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開她頰上的發絲,晉楚風眼神復雜地看著熟睡中的霄曲曲。你對我好,但是你父皇卻是我復仇的對象,天朝更是皓國必須除去的勁敵,處在這般尷尬的情況下,你要我如何對待你呢?我只希望我不會傷你太重,更願我可以不要傷害到你。再在她淨如白雪的面頰上吻了吻,他輕輕扶起她的頭放回枕上,悄悄的從她身邊離開。
晉楚風下床套上衣服整理儀容,見到落在床下的綠竹笛,他彎身撿起。他明白她愛吹笛,本著補償心態取來綠竹,做了個竹苗當是她及笄的禮物;沒想到她整日帶在身邊愛不釋手,更勝於稀世珍寶。將綠竹笛放在她枕邊,伸手為她蓋好薄被,想再低頭吻吻她的小嘴,但是馬上又打去這想法。他不能被兒女私情絆住了心,孤臣孽子,他還有更多的事要做。
晉楚風立即轉頭,大步離開。
少了依靠,床上熟睡的人兒眉頭微微蹙起,不安的翻個身,將臉埋入晉楚風剛才躺過的床褥,嗅著他所留下的氣息繼續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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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過去,白晝來臨,清新的晨光循著月光的蹤影也從窗口透入室內,喚醒了床上的人兒。
枕上的小腦袋轉動了下,霄曲曲緩緩睜開雙眼,她連忙轉頭往身旁看去,結果一如以往,床上只有她一人,晉楚風仍是沒有留下過夜。她低嘆一聲,雖然是習慣了但還是有些失望,好希望哪天他能留下,讓自己可以在他懷中醒來迎接天明,這是她最期盼的心願了。
不過想到他沒陪自己起床,但至少能和自己一起用早膳,這又讓霄曲曲心情好起來,快速的從床上坐起身。「來人啊!」她輕喚。
站在寢宮外候著的貼身宮女新月、新雨立刻步入問候,「參見公主,公主早安!」
「伺候梳洗吧!」霄曲曲吩咐。
「奴婢遵命。」兩個宮女立刻打來清水給公主洗臉。
洗了臉,霄曲曲坐在梳妝台前讓宮女梳妝打扮。「看來今天的天氣很好呢!」藉由鏡子的反射,她看到了窗外明亮的日光。
新月回答︰「是啊,天空藍藍一片,一朵雲都沒有,天氣非常的好。」
「有風嗎?」霄曲曲想想再問。
「微風,今天大概也會很熱的。」新雨邊為公主梳頭邊應。
「那應該是適合游湖的天氣羅!」霄曲曲心里有個主意形成。
新雨點點頭。「公主,這主意很好,這種天氣游湖景致既好,也是消暑氣的最好法子了。」
「今年碧澄湖里荷花盛開,坐船游歷在荷花碧水間一定是很愜意的事呢!」新月贊同。
霄曲曲听了更加動心,在自己梳好妝後隨即吩咐︰「新月,去準備茶點和出游用品,本公主要游湖。」
「奴婢遵命。」新月應答後便退下。
霄曲曲來到膳廳時,晉楚風已經在廳里候著了。
「見過公主。」晉楚風行禮如儀。
「你不用行禮的,你怎麼又忘了?」霄曲曲來到他身邊,親密的拉著他的手。
「禮不可廢。」晉楚風淡淡回應。
霄曲曲忙斥退廳里所有的人,只剩下她和晉楚風,她有一埋怨,「我不愛看你向我行禮,好似我們之間的距離好遠呢!」
「我們身份不同,行禮定必要的,萬一隨便慣了,在外人面前不小心有了不妥的舉動,容易引來麻煩。還有,雖然是在愛曲宮里,但是有外人在你最好也別和我這麼接近,總是不合宜的。」晉楚風告訴霄曲曲,不過看她小嘴愈翹愈高了,只好放緩語氣接下話,「不過在私下,當然就可以免去這套繁文縟節了。」反手將噘嘴的霄曲曲給摟入懷中,親了下她的小嘴。
霄曲曲這才開心起來,「這還差不多,好希望這世上只有我們兩人,那就沒有那麼多的煩人禮節了。」
「或許我們都不是,彼此還會過得更開心了。」晉楚風若有所感的低語,假如他們是平民的話,一定會比現在更快樂的。
