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禮,我是邀請你留下,你是闕家堡的客人;而于法,是你先盜走我的印信,我留下你來查問印信下落可是根有理,所以于禮于法上,我都沒錯。」闕禮杰理由充足的道。
「你……你……」衣霏霓真受不了了,怎會有這樣厚顏無恥又賴皮的男人,想痛斥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談能罵的她都說過了,卻拿闕禮杰一點辦法也沒有。
老天啊,可否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她會遇上這樣的事,為什麼?
不行,還是不行!衣霏霓再嘗到失敗的苦果,她試了許多次仍是無法催動體內的功力,看著床上琳瑯滿目的各式藥丹,她已經吃了許多的解毒九、補氣丹,卻依然解不了身上的十香軟筋散,教她為之氣結!
說來十香軟筋散並不算是毒藥,它只是暫時性的散去人的內力,但七日後,藥效過了,內力還是會恢復,所以再有效的解毒丹對十香軟筋散也沒用,唯有特制的凝氣丹才能讓她恢復功力。
她氣得拿枕頭發泄,當它是闕禮杰,猛捶一番後才頹然放下,無奈的將瓶瓶罐罐都收起來,仰躺在床上盯著床頂,慢慢地再轉頭看向正對著床的門發呆。
想到那扇門可以通到隔壁闕禮杰所住的房間,她臉就燒紅了起來,既氣又羞,還有更多的疑惑,為何他要將自己安排在這房間住下?閑雲居可是闕禮杰的住所,他要她住在此就已經不對了,還讓她待在與他可以相通的房間,這分明應是給他妻子住的臥房,竟要她住,闕禮杰是何居心!
他帶自己走出迷林後,就直接拉她到閑雲居,她不斷嚴辭的表示拒絕住在這里,卻一點用也沒有,最後還是被迫接受待下。接著他又叫來婢女服侍她沐浴包衣,她不願听從他的安排,但已經不想浪費精神做無謂的反抗,只能忍氣順從。
等她梳洗完畢,換好了睡衣,婢女都下去後,竟然見闕禮杰從相通的門走入她房里,當時她真被嚇的不知所措,不明白他又想做什麼?
「別怕,我不會亂來的,只是來道晚安,你該好好睡一覺,有事就待明天再解決。還有,我耳力不錯,有什麼風吹草動是瞞不過我的,先告訴你,免得你做白費力氣的事,晚安,霓兒,明天見!」闕禮杰說完便要離開,衣霏霓叫住了他。
「你身上的針刺心毒真的解開了?」她看他一副沒事模樣很懷疑,不太相信他竟能解開雪衣宮練出的毒。
「沒有,但我用內力暫時壓下了毒,你這麼關心我是想要給我解藥嗎?」闕禮杰好玩的問她。
「除非你解了我身上的軟筋散,否則免談。」衣霏霓冷漠回答。
意料中的答案,闕禮杰灑月兌一笑便回房。
而她就是從闕禮杰離開後開始想用自己身上所帶的藥解十香軟筋散之毒,但卻失敗了。
對于解毒她已經放棄,思緒轉到闕禮杰身上,模著自己毫無掩飾的臉,她心恨得在滴血,如今她的相貌被他看到了,他又輕薄了自己,她一定要遵守宮規殺了他,但是她如今受制于他,何時能月兌身也不曉得,殺他,談何容易!
