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他現在用心良苦的計謀能成功,讓她平靜下來與他和平相處,再誘導她來接近他、了解他,他絕對會是她值得放心托負終生的男人。
他想,應該也有些成果了,至少她今天跟他四處閑逛听他說話時是專心的;他見她累了送她回房,她微笑向自己說謝謝道晚安,他听出里面也有些許的真心,有這樣的成果,他已經感到很欣慰了。
定定再看了會衣霏霓迷人的睡容,闕禮杰不禁再俯首吻吻她,才眷戀不舍的站起準備離開,但走了兩步他就踉蹌了下,手捂住胸口,臉色變得蒼白,神情痛苦。
闕禮杰急忙從懷中拿出一顆護心丸吞下,忍痛匆匆趕回自己房間,忙掙扎上了床盤坐,催動真氣要將蠢動的毒給壓下。針刺心,名字取的真是名副其實,心痛起來真就像萬支針插在上面般,他試過想解毒卻沒法子,只能憑他的內力壓下毒,只是他功力再強,壓得住一時也制不了長久,大既只能撐上十天,所以在這期限內他一定要設法讓霓兒為他解毒。
運功抗毒好一會後,闕禮杰的臉色才轉為正常,毒被壓下了,他抹去額上冒出的冷汗,十香軟筋散藥力只有七天,因此在這七天里他必須要改變霓兒對他的看法態度,至少不能這麼恨他,時時刻刻想殺他;讓她願意成為他的朋友,能敞開心房接納他,這是他要努力的目標。
對了,別忘了還有印信,問出印信下落也是很重要的事!
哎!這個小魔女可真是磨人,而他也是甘心被磨,如能擄獲美人心,再大的折磨他也會含笑承受了。
「娘,您說說該怎麼辦才好,哥哥為了那個雪衣宮主不但堡里的日常事務都不管,連盟主的責任也丟在一旁,所有事全扔給下面人打理,他只想和衣霏霓在一起,完全沉溺在玩樂中,再這樣下去怎得了,娘您要想想辦法啊!」
正值初夏,陽光燦爛,天氣是清爽宜人,但是在房里談話的母女卻是眉頭深鎖,兩個人都是心事重重。
听到女兒的話,闕母嘆口大氣,「小如,娘也急呀,只是你哥哥听不進娘的話,他現在腦子里只有雪衣宮主,娘勸也沒用。」
「娘,不能因為沒有用就放任哥哥不管,哥還有大好前程,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毀了自己,毀了闕家堡嗎?從衣霏霓來闕家堡作客後,哥哥與她是形影不離,不是在堡里四處游玩,就是帶她出門郊游賞景,昨天哥還帶衣霏霓到月老廟上香,娘,哥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想要娶衣霏霓為妻呀!若真如了哥的願,只怕到時不是闕家堡多個媳婦,而是雪衣宮里加了個女婿,哥可能和衣霏霓回雪衣宮不管闕家堡了。娘,這麼嚴重的事我們怎能再袖手旁觀,一定要阻止哥哥才行。」闕孫如將事情的嚴重性告訴母親,這樣的後果大可怕了。
闕母本來就心急,加上女兒說得這般嚇人,闕母越加焦慮不安,出聲埋怨著,「你哥哥就是不听話,娘已經告訴過他別去惹雪衣宮了,他卻偏偏要做,結果讓自己被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心中除了那個魔女外就容不下任何東西!雪衣宮的女子本就會狐媚之術,能蠱惑男人,衣霏霓是雪衣宮主自然法術就更加厲害了,所以連你哥武功那麼高也擋不了反而深陷其中,好好一個有為的年輕人竟變成現在沒心沒責任的,教人擔足了心,真是造孽啊!」原本是不必讓人憂心的好孩子,現在卻教她傷心萬分。
「娘,哥也沒您說的那麼沒用,哥還是有把洪總管叫去詢問堡里的事,可見得哥仍有一絲的理智在,不是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喚醒哥的心,讓他從美色中覺醒,不再受誘惑。」闕孫如為哥哥說話,提出了她的建議。
「小如,你說的娘明白,只是娘的話你哥都不听了,更何況是你,而除了我們母女能說得動你哥外,還有誰能勸得了他呢?」闕母明白其中道理,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娘的話也對,能找誰呢?任大哥隱居了不管世事,不能找他,這樣的丑事也不好找來皇上出面;若是武林前輩,他們的話哥未必听得入耳,還有誰呢?最適當的是找女子幫忙,哥對女子還會敬重三分,不過是女子也要能和雪衣宮的小魔女相抗衡,但要找到有衣霏霓般美貌的女子實在很難,並且又要與哥相識,有誰呢?