「咦……什麼意思?」霄曲曲听不懂。
「用膳吧!」晉楚風沒有解釋,帶著她在餐桌前坐下。
霄曲曲明白他不想說的話,沒人可以迫使他說出,於是不以為意的與晉楚風一同用早膳。這個機會也是她向他要求了好久,他才勉為其難答應和自己共進早膳。
席間,霄曲曲提起一同游湖的事,沒等晉楚風有機會拒絕就先表明──
「風,你不可以不答應,本宮游湖當然要有侍衛保護羅,那人非你莫屬,所以這是你的職責,你不能說不。」
「只是……你真的能把我當成侍衛嗎?」晉楚風問到了重點。
「會啊,不過只在有外人的時候。」霄曲曲老實回答。
「游湖是在公開場所,你若對我太好一定會惹來諸多的流言,你也該明白聖皇和兩位皇子都不喜歡你和我走得太近,所以最好的法子還是在外面時我們別同時出現比較好,讓別的侍衛保護你吧!」她對自己過度的關心、保護是霄紫龍和霄彥、霄杰父子最看不慣的事,尤其霄彥、霄杰這對兄弟,他們一直對沒能教訓夠他而很不開心,只是他們愈想對他動手,霄曲曲也就愈加小心的緊隨著他,讓兩兄弟沒機會下手,所以就變成更加的敵視他,視他為眼中釘。
「你錯了,為免皇兄們來找你麻煩,你才愈要和我一起游湖呢!風,今天天氣好熱,最好的活動自然是到湖上吹風散心啊,還有荷花好欣賞呢,一舉數得。好啦,你就與我同行嘛!」霄曲曲靠到晉楚風身伴撒嬌要求。
晉楚風沒答話,但是眉頭微微的皺起。
霄曲曲放下筷子伸手撫上他的眉宇。「別皺眉、別皺眉,陪我游湖有那麼難嗎?怎麼眉頭又皺起來了呢?」她最不喜歡他皺眉了。
晉楚風拿下她的小手。「你真那麼想游湖?」
霄曲曲申明,「是想你和我一起去游湖,否則我要游湖誰敢阻止呢?但是若沒有你陪著就沒意思了。」
這小家伙愈來愈聰明了,明白他在想什麼,看她期盼的神情,他怎忍心拒絕?只好點頭,也加上但書,「好吧,我可以陪你去游湖,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和我太接近。」
「好,好,沒問題,沒問題。」霄曲曲滿口應允,至於能不能做到就再說羅!
晉楚風也知道她絕對是心口不一,這就是他的曲兒,使出一切的小手段就只為了和他在一起,他是無奈卻也有絲歡喜。
用過早膳,待宮女將所需東西都準備妥善後,霄曲曲就和晉楚風帶著隨行宮女侍衛往碧澄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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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微風輕拂,應該坐帆船,就這艘風帆吧!風護衛和新月、新雨隨本公主上船,其余人在碼頭候著。」霄曲曲指定了船,拉著晉楚風就直接上船,剩下的事全丟給貼身宮女,她們知道該如何做的。
晉楚風和霄曲曲站在船頭,晉楚風連忙掙開她的手後退一步,有些責備的看著暗自偷笑的她,「你根本沒听我的話,故意找了這麼小的船,就像我們兩人出游一樣,用意太明顯了。」
被看出來了,霄曲曲也坦承不諱,「游湖本就該找喜歡的伴一起嘛,人多才沒意思呢,你就當我一個人游湖,你是來保護我,而新月、新雨是伺候的宮女就行了啊!」
「真拿你沒辦法。」晉楚風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而霄曲曲則是開心得不得了。
不一會兒,掌舵的僕人上了船,揚起帆順風而行,駛向了湖心。
霄曲曲張開手迎著風,「風吹得人好舒服呢,就像你一樣,風!」語帶雙關對身旁的晉楚風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