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大動作扯動了銀銬相連的天鳳君,讓她也跟著沖上前,結果青蛙在一連串的騷動後被甩上了天,剛好朝著她的方向降落。
「哎呀!」天鳳君嚇得忙用手上的籃子抵擋,而青蛙真就不偏不倚地掉入籃中,然後它竟然攀在籃子邊上睜大了蛙眼,和她對看。一人一蛙就如此靜默地對峙著,她感覺像是過了許久,其實也不過是剎那時間,然後青蛙鼓著腮幫子呱叫了一聲,身軀向上動了一下。
「啊──不要!」害怕青蛙會撲上來,天鳳君下意識地動手將藤籃用力甩開,人跟著急往後退,卻因為過于慌亂而腳步不穩地往後摔倒。
「我的天!」舞莫愁拍頭嘆叫,抓起銀煉大力一抽,眼看要摔倒的天鳳君就像使出輕功的俠女般,騰空飛起撞向他,被他安全接下抱入懷里。
這次天鳳君沒有任何怨言,反而是緊緊地反手回抱住舞莫愁,連連驚喊著,「青……青蛙、青蛙……」
「只是一只青蛙罷了,有如此嚇人嗎?舞莫愁苦笑,這個計謀好象損失慘重。
天鳳君聞言頓了下,抬頭看看他,再轉頭看著還停留在走道上的青蛙,只見青蛙緩緩呱叫了兩聲後,再慢吞吞地一跳一跳地跳入蓮田游走了。
「妳看,青蛙真有那麼可怕嗎?應該不及妳們弄砸的這些可怕吧?」舞莫愁無奈地指了指木板上的蓮子、蓮蓬。
天鳳君看著跌坐在木板道上、臉色驚恐的兩名婢女,再看看灑滿地的蓮蓬、蓮子,然後低下頭看著整個人都掛在舞莫愁身上的自己,再對上他的目光枉愣了一下,她的眼兒、眉角緩緩上揚,只听到噗哧一聲,她再也忍不住了,偎靠著舞莫愁就放聲呵呵大笑了起來,笑聲輕脆有如銀鈴般,在蓮花田中隨風飛散。
她的大笑令舞莫愁微愕然,緊隨而來的便是狂喜,這小東西終于笑了.,她笑了,悅耳的笑聲更令他訝異,笑開懷的小臉有如陽光般耀眼,更讓他看傻眼了!
從沒這麼放肆大笑過,天鳳君一笑就停不下來,靠在厚實的胸膛,她放聲直笑,一只小青蛙就能讓她驚惶失措、形象全無,怎能不讓她好笑!
听到尖叫聲飛快趕過來的田庸,看到公主竟讓舞莫愁抱著,還止不住地放聲大笑,他也驚訝得睜大了眼楮,再看到芙兒、綺兒都坐在地上,所有的東西還灑了一地,更是一頭霧水,只能先上前扶起兩名婢女。
「這是怎麼回事?」田庸忍不住問。
如此丟臉的事,兩人怎好說出口,只見都紅著一張臉悶不吭氣,蹲收拾善後。
天鳳君笑了許久,連臉頰都笑酸了,才慢慢平復心情,依著舞莫愁稍喘口氣。
「也不是什麼大事,是一只青蛙闖入,才闖了這些禍。」舞莫愁笑看著田庸解釋著。
田庸半懂半疑,但更關心地看著舞莫愁懷里的公主,「公主,她還好吧?」
「放我下來吧!」天鳳君從舞莫愁懷中落地站穩,她終于還是輸了,事實既是如此也只有接受,不過一番的大笑卻像是徹底解放了自己,今她通體舒暢,比起剛才憋笑的辛苦,現在的心情是說不出的快活與無比的輕松。
天鳳君微笑面對屬下,「本宮很好,沒事,只是可惜了辛苦摘下的蓮子。」她有些心疼地看著大半都落入水里的蓮子。
「蓮子再摘就有了,它們落入蓮田里腐化了還是能當養分的。」舞莫愁安慰她。
「芙兒、綺兒,妳們兩人怎麼樣?」天鳳君看著兩個婢女。
「公主,奴婢也沒事,但竟為了一只青蛙慌亂無措,實在今人難為情!」芙兒不好意思地說起。
「奴婢也是,以前在宮里吃田雞肉時也不覺得青蛙可怕,沒想到一見到牠跳到自己身上就嚇成這樣,真是太丟人了!」綺兒臉紅地附和。
天鳳君不自覺再想起當時的模樣,不禁又笑了出來。
「公主,您……您……呃……」綺兒錯愕地看著公主,本想說些什麼,卻又決定閉嘴。
「綺兒,妳想說什麼就說吧!」天鳳君笑著問。
「公主,您……剛剛好象大笑了,那……賭……賭約怎麼辦?」
「願賭服輸!這種心胸本宮有,本宮不是輸不起的人。」說話時,轉頭看了下舞莫愁,神態雍容。
舞莫愁漾出稱許的笑容,對她點點頭,不卑不亢,這小東西氣度教人折服!
