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臉紅似火,小腦袋埋入丈夫懷中輕喊,「夫君!」
司寇陽揚聲而笑,再親了下花雨潔白的額頭後才離開寢官。
看著丈夫頎長、挺拔的身影,很高興又听到了他的笑聲,有了開頭,相信自己以後一定會更常見到夫君的笑臉了!花雨心滿意足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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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居里不斷傳出東西碎裂的聲音,整個房里到處可見破碎的花瓶、茶壺、杯子,能摔的都讓香蘭摔碎了。
伺候的婢女見狀都紛紛避開,以免遭到香蘭怒氣的波及。
十二月初一帝君竟然是和帝後一起度過的,這事實重重地打擊了她,教她悲憤不已,更讓她痛心。
帝君怎麼可以如此待她?怎麼可以?
八年前的那場災難是她與帝君共同經歷的,他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歷經千辛萬苦才逃出火場,她那時被濃煙嗆得幾乎是無法呼吸,卻還用盡所有的力氣將被火燒傷、已是奄奄一息的帝君給救出來。
帝君感念她奮不顧身救他的恩澤,就許了她一個要求,只要她提出,帝君便無條件答應。
她愛帝君,從被賣做奴婢起,帝君便是她唯一的主人,也是她全心愛戀的男人,她一直很清楚自己卑微的身份配不上帝君,即使帝君還沒坐上王位之前,也是王爺身份,她自知高攀不起。
她原以為令生今世自已是無法如願的與帝君在一起,沒想到那場災難卻給了她機會,于是她大膽要求成為帝君的女人,願意一生一世與他為伴,永不分離。
帝君同意了,所以她就由一名低下的婢女變成帝君的侍妾,雖然沒有名分,但她終能名正言順的與帝君在一起了。
之後,帝君度過了他一生中最苦、最艱難的日子,為了雄心大志,帝君吃過了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從無到有,帝君用自己的雙手建立了自己的王國,再挾著驚人的威勢得到太子的王位,繼而當上東寇國的帝君。
一切的經過她都非常清楚,也是她陪著帝君奮斗過來的,在苦難的日子里,能給帝君安慰的人也只有她,她相信自己絕對是帝君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可惜自從有了帝後後,一切都變了,帝君疏遠了她,卻只寵帝後,如今連這樣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帝君都舍她而和帝後一起,她本是怎麼都不相信會有如此的事發生,可是實情就是實情,教她不得不悲痛的承受下來。
為什麼?難道帝君也是個只能共患難卻無法共享福的人嗎?她知道男人都是冷酷無情,但她以為自己對帝君是不同的,哪想到事實卻如此的難堪!
「帝君!」香蘭痛苦的放聲嘶吼,跪倒在地上痛心難過,無措的放聲大哭。
悲傷急涌而來,教她支撐不住的哭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香蘭才醒過來,婢女和御醫陪在她身側。
沒見到司寇陽是意料中的事,但仍教她禁不住的傷心落淚。
「蘭宮人,你別哭了,有好消息要讓你明白呢!」婢女小麗急忙開口提起。
「好消息?哼!對我而言,還有什麼是好消息呢?」香蘭難過的哭訴。
御醫趕忙出聲宣布,「蘭宮人,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你有喜了!」
香蘭呆愣住了,一會兒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我有身孕了,真……真的嗎?是真的嗎?」
「如此大事,下官怎敢胡說呢!蘭宮人,你真的有身孕了,恭喜、恭喜!這也是東寇國的喜事,帝君一定會很高興的!」御醫向香蘭道喜。
喜悅爬上了香蘭的眼眉、嘴角,她欣喜若狂。
她有身孕了,她竟然懷了孩子,這兩個多月來她身子一直不是很舒服,她以為是因為帝君娶帝後的關系讓她心情不好所致,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懷了帝君的孩子。
「御醫,你將此事告訴帝君了嗎?」香蘭趕忙詢問御醫。
御醫回答,「還沒有,下官正等著蘭宮人的意思。」
香蘭第一個念頭便是想親口把好事告訴司寇陽,但是她又想起他近來封她的冷落,于是干脆決定讓御醫去說,她就在蘭心居里等著他來探望便行了,她想他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來看她的。
「御醫,那就請你向帝君稟奏吧,我不好意思說。」香蘭微笑交代。
「是,那下官立刻就去向帝君報喜,下官也開了安胎藥,請蘭宮人準時服用。」御醫表示。
「我知道了,御醫,你快下去辦事吧。」香蘭點頭應允。
御醫趕忙退下辦事。
「奴婢也下去為蘭宮人煎安胎藥。」小麗跟著退下。
香蘭半坐起身,心情愉悅的將手放在肚子上。
這個孩子來得真是時候,不但救了他母親免于失寵,還能為她爭得好名分。
苞著帝君這麼多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希望自己能為帝君生個子嗣,但她的肚皮一直不爭氣,從沒傳出過好消息,哪料到在自己最失意的時刻,上天就賜個孩子給她了,想是連上天也被她的痴心所感動,真是太好了!
