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弄月心頭有份苦澀的釋懷。她是第一次听他喊她為妻子,這總是個進步啊,她已經痛過一回了,何必在意痛第二回,或許這次不會那麼痛呢!
結果完全出乎古弄月的想象,因為有過經驗,她的身子不再是無措的緊緊繃著,能分出心神感受丈夫的唇和手帶給自己的戰栗快感,也情不自禁的弓身回應丈夫的熱情,得到是令她驚訝的快感,讓她沉浸在中,當衣衫一件件被褪去,兩人所享得的快樂也越加劇。
終于霍玄雷忍不住了,為欲火找到了出路,和妻子合而為一,糾葛、難分難離,這是這對夫妻的心最相近的時候了。
沒有仇恨、沒有淚水,有的是一致的心跳、交融的汗水和無盡的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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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張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紊亂的呼吸也趨于和緩穩定,相依偎的男女在享受著歡愛後的甜蜜溫馨。
迸弄月將臉頰貼在丈夫的胸膛上,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堅定穩健的聲音撫平了她的不安,聞著那濃厚的男人氣息,她閉著眼舒服得就要睡著,突然一雙有力的手推開了她,讓她頓失溫暖的依靠,也令她疑惑的睜開了眼楮。
見霍玄雷跳下床,背著自己開始穿衣裳,古弄月柔聲問道︰「你……你要去哪里?」
他回身看著妻子,神情又恢復成一片的冷漠︰「這兒不適合你待下,你馬上起身穿衣,盡快的離開!」說完不待古弄月回應,他就快步走出房間回書房。
迸弄月呆了呆,震驚令她無法動彈。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怎可以前一刻還和她溫存恩愛,後一刻馬上就翻臉無情,冷酷的叫她走,難道剛才的快意纏綿和對她的寵愛憐惜都是假的嗎?
失落的無力感讓古弄月閉眼沉沉的嘆息。這就是霍玄雷,她所嫁的丈夫,她應該了解他的脾氣了,何需再傷感,她沒忘記婆婆的交代,也記得她給婆婆的保證,她會不畏辛苦、盡心盡力的取得丈夫的歡心,她不可以就這樣被擊倒,或許她應該換個方向想,至少霍玄雷還對她有興趣,這也是值得高興的事啊!迸弄月苦澀的笑了笑。
欲速則不達,對霍玄雷不能太急進,否則只會適得其反,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和他在一起,不用急在這一時。
迸弄月在理清自己的思緒後,听話的起身下床穿衣,整理好儀容便走出房間。
此刻坐在書桌前的霍玄雷听到腳步聲,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著她︰「你離開,不準再有異議,否則我真會不留情面的。」他淡漠的語氣里不帶任何的感情。
迸弄月知道自己也只能順從,便柔聲回應︰「好,我離開,送來的點心希望你能嘗嘗,那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也願你有個好夢,晚安。」不再逗留,她步履輕盈的離去。
霍玄雷看著朝書房的門口走去的縴細背影,剎那間失了神,心中浮起異樣的柔情,但他馬上拉回思緒,心又恢復一片的冷寒。
他不會讓自己心軟的,她再美好也只能利用,不值得付出情感,別忘了她是水流堡的人。