闕孫如努力的想了想,靈光一閃,終于給她想出了人選,「娘,有了,就找寧晨姊姊好不好?寧晨姊姊是金沙幫的大小姐,何幫主的掌上明珠,何幫主又是哥最敬重的武林前輩之一,且寧晨姊姊一向和哥很有交情,可以說是哥的紅粉知己,就她最適合了!」
闕母欣喜的點頭,「對啊,我怎麼忘了寧晨,她的確是最好的人選;寧晨貌美端莊,雖然沒有衣霏霓那般美艷,但她可是武林第一美女,不會太輸人,她和你哥又是青梅竹馬,盟主即位大典時,何夫人還暗示娘兩家可以結為親家呢!好,就請寧晨來,她一定會肯幫忙的,小如,你趕快去寫信。」闕母忙催著女兒,這真像在黑暗中又見到了光明般。
闕孫如開心回應,「好,我立刻就寫信,馬上讓洪總管派人兼程趕去金沙幫,闕家堡和金沙幫距離不遠,若寧晨姊姊看完信就即刻起程,大約在明天傍晚前便能到闕家堡了。」
闕母和女兒相視一笑,母女倆心情放松了下來,太好了,找到救星了!
第六章
在明亮的火光照耀下,桌上對坐的男女正全神貫注的在對弈。
考慮一番後,衣霏霓手下的車直攻對方主將,「將軍。」她開心叫道。
闕禮杰揚笑看著衣霏霓,「你真要這樣下嗎?那我便是如此了。」手中的黑馬跳過包圍直取她的主帥。
「啊,我下錯了,不算,該是這樣才對。」趕忙將車退回原位,找了個兵去堵闕禮杰黑馬的路。
起手無回大丈夫的格言根本不能用在衣霏霓身上,她下棋的規則是自訂的,不但可以拿回重來,連飛象都能渡河了,毫無章法,全憑她開心,原則是她要贏就是了!
這樣的下棋法是在闕家堡才練成的,她本是抱著搗蛋的心情,想要好好氣氣闕禮杰,以報復她要委屈自己和氣對他的冤仇,沒想到讓闕禮杰下的有趣還贏了她幾次,這就激起了她的不服氣,轉而認真的和他在棋盤上廝殺了起來。
闕禮杰微笑著改走另一步棋,一樣是兵臨城下,虎視耽耽的看著衣霏霓的主將,要贏這盤棋是容易之至,他的做法是鯨吞蠶食,在不知不覺中攻佔對方的城池;就如同他對霓兒般,讓她由不甘不願壓著脾氣假意待他,慢慢受他吸引而防備之心漸失,到肯主動來靠近他。在他投入全付的精力下,成果快速顯現,霓兒在闕家堡作客的第四天,他已經能看到她純真無偽的笑臉了,霓兒也習慣了在闕家堡里不用面紗遮臉,眼里的恨意消逝了大半,這些情形都教他開心極了,不過只能在心中高興,臉上可是絕不可以表現出來,否則就露出馬腳了。
衣霏霓有些頭疼地看著棋盤,為何闕禮杰連下棋都這麼精通,讓她想不服都難。這些天和他相處下來,每天都會發現他令她驚訝之處,除了相貌俊毅、武功佳外,他連琴棋書畫都精通,騎馬射箭也是一流,和他聊天絕不會感到無聊,听他說江湖上發生的趣事,他的妙語如珠總使她笑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