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她還說不出一個身份,只能感傷難過地任思緒沉浸在幽怨中。
但隨即她又打起精神,不讓自己哀怨下去,母後吩咐過她要堅強的,她不能丟中儒國的臉。
她拉開被子想下床穿衣,可是四下張望都沒看到她的衣裳,不得已她只好拉了拉床邊的鈴,喚宮女進來。
馬上就有四名宮女走入,向她行禮,「見過公主。」
原來自己的身份還是中儒國的公主,花顏不置可否,只吩咐她們伺候梳洗。
在錦褥上的初夜血漬只代表一個經過,她的未來還有一條好漫長的路。
待花顏整理好儀容,已經是中午了,想不到她起來得這麼遲,是因為昨夜的纏綿歡愛嗎?她臉紅了,不好意思再回想。
下午的時間,花顏就在鷹王宮里閑狂逛,她很有自知之明,想自己所能走動的範圍也該只有在這座宮殿,不過這是北匈王的住所,佔地廣大,庭院、樓閣,間有花園,還有水塘造景,華而不俗,布置精巧,又有書房、寶物庫,奇珍寶貝不可勝數,游歷其中,打發時間絕不成問題。
所以這晚狄格回房時,就見花顏坐在床邊把玩象牙球,一旁桌子上還放了幾本書。
見到他回宮,花顏馬上站起來望著他,「你回宮了。」
狄格不在意花顏沒有行禮,唯唯諾諾的女人他見多了,偶然一個例外倒也滿新鮮的。
「你在玩象牙球,解出來了嗎?」這象牙球里有乾坤,解對了答案便能轉出大球里的小球。
花顏點點頭,笑得有些得意,拿著象牙球轉啊轉,就給她轉出一顆小象牙球出來。「我已經解開一個了,剩下的四個我也有信心能全解開。」
花顏的聰慧讓狄格有驚訝也有贊許,她果真是與眾不同,不過現在他有興趣的是別的事。
貼近花顏,狄格便聞到她身上迷人的馥郁香氣,著迷地擁她入懷,「你沐浴了?」
花顏輕嗯一聲當作回答。
「以後不準先沐浴,等本王回宮後,你再與本王一起沐浴。」狄格下令。
花顏驚訝地張大眼望著他,「一起沐浴?」她的臉又羞紅了,他怎能下如此的命令?
狄格輕撫著她紅潤的粉頰,為她的嬌怯笑了,「對,本王要你侍候我沐浴。」
「這……這怎行,我……我……男女有別啊!」花顏找了個最差勁的理由。
狄格被逗得哈哈大笑,「你是本王的人了,有夫妻之實,還提什麼男女有別!」
「我……我笨手笨腳的,不會……不會伺候人!」花顏再說。
「這可以學習,本王會給你機會的。」狄格不在意地回答。
「可是……」花顏話還沒說完,狄格就冷肅地打斷。
「怎麼?你又要抗命了嗎?」狄格神色不悅地說道。
花顏只得把嘴閉上,低下頭。
狄格不讓她逃避,抬起她的臉,「本王還沒听到你的回復呢?」
花顏縱然再不情願,也只能順從答道︰「我以後會等王上回來再一起沐浴。」
狄格滿意地吻了下花顏的小嘴,再喚來宮女準備。
「從今晚起,宮女會教你怎麼做,以後服侍本王沐浴就是你的責任了!」他專斷地命令道。
從公主變成伺候沐浴的奴婢,花顏覺得自己已無法逃出狄格的手掌心了。
而在這個命令背後,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狄格就愛招惹她,看她帶著倔強的柔順,不願意卻又要無奈屈服,他知道她的心里不從,是畏于他的威勢不得不為。
但他就是要讓她心悅誠服,向來他要哪個女人的心,她便要掏出來獻給他,花顏也不例外。
他一定會擄獲她的心的!狄格在心中立誓道。
???