他信任自己的自制力,他絕不會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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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了開端,接下去做就容易多了,了解霍玄雷不會分神注意她,他幾乎不可能來看自己,要見他,古弄月知道只有她主動了。
因此她天天晚上都為丈夫送消夜,也送上自己的柔情和整個人,這是一天里他們惟一能相處的時間。
初時,霍玄雷總是滿臉的冷漠和不耐煩,常用鄙視的眼神看待她的主動,讓她都要鼓足勇氣堅定自己的決心,才不會承受不了而退縮,所幸是一次兩次下來,不知道是她的臉皮變厚了,抑或是習慣了,她越來越不在意他的白眼與冷淡,還敢和他閑話家常,雖然大部分時間是她在自言自語,他反應冷得很,也常皺眉喝斷她的話嫌她吵,叫她走,她還是越挫越勇,決心和丈夫耗下去。
在床第間,她也溫柔依順,那是丈夫最無法抗拒自己的時候,她會使出所有的嫵媚嬌柔,牢牢捉緊丈夫的每絲感情,劈開他心中的霜雪一點一滴進佔他的心。
迸弄月對霍玄雷展開柔情攻勢,她盡量的迎合丈夫的心意,不吵、不抗拒他,用心討他開懷,感情就在流逝的時間里逐漸累積,慢慢的也有成效出來了。
霍玄雷對妻子的斥喝明顯減少,一些刺耳傷人的話也慢慢不再提起,對妻子的態度添加了溫柔,心情好時還會和她聊兩句,縱使這樣的機會仍是少得可憐,但只要他不再特意提到仇恨,少說要報仇,古弄月便很高興了。
她相信在自己耐心的潛移默化下,霍玄雷終有一天會忘記復仇,既然已經付出自己的全部感情,她就一定要使頑石點頭。
迸弄月的柔情也化消了火陽堡強悍的陽剛之氣,為堡里帶來輕松的氣氛,讓奴僕臉上的笑容變多了,空氣中流動著和悅愉快,整個火陽堡也因她而有了變化。
只不過她將心神專注在丈夫身上,要不就和婆婆學習人生經驗,雖然婆媳間的感情也好得有如母女般,但是她卻忽略了她的兩個小泵,霍家姐妹。
霍千嬌、霍千媚本就對古弄月沒有好感,最近發現她不但越來越有堡主夫人的架式,還搶走了母親對她們的寵愛,讓姐妹倆更加的痛恨她,不時就來找她麻煩。
迸弄月明白她們對自己的不滿,可是光應付丈夫就需要付出全部心力,哪有辦法再顧及那對姐妹,只能由著她們,她想反正兩姐妹也只是嫉妒,能做的就是說些尖酸刻薄的話,所以她便沒將霍千嬌、霍千媚放在心上。
嫁入火陽堡後,她的處境會是委屈可憐備受冷落,讓她傷心痛苦,但是她堅強的支撐下去,也逐漸活出了自我,有目標讓她努力,古弄月不覺得日子過得無聊空虛,生活縱使不能盡如人意,但她都會盡量去適應。
現在的她也已經能融入火陽堡的生活里,成為堡里的一分子。
迸弄月為降低霍玄雷的戒心,她從嫁入火陽堡後就不曾和娘家聯絡,盡避她也很想知道水流堡的情形,可是為了不引起麻煩,她只有忍下寫信的沖動,只願早日得到丈夫全心的信任。
只是這樣的謹慎心情在听到她母親生病的傳言後,就無法再平靜了。
「湘兒,誰說娘病了的?」古弄月急著詢問丫環。
湘兒忙回答︰「小姐,是燕真告訴奴婢的,燕真說她有個親戚在水流堡做事,她听那名親戚說起夫人病了,似乎還病得不輕,讓老爺和少堡主都很擔心,堡里也貼出公告要聘請名醫為夫人治療呢!」燕真是服侍霍千嬌的丫環。
「結果呢?找到名醫了嗎?娘的病有沒有好一點?」
「奴婢有問過燕真,可是燕真表示她的親戚沒說清楚,她也不知道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
不知娘的病況如何?病情好轉了沒?古弄月滿臉的憂慮,坐立不安。
「小姐,那你就回水流堡去探望夫人啊,奴婢想夫人一定也很想念小姐的。」湄兒提議。
迸弄月聞言蹙起了秀眉︰「我也想回堡看爹娘和大哥,可是夫君的情形你們也知道,他會準我回娘家嗎?」
「出嫁的女兒回娘家是天經地義的事,姑爺不肯未免就太過份了,姑爺也是明理的人,應該不會不答應才對。」湄兒說出她的看法。
湘兒建議道︰「假使姑爺不同意,也可以請老夫人幫忙說動姑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