香蘭輕撫著肚子,柔柔地出聲,「孩子,你一定要平安的出世,娘的榮辱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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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陽看著跪在底下的羅御醫,眸中精光懾人,滿臉的嚴肅,「羅御醫,你再說一次!」
「啟稟帝君,蘭宮人已有了身孕,下官是特來報喜的,恭喜帝君、賀喜帝君了!」羅御醫笑著再說一次。
司寇陽臉上卻沒有喜氣,反而以更冷肅的語氣質問羅御醫,「這事當真?什麼時候發現的?」
「回帝君,此事千真萬確,蘭宮人的喜脈已經非常明顯了,今早蘭宮人在房里暈倒,蘭宮人的貼身婢女找了下官為蘭宮人診洽,才發現這件喜事的!」羅御醫恭聲回答。
「那蘭宮人目前的情形如何?」
「已無大礙了,下官也開了安胎藥,蘭宮人和胎兒均平安!」羅柳醫應道。
「朕明白了,你下去吧!」司寇陽摒退羅御醫。
「那下官告退了!」羅御醫退下。
司寇陽劍眉緊蹙,一臉的冷凝,陷入沉思。
一旁的宗蔚和金杰互看一眼。蘭宮人懷孕的事也讓他們很吃驚,而帝君冷漠無歡的反應更教他們疑惑,不明白帝君會如何做。
宗蔚終于忍不住了,大膽的開口,「帝君,您不去蘭心居看看蘭官人嗎?」
司寇陽看了宗蔚一眼,站起下令,「朕要去月鳳宮!」
「帝君,您不是要去蘭心居?」金杰訝聲問道。
司寇陽神情不悅,「朕說得不夠清楚嗎?還是你們要朕再說一次呢!」
「屬下遵命!」
宗蔚、金杰趕忙回應,不敢遲疑,馬上隨著司寇陽前往月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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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沉的天空、陰郁郁的大地,今天老天爺似乎很不開心,給了人們一個灰暗的陰天,加上冷風刺骨,聰明人都會選擇留在房子里。
花雨坐在錦墊上做女紅,一針一線的繡著,可以看出她做的是雙靴子,她已經做好一只了,手上的這只也做得差不多,今天應該能完成。由靴子的尺寸看來,這是雙男人穿的靴子,還用了紫色錦布做鞋面,靴身用金線繡了只翱翔的金龍,細膩的繡工讓金龍看起來活靈活現,十分傳神。
夫君會喜歡這雙靴子吧?雖然宮里有女紅房會負責做衣鞋,但她仍想做雙鞋送給夫君,這是她的心意,希望夫君不會嫌棄。花雨看著靴子上面的金龍暗想。
花雨仔細的繡著最後一部分的龍身,全神貫注的模樣,讓別人不敢打擾,可是一道陰影遮住了她的光源,讓她不得不抬頭。
「夫君!」看到司寇陽,花雨訝聲叫出,滿臉的驚愕。她怎麼沒听到他來的通報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