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丈夫遠去的身影,花雨拼著最後一絲氣力,用盡所有的尊嚴大喊,「夫君,雨兒愛你,好愛、好愛你,你怎忍心如此糟蹋雨兒的愛,你怎忍心?夫君,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雨兒求你,好不好?夫君!」
司寇陽腳步沒停,頭也沒回,決絕的遠去。
花雨腿一軟,整個人坐倒在雪地上,任雪浸濕了她的衣裳,凍僵了她的身子,她也沒有知覺。
天啊!就讓她立刻消失,從這無情的世上永遠消失,最好能變瞎、變聾,不看、不听後就不用這樣痛心了!
蘭宮人成功了,果真是她得不到的,自己也要失去了!
???
澄雁、沉鶯發現花雨更加的沉靜,像受到了打擊完全崩潰,整個人沒有生氣,像個有體無魂的人,行尸走肉的過生活。
她們明白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任憑她們怎麼詢問花雨,她就是不說,教她們無從得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日消沉過一日。
花雨放棄了想和司寇陽重修舊好的念頭,也放棄了對將來的希望,她放任痛苦侵蝕自己,墮落在自怨自艾中,她不曉得一個心如止水、槁木死灰的人還能活多久,不過時間的長短也對她沒有了意義,她期待解月兌,但在解月兌之前,她也只能繼續在苦海中沉淪。
餅年時發生了一件大事,還是讓花雨已如死水般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香蘭小產身亡的消息傳回宮中。
「哈!這就叫惡人有惡報,老天有眼,真是大快人心了!」澄雁鼓掌叫好。
澄鶯也歡欣興奮,「沒錯,報應來得這麼快,可見得她罪孽有多深重了!」
花雨則是默然無語,香蘭因為不小心摔倒,血流不止導致血崩身亡的消息的確教她感到震撼。一個摔倒的意外竟然奪走了兩條人命,而她就是為了這兩人的性命才中計丟了幸福,如今她沒了幸福,蘭宮人也香消玉殞,更別提她腔里來不及出世就夭折的嬰孩,大家都付出慘痛的代價,卻沒人得利,這是上天在開她們的玩笑嗎?
就算地再恨蘭宮人,她也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孩子何辜呢?何況這個嬰兒還是將來的小殿下,發生這樣的事,帝君一定也很傷心、痛苦吧,畢竟那是他的孩子,蘭宮人也曾是他最寵愛的侍妾。
不過她卻沒資格評論這件事,她現在的處境比個宮女還不如,宮女至少有行動的自由,她卻被限制在月鳳宮里。
當然帝君也不會需要她的安慰,他心冷如霜,不會向任何困難屈服,比她有用多了,她不曉得蘭宮人的死對她會有什麼影響,只是對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而言,還有什麼事能再影響她呢?花雨在心中自嘲的笑了。
不幸的是花雨仍然受到了牽累,她的折磨似乎現在才開始。
???
黑夜對失眠的人來說是最大的痛苦,時間的流逝不能帶來睡意,好夢連連是可望而不可及。
花雨手拿著書,但目光留在書上的時間卻是少之又少,總是怔忡出神,一個沒了未來、沒了歡笑的人,她所能擁有的也只是空虛罷了。
夜深了,澄雁、澄鶯已經呵欠連連,但見花雨還沒有睡意,她們強打起精神陪著地。
花雨見到她們睡眼惺忪的模樣,不忍心她們跟著自己熬夜,正要開口讓她們退下休息時,卻驚愕的听到了傳報聲——
「帝君駕到!」
澄雁、澄鶯听得眼楮一亮,喜形于色,但花雨卻是呆愣住了。帝君來了,她听錯了嗎?還是她在做夢?
