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惜! 第2頁

若可以選擇,她願意留在宮里陪伴父王,代替皇姐妹們孝順主後和瑾貴人,因主後和瑾貴人都對她很好,將她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一般,雖然自小娘親就過世了,但她並不缺乏關愛,她真的好想留在王宮里,一輩子都不離開。

只是這樣的心願,在以前她可以輕易達成,但是如今她答應要負起三皇姐和西煌國君上和親的責任,因此只要西煌國提出要求,她便要嫁出富了。

其實她不想嫁人,不管對象是西煌國君上抑或是別的男人,她都不想嫁,因為她不願意自己的體弱多病連累了別人。

娘親伊貴人曾是中儒國第一美人,因美貌而被選入宮里為妃,只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娘親也沒逃過這個命數,身子本就很差的娘親拼盡自己的性命生下她便過世了。

她承襲了娘親的美麗,卻也不幸的步上娘親的命運,有著虛弱多病的身子,天生患有哮喘毛病,每回病一發作便痛苦得生不如死,卻無法治愈,讓她永遠和病痛折磨月兌離不了。

從小到大,她心中惟一不變的心願便是希望上天能收回她的美貌,換給她一副健康的身體,她寧可相貌平凡,也不願身受病苦,不過她也很明白那是痴心妄想,她身子不轉差就是萬幸了,怎可能轉好呢,所以她才會有不成親的念頭,只是現在她卻無法逃避事實。

不過值得欣喜的是原該年初就是她出閣的時候,可現在都五月了,西煌國還遲遲沒派使者前來下聘訂婚期,听說婚期延遲的原因是因為和親對象換人令西煌國不太滿意,所以暫停進行這門親事,而會延到什麼時候,便要看西煌國君上的意思了。

這事令父王很煩惱,擔心會引來中儒、西煌兩國交惡,只是當初雙方說定和親時,並沒明確訂定由哪位公主和親,所以西煌國也無法依理來責怪中儒國,這是讓父王感到稍微安心的地方。

只願西煌國君上能無限期延後婚事,就算不娶她也無妨,中儒國如今已和北匈國、東寇國、南威國有了姻親關系,大皇姐、二皇姐和皇妹都是一國之後,即使不與西煌國和親,中儒國的安危也是絕對無虞,讓她很放心。

只是若西煌國真要求履行和親協議,她也無法說不了。

但她不想做君後,真的不想!

???

「立不立君後是兒臣的事,希望母後不要插手!」

「皇兒,西煌國不可一日沒有母儀天下的君後,你怎能一直讓君後之位虛懸著呢!」

「立君後是大事,兒臣不想急就章,而且這件事也不急,慢慢來無妨!」

「皇兒,你接任君位都兩年了,兩年的時間還不夠久嗎?不能再拖了,哀家要你在月底之前決定好立君後的時間!」

「母後,此事恕兒臣難以從命!」

「皇兒,你這是故意和哀家作對嗎?」

西煌國太後的慈安宮里傳出了陣陣爭吵聲。

偌大的大殿里,伺候的宮女、侍衛都被摒退。

鐘離宙逸眸光冷然凌厲的看著坐在首座上的母親,他的唇角冷冷地上揚,斯文俊美的臉孔充滿了桀騖不馴。

對于母親的問話,宙逸只是淡淡地微彎腰回應,「兒臣不敢,兒臣只是依事實回答!」

「皇兒,立君後不單是我們皇族的家務,也是全西煌國子民最關心的事,大臣們三天兩頭便上書希望你立君後,你何不順應眾人的要求,早些確定君後,讓所有人都能安心啊!」一身華服、頭戴珠寶金冠的太後對宙逸說道。年過五旬的她在富貴榮華的安享調養下,更是顯得雍容華貴、儀態懾人。

