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時起床的小丙頭一次發現叫小姐起床是這麼困難的事。
風雰也是百般無奈,她真的是太累了,那個混蛋一直不肯放過她,無論她怎麼求都沒用。
她不想起床,不想睜眼,可是不起又不行,最後幾乎是在閉著眼的狀態下被丫鬟服侍著穿好了衣服,完全食不知味地喝了半碗粥。她腦中仍記掛著不能讓爹看出破綻,便拖到父親上了馬車,才強撐著由小丙扶著自己出去登車。
上了馬車,風雰便沉沉睡去,現在就是天打雷劈她也不管了。
小丙有些擔憂地看了看自家小姐,小心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見沒發熱才放下心來,或許是小姐昨晚又睡不好吧。
單純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風雰何止是沒睡,她根本是被人耕耘了一整晚!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好像才闔上眼,但小丙已經附在耳邊道︰「小姐,中午了,您下車吃點東西吧。」
竟然中午了?
風雰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了,忍不住皺眉。
「沒胃口,我要睡覺。」
小丙听她聲音沙啞還透著疲憊,便沒再吵她,自己下車去跟風轍稟報小姐在車上吃過點心,所以就不吃了。
風轍不疑有他,龍安恪卻是心知肚明,暗暗反省昨晚似乎是太狠了。
可是,誰讓她那麼可口呢?
風雰迷迷糊糊地睡了整天,直到晚上投宿的時候,人才多少有了些精神,但她只要稍微一動就疼得直抽冷氣。
即便這樣,她表面上還得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好不容易挨到吃完晚飯,她幾乎是咬著牙走回了客棧房間,直到泡進冒著熱氣的浴桶中,才多少緩解了酸痛。她現在可不敢讓小丙服侍,誰教自己渾身上下全都是大大小小不能見人的青紫印記,只能自己強撐著清理過的身子,換上中衣才敢叫小丙進來收拾。
風雰扶著自己的腰倒在床上,暗暗咒罵某個不知節制的混蛋,走路就像是受刑,踏出的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
疼,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它們被過度使用,遭到了無情摧殘。
混蛋啊!
風雰帶著對某人的詛咒進入了夢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覺得身上猛地一沉,並伴隨著有些疼的吮吻……
風雰打了個冷顫,睜開眼,一張俊臉帶著壞笑出現在她面前。
她「嘶」了一聲,疼得伸手打他。
風雰躲著他的吻,龍安恪知道她怕被人看出端倪,也沒太糾纏,把吻落到了她衣服能遮蓋的地方。
之後,龍安恪摟著全身汗濕的風雰,親吻她的額頭,輕笑道︰「怎麼辦?我現在沒你睡不著了。」
風雰累得不想說話。
「我還是跟太傅挑明了說吧。」否則他也里太煎熬了。
她被嚇得睜眼看他。
龍安恪哀著她的背,安撫道︰「別慌,我只是把聖旨拿給他看,不會說咱們這個事的。」
風雰松了口氣,忍不住瞪他一眼,「你明晚不許再來了,我很累。」
「嗯。」他應得含糊。
「真的不許來了。」
「哦。」還是含糊,不肯給她明確答案。
她不想理他,「你快走吧。」
龍安恪有些不想走,但考慮到後果,最終還是離開了。
這一晚,風雰總算勉強是睡了會兒。
翌日,她起得稍微晚了些,等她出去用早點的時候,便听父親說要先行回去。
「出了什麼事,爹?」
風轍目光復雜地看著女兒,「皇上下旨賜婚了,為父要先行回鄉替你籌備婚禮事宜。」
風雰有些呆愣,想不到龍安恪真的說了。
風轍嘆了口氣,「你總歸是要嫁人的。」
「爹——」
「不用擔心,爹沒事。」
「我和爹一起回去。」
風轍搖頭,「爹先行,這麼多年沒回去,家里總是要提前收拾收拾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要跟爹一起回去啊。」
「不用,王爺會派人跟我一起回去。」
風雰見父親堅持,便不再說話。
「你這兩天精神不大好,就別繼續趕路了,在這里多休息幾天。」
風雰的臉有些紅,忙低了頭,怕被父親看出什麼。
「吃過飯我就先走一步,你跟王爺一起,我也放心。」
就是跟他一起才讓人不放心呢。她在心里大罵。
用過早飯,父女兩個在客棧門口依依惜別,風雰再三叮囑忠叔和大樹、大壯兄弟,一定要照顧好父親。
她跟小丙一直站在客棧門口目送載著父親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中,才失落地轉身回了客棧。
結果一回客棧,就被告知她們的行李被搬到龍安恪的小院去了,給的理由是為了方便照顧保護她們主僕。
那個禽獸!風雰暗地磨了磨牙。
一進小院,就看到那個玉樹臨風的男子正笑得一臉溫潤,搖扇站在院中。
「先生走了?」
風雰沒什麼精神地點點頭。
看著這成了自家準姑爺的冀王殿下,小丙覺得親切了好多。
「你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他難掩關切地說。
我這樣是誰害的啊?她瞪他。
收到她射來的憤恨目光,龍安恪心頭大樂。
「既然精神不好便回房歇息去吧,我讓人給你熬些補湯。」
「多謝。」
「小丙,伺候好你家小姐。」
「是,公子。」
「叫我姑爺吧。」
「可是這于禮不合……」照理她應該是在小姐成親後改喚她王妃的。
「我說可以就可以。」
小丙轉頭看自家小姐,風雰立刻別開了臉。
小丙笑著重新福了福身,脆生生地喚道︰「姑爺。」
某王爺臉上笑開了花,他終于正名了。
風雰轉身往屬于自己的房間走去,她真的需要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啊,這兩天真是被某人操練得太狠了。她睡了大約兩個時辰,便被小丙叫起來吃飯,飯桌上有龍安恪專門讓人給她熬的補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吃完飯後身體有些躁,本來打算午睡的,也有些心浮氣躁地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