有力的腳步聲伴隨著高大的身影走入寢宮,司寇陽的出現讓花雨明白自己沒听錯。是夫君來了!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涌上喜悅,目光直愣愣地盯在司寇陽身上,卻不知道要如何做。
澄雁、澄鶯的問安聲驚醒了發愣的花雨,她慌忙的起身行禮,「見過帝君!」
司寇陽大手一揮,下令道︰「退下!」
澄雁、澄鶯不敢逗留,立刻離開。
花雨對司寇陽突然來看她感到滿心疑慮,但能見到他仍教她歡喜,曾經受過的傷害也立刻變得不重要了,她想親近他,卻又有絲退卻,人就無措的站在原地。
司寇陽沒有遲疑的馬上走近花雨,還快速的褪去衣裳。
花雨莫名其妙的看著丈夫的舉動,還猜疑著他想做什麼時,他已經來到她眼前,手臂一伸便將地摟入懷中,下一瞬兩人就躺倒在床上,他的手也不客氣的扯開她的衣裳,明顯昭告了他的意圖。
花雨被丈夫急迫的態度嚇了一大跳。既是夫妻,她自然不會推拒親密接觸,可是夫君的舉止太匆促、粗魯了。
花雨不適的想抗拒,「夫君,別……別這麼快,雨兒還有許多話想對你說呢,我們談談好不好?夫君……不……等等,別……別這樣……夫……君……」
司寇陽強行弄痛花雨後,她忍不住加大了反抗的力氣,小手推拒著他,她不喜歡他這種強橫、粗暴的求歡。
司寇陽皺眉,大掌制住花雨礙事的小手,將她的手固定在她頭上,對她的侵略更加的強悍了。
花雨這才警覺到丈夫行為有異,著慌的急聲哀求,「夫君,不要!別這樣,你弄痛雨兒了,不要欺負雨兒,雨兒求你,不要……不要……」
被蒙蔽了的司寇陽听不進花雨的哀求哭聲,他低頭攫住她的紅唇的同時,也佔有了她,激情更如野火燎原般,讓他全然沉醉在感官的歡快中,霸道的獵取他想要的所有甜美。
花雨的哭喊鎖在司寇陽的吻里,無力反抗他的強索,她被迫接受一切,感覺到的除了痛苦和歡快交纏外,還有深深的羞辱。
激情過後,她的淚水也流盡了,她哽咽的緊抱住自己,不肯依偎著他。
司寇陽也沒來撫慰花雨,反是起身下床穿衣。
花雨被他弄胡涂了,她哭著問,「夫君,你……你要去哪里?」
「回日陽宮!」司寇陽淡聲回答。
花雨呆了呆,一臉無措的擠出聲音,「那剛才……剛才夫君對雨兒……這是怎……怎麼回事?」
司寇陽穿好了衣服,回過頭來面對花雨,」語氣冷漠至極的回答她,「朕需要子嗣,這也是身為帝後應盡的義務!」
花雨臉色刷白了,瞪著他悲泣道︰「你……你要我只是……只是為了傳宗接代?」
「不錯,從今天起朕會每日來,直到你有身孕為止,希望你夠爭氣,別讓朕等太久!」司寇陽冷然的交代花雨。
花雨倒抽一口冷息,幾欲悲痛昏厥,「夫君,你如何能這樣狠心的對待雨兒?你真對雨兒沒有任何的情分了嗎?」這也是她對丈夫最後一個疑問了。
情分?司寇陽眸里閃過冷笑。當他被她傷透心後,生命里已經沒有情字了。
「不管有沒有情,你永遠都是朕的帝後,朕提出這個保證,足以讓你安心了吧!」司寇陽面無表情的回答花雨,然後便大步離開。
這回花雨沒有再出聲喚住他哀求他的憐愛,她只是用淚眼看著他離去,一眨眼,成串的淚水又再次落下來。
她已經非常清楚了,她和他的關系就如同她流出的眼淚般,無法找回也不存在于這個世間了。
她的愛終究是一場空,幸福也不會屬于她,她所能擁有的除了悲哀、痛楚外,就是帝後這個冷冰冰的頭餃了!
她心中唯一的希望破滅了,她認命了,如果今生注定她要受盡苦楚,那她就接受吧!
至少她還能留在最愛的人的身邊,上天仍是待她不薄的,不是嗎?在淚眼中,花雨輕聲的笑了,笑聲卻令人聞之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