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醒了,晉楚風的吻變得溫柔。「我愛你、我愛你……」一個吻伴著一句我愛你,吻遍了小臉,也說了數不清的「我愛你」。
霄曲曲輕抽口氣,「風!」幾乎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
「我愛你、我愛你,我可以說千千萬萬次我愛你,在以後的每一天里,我都會告訴你我愛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準離開我,別再離開我身邊了!」將她抱個滿懷,晉楚風霸道卻又脆弱的嗓音像是命令更像是哀求。
霄曲曲心疼的撫著他疲憊的臉。「風,你怎麼來了?又怎會……怎會變成這樣呢?」他憔悴狼狽得教她心驚。
「我來是因為我不知道一個沒有心的人如何活下去?變成這樣是我應得的,這是不承認自己愛你的報應,希望我的刑期已結束,你能赦免我的罪,再愛我一次!」晉楚風情意狂涌的凝視她的眼眸。
霄曲曲動容的紅了眼,「傻瓜,我……我從來就不曾停止愛你啊,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我愛你!」
晉楚風將她摟得好緊、好緊,話里都是疼惜,「沒錯,我是傻瓜,一個自以為不需要你、不需要愛也能活下去的傻瓜,結果我發現自己染上了心痛,一想起你就痛苦不堪,甚至連笑都不會了。我受不了這樣的絕望心情,我明白只有你可以救得了我,只是師尊留下的線索只有一個『寒』字,我找遍了各處的雪山都不見你的蹤影,最後才找到這大雪原來。是上天憐憫我,讓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的曲兒,求你留在我身邊,或者說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不能沒有你啊!」
霄曲曲急忙點頭。「只要你要我,我願意留在你身邊,永遠都伴著你的!」見到他,自己心中的激動讓她明白說看破其實是自我欺騙,刻骨銘心的愛如何說忘就忘呢?
晉楚風聞言,臉上散發出狂喜,再親著她的臉龐。「曲兒,我的愛,謝謝,我愛你!」
不過馬上的,霄曲曲想起了現實,「風,你不恨我了嗎?」
「我從來就恨不了你,我逼自己恨你,這樣就可以減去自己愛上仇敵的愧疚,可是你的純真善良誰能恨得了?我只是在自討苦吃罷了!如今我對你沒有仇恨,只有愛!」晉楚風誠實面對感情。
霄曲曲卻笑得好憂傷,「可是我們仍然要分開的,我離不開大雪原,又如何和你在一起呢?」
「我會有辦法的,即便要用整個江山交換你,我也在所不惜,我絕對不要再失去你了。」晉楚風語氣堅定如金石。
「風!」霄曲曲張手抱住他的頸項,她相信他。
「這個新年,我、你、龍兒,我們一家人能團圓了。」晉楚風終於展現出這半年來第一個笑顏,低下頭和她的唇再次交纏。
不遠處站著的是好不容易趕上主人的石辰、朱銘,以及听到異聲走出查看的新月、新雨,四人互相交換著愉悅的笑容,樂見美好的結局。
今生圓滿,樂結來世情!
尾聲
時光之輪轉了一圈,又到一年最後的月份了,屬於大雪紛飛的季節,也是梅花怒放的時候。
愛曲悔苑,天下間最美的悔園,別處梅花總要到冬季才開花,這里因為早涼的關系,一到秋天梅樹就迫不及待地綻放花朵,萬株梅樹同時開花,看過去就是一片白色的花海,風一掠過,花落似雪,帶來沁人脾胃的清雅芳香。
在梅雪深處有棟新建的宮殿,白石為牆、雪玉築頂,雪白的建築和這個聖潔世界融為一體,宮殿里重重的院落廳堂、水榭閣樓,盡皆雅致不俗,有如瓊樓玉宇般,神仙境地也不過如此。
飽滿的圓月散發出柔和光彩,雪白大地似被鍍上層銀光,閃閃發亮,一個白色身影站在露台上,寒冷夜風不斷拂起她的衣袂,她只穿著單薄衣衫沐浴在月光下,仰望她永遠也看不膩的星月夜景。
她才在月色下站定一會兒,馬上就有人加入她。
輕暖的反裘披風掩上縴細肩頭,她隨即被擁入寬厚的懷里。「睡不著?」
「今天是滿月呢!」嬌柔的嗓音輕聲回答,她最愛的就是欣賞圓月之美。
「以後要看夜景,記得喚我一起,我不喜歡懷中突然少了你的感覺。」他霸氣的吩咐,語氣里卻合著濃郁的感情。
她盈盈輕笑,「那我不在你身邊的三個月里,你怎麼辦?」體質的緣故讓她無法離開冷寒環境,雖然這兒已處於北方了,但是一到夏日,仍令她承受不了,那時她就要到大雪原避暑,無法和他在一起了。
俊朗的濃眉挑動,「你沒听到大臣們為它取了「地獄季節」的別號嗎?」
「呵……」又是一陣嬌笑,白皙小手輕拍結實的胸膛。「他們是你的臣子,別苛待他們了!」
「誰教他們能力不足,讓我離開三個月也不行!」很不滿的聲音,在她面前,他不是一國之君,只是個愛她的男人,所以舍了「朕」,自稱我。
「朝廷不能一日無主,其實三個月也不長,一眨眼我就回來了。」依偎著他,她柔聲安撫。
他一樣是一臉的不悅,「你明白我連一天都不願意沒有你在身邊,何況是三個月?但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我甘心領受。」
「往事已矣,你還提起做什麼?」她早已忘卻過去的紛擾了。
環在柳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他帶著懊悔低嘆一聲,「我忘不了自己的惡行,我錯待你了,所以今生都要忍受分離的痛苦。只是我最不忍你要為此付出一生的健康做代價,這輩子都得活在冷寒里,曲兒,對不起!」若能選擇,他寧願代她受苦,而不是讓她孱弱的身子承受那麼大的痛楚。
白玉柔誓言掩住他的嘴。「別說了,我從不後悔付出,因為我得到的更多,我愛你,不論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都會愛你不變。」
「曲兒,吾愛!」愛戀的吻著懷中至愛,慶幸自己沒被仇恨迷失了心志,否則他失去的不只是一生的最愛,更會令他往後的日子都活在悔恨中,怎能有現在的幸福呢?
看著她因吻而艷紅的小嘴,輕撫嬌美粉頰,他鄭重立誓,「曲兒,以明月為證,我發誓將永永遠遠愛你,即使將來我們都離開了世間,這份愛依然不變,期盼來世我們還能再相遇,我將償還你今生的付出,由我來承受愛戀的苦。我也願和你糾纏千世萬載,只有你才是我最終的選擇,任憑海枯石爛,此心不變!」
「風!」她感動得落下珠淚,「人生有你,夫復何求呢?」
「這也是我要說的話了!」低頭吻去她的淚水,擁緊他的愛,他相信天地有情,月兒有心,會為他達成的誓言的。
風隨曲行,風曲永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