「立君後也要有合宜的人選,母後以為現在誰有資格當君後呢?」宙逸將問題丟還給母親。

「當然是中儒國的公主了,先君在世時便訂好了這門親事,難道你忘了嗎?」太後提醒道。

「兒臣自是不會忘記,可是母後也該記得中儒國將要嫁入西煌國的公主掉換一事,換上的雖然也是位公主,可是听說她身子骨極為不好,母後會希望這樣的女子成為西煌國的君後嗎?」宙逸說明事實。

「中儒國已經嫁了四位公主,和北匈、東寇、南威三國都有了深厚的姻親關系,和親讓四個國家利益與共,西煌國卻被摒棄在外,這樣的情形對我們不利。為了西煌國的利益,不管要嫁來的中儒國公主是如何的人,你都應該接受。皇兒,你要娶的是有中儒國公主身份的女子,不是要選自己喜歡的妻妾。」太後闡明道。

宙逸對母親的說法不表贊同,他硬聲回答,「既然是要成為兒臣的君後,兒臣就有權利選擇,兒臣不滿意便不會立她為君後!」

「可是你所滿意的卻上不了台面,你以為後宮那些鶯鶯燕燕就有資格做君後嗎?」太後揚聲問道。

宙逸的俊眉緊緊地蹙起。「這是兒臣的私事,不勞母後費心!」

「哀家也不想過問,只是立君後的事哀家卻非管不可。哀家明白找你來找也是白談,你一定不會听從哀家的話,所以哀家已經派了禮官前往中儒國下聘,婚期為下個月十五,你等著將中儒國公主迎娶入宮吧。」兒子的固執不通讓她索性挑明了表示。

「母後,您不會真這麼做吧?」宙逸寒著臉,從齒縫中迸出話。

太後露出得意的神情。「皇兒,你明白哀家是不說假話的。從現在起到中儒國公主被迎娶入皇宮還有很充裕的時間,該做什麼準備皇兒應該很明白,哀家相信皇兒不會做出失禮的事來。」

宙逸的臉色帶著嚇人的狂怒,他用冷酷的語氣回應母親,「兒臣不承認這個親事,兒臣不同意!」

太後卻笑得得意洋洋。她有把握皇兒一定會服從。

宙逸握緊拳頭,滿腔的怒氣漲得他胸口隱隱作痛。「沒有任何人能逼迫兒臣做不願意做的事,兒臣絕不會听命娶中儒國的公主,絕對不會!」他咬牙切齒地喊出。

撂下話,宙逸一甩手,勃然變色的大步離開。

面對兒子這般激烈的反抗,太後依然老神在在,還微笑了起來。會的,皇兒會屈服的,因為他是個明理的君主,在國家和人民的權益考量下,他一定會同意的!

太後對自己的安排可是很有信心的。

???

瓊宇幽境的憐官里,宮女和下人們腳步匆促地忙碌著,主後和瑾貴人都前來探視花憐。

「羅御醫,公主現在如何了?」主後問起。

羅御醫拱手回答,「回主後,公主服了藥後已經控制住病情,不礙事了。」

「那為何過了這麼久,公主還沒醒呢?」主後語氣憂慮地問道。

「主後,公主每次哮喘發作,都要一些時間才能恢復的,就算清醒了,也還要再休養個兩、三天才行。」羅御醫告知。

「這……馬上就是十五了,憐兒這個模樣能上得了花轎嗎?」瑾貴人關心地開口。

花憐一睜開眼,就听到這個問題,她不要大家為自己煩憂,虛弱的掙扎出聲,「憐……憐兒沒問題的。」

「憐兒,你醒了!」主後看著花憐高興地叫道。

瑾貴人表示,「憐兒,我們都不希望你抱病上花轎,勉強趕路對你的身體更是不好,應該讓婚期延個幾天。」

花憐細聲回應,「婚期既然訂好了,怎好拖延,憐兒沒事,明兒個再休息一天,後天一定能依時上花轎的。」她不想增添大家的麻煩。

「憐兒,你也明白我和瑾貴人有多舍不得你嫁人,可惜我們卻無法阻止。」主後握著花憐的手,傷感得有如親生女兒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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