「夫人,舞夫人來訪。」
思夫人听到宮女的稟報,忙來到花廳見舞夫人。
「見過舞姐姐。」思夫人向舞夫人行禮。
「思妹妹,不用多禮了!」舞夫人忙上前熱絡地拉起思夫人。兩人各自落坐。
「舞姐姐,有什麼事嗎?」思夫人柔聲問。舞夫人的心高氣傲是眾人皆知,她們的交情並不深,從她入宮來,見舞夫人的次數不過兩、三次而已。
「思妹妹,你這樣問真是顯現出姐姐的不受歡迎,似乎只會有事才來找人,但這也是事實,姐姐以前仗著王上寵愛,就驕傲了起來,現在失寵了才發現自己這麼沒人緣,連個朋友都沒有,難得思妹妹還這麼客氣請我坐,姐姐真是太感激了。」舞夫人可憐兮兮地說道。
思夫人看舞夫人傷心的模樣,有些不忍心地安撫道︰「舞姐姐,沒有的事,你想太多了。」
「思妹妹,其實我今天來也沒什麼事,只是心中有話想找人傾訴,便來打擾妹妹了,思妹妹,你可願意听我說話嗎?」舞夫人目光滿是祈求地看著思夫人。
思夫人點點頭,「當然了,我們是姐妹,舞姐姐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思妹妹,你人真好,像我失寵也就算了,雖然很傷心痛苦,可是王上畢竟也疼我好一段時間,但是思妹妹,你就很不值得了,王上根本沒有寵愛過你,你入宮不過一個多月就獨守空閨,王上如此對待你,姐姐看了真為你抱不平,尤其你還是有了未婚夫婿卻被強接入宮,。思妹妹,你一定比姐姐我更苦的!」舞夫人語氣里都是對思夫人的同情。
傷心事提起,思夫人臉色倏地刷白,「舞姐姐,別說這些了,我現在也很好,王上對我不薄的。」
「思妹妹,你就是這麼善良才會被欺負,王上現在寵幸的還是你的同國人,你們的差別只是她有公主身份,思妹妹你沒有!本來她能得到王上的寵愛是她的幸運,但她不應該一個人霸佔了王上,她不但和王上同住鷹王宮日夜廝守,還令王上全然忘了有後宮的存在,從沒有一個嬪妾是這樣的,而她卻連個夫人封號都沒有,當真得寵後就能這樣為所欲為嗎?為何同是女人,卻有這麼大的差別呢?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公平了!」舞夫人忿忿不平地叫道。
「這世上本來就是不公平,公主是公主的命,我是低下的民女怎可以和公主相提並論,沒什麼好怨嘆的,只是想到德哥,我……唉!」思夫人傷心嘆氣地道。德哥說要一輩子不娶等著她,想到這她就好心痛。
「思妹妹,你的未婚夫婿對你情深義重,一定會永遠愛著你,可惜有情人不能成眷屬,這真是最大的遺憾了,你還愛著你的未婚夫婿吧?」舞夫人直言問道。
思夫人逃避舞夫人的追問,避重就駕回應,「那是以前的事了,多說無益,如今我是王上的侍妾,心里只能有王上。」
「可惜王上心中卻沒有我們,只見新人笑,哪听得到舊人哭呢!」舞夫人哀怨低訴,受冷落的痛苦滋味有如刀子刻在心上,疼入心扉。
思夫人也是神情幽怨,只是她不在乎能否受寵,唯一掛念的是往昔的未婚夫婿,她好想再見他一面。
「思妹妹,我們去見那位中儒國公主吧。」舞夫人突然對思夫人提起。
思夫人有些驚訝地看著舞夫人,「舞姐姐,這樣好嗎?」
「就當是姐妹間的拜訪啊!听說公主生得天香國色,美麗絕倫,我們卻都無緣見面,思妹妹你難道沒有好奇心想去看看嗎?而且若能和那位公主交上朋友,我們便可以常在鷹王宮出入,遇上王上的機會也大,說不定還能讓王上再注意到我們呢,很值得嘗試。」舞夫人興致勃勃地告訴思夫人。
不過思夫人卻無意,「舞姐姐,這不妥當吧,說不定公主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們還是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