反正是輸了,她也難得有玩樂的機會,就趁勢好好玩一次,當是搞賞自己的辛勞,于是從芙兒手里拿回自己的藤籃。
「芙兒、綺兒,妳們兩人籃里的蓮蓬也都灑了大半,大家所剩的差不多,那本宮就宣布來個采蓮子比賽,記得采下的蓮蓬要剝開挖出里面的蓮子才算數,誰的收獲最少就罰不準用午膳!」天鳳君訂下了比賽規矩。
兩名婢女听了都急搖頭,「公主,不要啦!」這太有壓力了。
「不可有異議,還有,妳們也可以找田庸幫忙啊,就此說定!」天鳳君交代完話,拉著舞莫愁就快速離開。
「公主!」留下兩名婢女、一名侍衛一起同聲呼喊。
呵呵呵……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來玩吧!
第七章
逸出微微的申吟聲,天鳳君不住地翻動身于,找尋令自己覺得舒適的姿勢,只是不舒服的感覺還是蔓延全身,令她又嘆口氣,再度翻身。
「小東西,妳怎麼了,從上床後就見妳輾轉反側,睡不著嗎?」躺在地鋪的舞莫愁看向床上的天鳳君問起。
「我的腳好酸喔!」天鳳君有氣無力地開口,她今天在蓮花田里玩得太愉快了,幾乎跑遍那一大塊的蓮田,采了一籃又一籃的蓮子,邊摘蓮子的同時還邊和婢女玩捉迷藏,戲耍著芙兒、綺兒,鬧得不亦樂乎。沒想到,回到房間一坐下才知道腳有多酸,人更是累慘了,本以為一躺上床就能睡著的,哪知雙腿卻又酸又麻,讓她難過得根本無法入眠。
舞莫愁聞言坐起,「要不要我幫妳揉揉?」
「能讓它不酸疼嗎?」
「相信我,保證可以消除所有的不適。」舞莫愁提出擔保。
天鳳君在枕上的小腦袋點了點,「那你快幫我吧!」
舞莫愁站起身,「睡到里面去!」
「你要上床?」天鳳君看著他。
「當然,要不我怎麼幫妳,還是妳寧願忍著疼痛?」舞莫愁讓她選擇。
天鳳君忙不迭的搖頭,「不要,不管你想怎麼做都好,只要能減去我的痛苦就行了。」她立刻忍著痛移到床內側。
舞莫愁上床,拉開蓋在天鳳君身上的薄被,單薄的長衫覆著嬌細的身子,顯出她柔美的曲線,他的大掌先在她大小腿間輕按著,「是這些地方酸疼嗎?」
「嗯,還有腳掌那兒。」天鳳君趴在床上悶聲說道。
「小東西,妳太嬌貴了,平時活動量太小,才會今天玩得累一些就渾身疼。」舞莫愁邊笑邊說,兩手也沒閑著,交換地為她按摩著雙腿。
天鳳君沒吭聲隨他說去,因為沒有力氣響應他,只希望他真能幫自己消除所有的不適。
一會兒,天鳳君感到舞莫愁兩手帶著熱氣注入到自己腿上,溫熱的暖流隨後緩緩在她腿上流動,逐漸平撫了不適的感覺,這讓她驚喜莫名,「沒那麼酸疼了,但為什麼腿還會感到熱熱的呢?你掌心踫觸到的地方尤其明顯,你在發燒嗎?」天鳳君不解地問。
「呵呵!小東西,那是我運氣于掌心使然,再導氣送入妳體內催動氣血流動,只要血氣通暢妳就會覺得舒服了。」舞莫愁輕笑說著,一面以大掌輕撫著天鳳君的粉頰,讓她感受自己運于掌上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