開眼楮,映入眼眸的果然是令他牽掛的人兒,她正拿著毛巾細心地為他擦拭身體,見到他醒了,馬上漾出笑容,將毛巾放回水盆里。
「你醒了,燒已經退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嗎?」容千君關心地詢問。
「不過是小靶冒,沒事的,你一直陪著我嗎?」
「誰說是小靶冒,你都燒到快四十度了,醫生說像你這種自以為身強體壯發燒也不看醫生的人,最容易讓小病變成大病,以後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你在生病,我怎麼走得開,自然是要陪著你了,發燒的人容易口渴,我準備了溫開水,你要不要喝點水?」她指指矮櫃上的水壺。
柏樞訝異地看著她,「我不曉得你這麼會照顧人,像個小護士似的。」
容千君被逗笑了,「我不小了,當然有能力可以照顧病人,你出了不少汗,應該要喝些水補充水分。」她先扶起他,讓他靠著枕頭坐在床上,然後倒了杯水遞給他。
柏樞接過水杯一口氣將水喝完,把杯子還給她,疑惑地打量著她,「小東西,你似乎有些變了。」變得溫柔體貼,而且好像對他更加親近關懷。
聞言,容千君臉上露出神秘笑靨,「那我是變好還是變壞呢?」
他伸手模模她的粉頰,「對我來說,你只會是越來越好。」
她微歪著小臉,擺出一副少見的可愛模樣,話卻問得十分犀利,「那是好到讓你越來越愛我羅?」
沒料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柏樞微怔了一下,一時間無法回答。
容千君不放過他,身子一偏倒入他懷里,「我還沒听到你的答案呢,就算你不愛我也可以老實說,我能夠接受的。」
柏樞擁著她低嘆一聲,「小東西,若可以不愛你就好了,我就不用為情所苦,也不會給你壓力,我們便可以當真正的朋友了。」
「我們不可能當朋友的。」
「我明白,就算你能,我也做不到,我了解這給了你壓力,很抱歉。」他低聲道歉。
「如果說這不再是壓力了呢?」從他懷里飄出一聲細問。
「什麼意思?」柏樞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話我只說一遍,不懂就算了。」容千君欲坐起,離開他的胸膛。
柏樞驚悟地將人大力抱回懷里,「千君,你的意思是你接受我了,你接受我的感情,也願意回應我的感情了,對嗎?」
「我有這麼說嗎?」她故意捉弄他。
「千君,這是很重要的事,你是不是肯敞開心接納我?也答應當我的女朋友了?別吊我胃口,請你快告訴我。」柏樞的歡喜里帶著不確定,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我不想承諾任何事,我只是給你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結果會如何我也不曉得,只希望我這個決定沒有錯。」容千君也有些旁徨。
他狂喜地抱緊她,「小東西,我會用事實證明你的決定絕不會錯,我會更愛你,寵你、疼你,給你全部的幸福快樂,相信我。」
容千君反手緊緊摟住他,輕點點頭,「我相信你。」若不信任對方又如何成為親密愛人呢。
柏樞滿心愉悅,俯下臉就想吻她,卻硬生生地頓住,「該死的感冒。」他不願傳染給心愛的女人。
容千君輕笑,主動攬住他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吻。
「不行……唔……」他的抗議被綿密的吻封住,他的堅持在嘗到甜美後化為烏有,四片唇激蕩出最美的火花。
「你會被我傳染的。」他依戀地不住細吻著她。
「我生病,你也會照顧我呀。」她有恃無恐地說。
「我是舍不得你吃苦,小東西。」
「是為你吃苦,你才會更愛我啊。」
柏樞低聲笑了起來,「傻瓜,不用這樣的苦肉計,我也只會更加愛你。」
「好吧,那我不吻你了。」她作勢要撤回吻。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既已嘗到了甜蜜,他怎會再放過,只想更與她親近,他大力一帶,容千君縴細的身軀就隨他上了床,隨著越來越熱烈的吻,他的舉動也越來越放肆。
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容千君輕吟阻止,「你還在生病呢,要多休養。」
他邪邪一笑,「你太小看你男朋友的能力了,我會讓你了解的。」她是他的良藥,任何病只要有了她就藥到病除了。
笑語戲謔里,激情迸發,繾綣纏綿,如膠似漆,這段感情終于走過了耕耘期,進入甜蜜收割朝了。
客里,孟蒹葭、喬琳兩雙眼楮來回在柏樞、容千君這對男女間打轉,越看越覺得怪異,忙各自將彼此的男朋友帶開問話。
「道,你和柏樞談了什麼,讓他和干君感情好得這麼快?」孟蒹葭看著男朋友。
王道搖頭,「我今天都在上班,還沒約柏樞出來談啊。」
「那這是怎麼回事?」孟蒹葭疑惑道。
喬琳問的結果也一樣,臧浩然在工廠忙,根本沒時間處理柏樞和容千君的感情事。
既然如此,那就要叫當事人給答案了,好朋友之間是不能有秘密的,兩人遂將始作俑者拉到一旁問話。
「千君,不到一天時間,你的態度未免轉變得太快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們?我們可不接受愚弄哦。」孟蒹葭擺出一副甭想善了的姿態。
容千君有些好笑,「你們不是希望我接受柏樞嗎?我現在順你們的意思做了,你們應該高興啊,還有什麼不滿的。」
「昨天你的神情可不是這樣,害我和蒹葭替你擔心,今天你們卻恩恩愛愛的簡直像對新婚夫妻,你欠我們一個解釋,說清楚。」喬琳也加入質問的行列。
了解她們是關心,容千君也不賣關于,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哇,一場發燒就能贏得美人歸,柏樞病得真有價值。」喬琳笑著點頭。
「不會是苦肉計引君上鉤吧。」孟蒹葭故意壞心地說。
「蒹葭,你就是愛鬧,即便是苦肉計,也是願者上鉤啊。」喬琳取笑道。
容千君也不生氣,「我只答應接受他的感情,可沒給他什麼承諾,若他待我不夠好,我還是會換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