衣霏霓咬唇嘆口氣,難道她盜取印信的事做錯了?沒有那件事,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自己也不會淪落成為闕禮杰的俘虜;第一次,她對自己所做的事後悔。
然而後悔也無濟于事,事情遇上了,逃避也沒用。
如今她只能見招拆招,盡快解決一切,然後快快返回雪衣宮,這個江湖她已經不再留戀了。
衣霏霓腦中想著事,眼皮漸沉重了起來,一會她就睡著了。
而隔鄰的房間里,闕禮杰沒再听到的聲響後,才放心的閉上眼睡覺。
「走開,闕禮杰你別跟著我,快走開,不要糾纏我,走開,走開……」
衣霏霓在床上揮舞著手腳,口里不斷輕喃著走開,人還陷在夢里面。
「宮主,宮主,醒醒,宮主!」
熟悉的叫喚聲和輕輕的搖晃,讓衣霏霓從噩夢里醒了過來,入眼的兩張臉龐教她驚訝,「雪婢、霜奴。」
「宮主。」雪婢、霜奴看著主人滿臉憂愁,兩人的眼眶都有些紅腫。
衣霏霓忙坐起,關心看著她們詢問︰「你們怎會在這里?雷華、雲生呢?他們怎麼了?有沒有事?」
雪婢回答︰「宮主,是闕堡主叫我們來服侍宮主的,我們都很好,雷華他們仍被關在客房里,不過他們也沒事,請宮主放心。」
衣霏霓松口氣,「這樣就好,本宮一定會想法子帶你們離開這里的。」
雪婢、霜奴兩人卻面露憂色的望著主人,霜奴是直腸子,有話直接就問出口︰「宮主,奴婢進房時您臉上並沒有面紗掩蓋,房里也找不到宮主您的面紗、頭紗,宮主您是不是真面目被外人見著了?」她們會在房里月兌下面紗,也是因為宮主沒遮臉,所以她們也要跟著褪去面紗。
衣霏霓臉色沉下,頓了下後,凝重的點點頭。
雪婢、霜奴都嚇得倒抽口氣,雪婢忙叫道︰「宮主,是誰?是誰見著了你的面容?」
「闕禮杰。」衣霏霓不瞞她們。
「宮主,既是如此,您就必須要依著宮規殺了闕禮杰才行!」霜奴急說。
「這本宮明白,本宮無論如何都一定會殺了闕禮杰。」不用婢女提醒,那是她現在最大的希望。
「可是闕禮杰是闕家堡之主,又是武林盟主,要除去他談何容易,現在連宮主都陷在這里,要殺闕禮杰就更難了。」雪婢憂慮忡忡。
「這事本宮自會設法,如今先要讓你們離開闕家堡,你們安全了,也可以減少本宮的負擔。」衣霏霓不擔心殺闕禮杰之事,眼前只想如何讓手下離開這里。
「不,宮主若不能同奴婢一起走,奴婢也不離開,要陪著宮主。」霜奴趕忙說,雪婢也急著點頭應和。
「本宮不會有事的,你們月兌身了本宮也比較好做事,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專心對付闕禮杰,所以若有機會,你們就要盡快的離開。」衣霏霓交代道。
雪婢和霜奴在宮主面前跪下,雪婢哭著說︰「宮主,奴婢們是誓死要跟著宮主,不管發生什麼事,就算會失去性命,奴婢也不能棄宮主而逃,求宮主讓奴婢留下來一起應敵。」
霜奴也向主人哀求著。
衣霏霓臉上是感動、無奈交雜,「雪婢、霜奴,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你們這可是認為本宮應付不了闕禮杰嗎?本宮現在只是暫時受困,本宮有信心定能殺了闕禮杰離開這里,這事不需要你們幫忙,你們只要听命行事就好,快起來!」她要兩個婢女快起身。
「宮主,能多一個人幫忙就多一份力量,婢女們雖然武功不如宮主,但多少也能有所助益,宮主,您就讓婢女們留下來助宮主一臂之力。」霜奴請求著主人。
衣霏霓臉色拉下,擺出了宮主的威嚴,「你們連本宮的話都不听了嗎?本宮和闕禮杰之間的仇,本宮要自行了結,不要任何人插手!你們離開後就回到梅花軒等待本宮的好消息,但是切記不準回宮稟明這些事,本宮不願意兩位長老擔心,免得他們多事要幫忙,你們明白嗎?」她慎重的叮囑兩個婢女,若讓她的師父們知曉這事,他們一定會重出江湖掀起風波的,她不願打去雪衣宮的清寧安和。
爆主這般堅持,雪婢、霜奴也不敢再有意見了,只能點頭應是。
「你們明白就好。」看奴婢听命了,衣霏霓臉色才緩下。
只是雪婢、霜奴接著服侍宮主梳洗時,看到宮主軟弱無力的模樣,難免又憂心忡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