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要當獵物,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拿給她看呢?他的用意她心知肚明。可人輕咬咬唇,決定不上富,于是不再理會他手中的銀狐,繼續收著桌上的用具。
她適才修書托褚叔叔派人送回家里,希望爹能快些收到她的信,早日安心。她看得出來褚叔叔對她和宇文旻的關系很好奇,但又不敢多問,既然他不敢問,她也不必多說什麼。不過她有暗示褚叔叔縴縴不願意嫁給宇文旻,要褚叔叔別逼縴縴嫁人。她明白以她現在的身分說這樣的話一定會讓褚叔叔誤會她想霸佔宇文旻,不過就算會惹得褚叔叔不悅,只要能幫縴縴這一次,她是義無反顧!
可人的沉默讓宇文旻心生不悅,他一把將可人拉入懷中,沉著臉命令道︰「和小王在一起時,你心中只能有小王,小王不準你漠視小王的存在!」
「是,五王爺。可人明白。」可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宇文旻生氣了,她不想和他吵,只有退一步的容忍下來。
可是可人敷衍的語氣卻讓宇文旻發怒,他將手中礙事的小銀狐丟到桌上,一手捉著她細瘦的手腕,另一手抓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讓她看著他。「為什麼你一定耍惹我生氣呢?為什麼你就不能像別的女人那樣溫柔順從?為什麼你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待我?難道要你乖乖的听話真的那麼困難嗎?」他又氣又無奈,他恨自己對可人發脾氣,但他又每每被可人不馴的姿態氣得跳腳,難道可人真是上天派來治他的嗎?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但是每次我說實話總教你不高興,我不說話你也不開心,我不知道該如何做才不會讓你發脾氣。或許你不見我便不會常生氣了!」可人皺著眉,她也不想和宇文旻變成這樣子。
「不準!你想避開我,我絕對不準!你是想離開我回到你的心上人身邊是不是?我不會答應的!就算你心不在我身上,我也要留你在我身邊,你別想離開我,這輩子都別妄想!」宇文旻咬著牙說,氣得忘了以「小王」自居,「我」字就沖口而出。沖動之下,他抱起了可人,將她放倒在床上。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他不會放開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放她走!
這個想法讓宇文旻急于證明他才是可人的主人;他要她臣服于他,在他身下輾轉嬌吟,在他身下曲意承歡,他要進駐到她的心中,讓她忘了那個該死的男人!她心中只能有他,除了他之外,誰都不準在她心上駐留!
宇文旻狂暴的撕扯著可人的衣裳,這動作弄疼了她,她忙捉住了他的手,「別這樣,你弄得我好疼,我……我自己來吧!」她紅著臉解開自己的衣裳。
衣襟一敞開,一條明顯的紅痕露了出來,那是被宇文旻粗魯弄傷的。這道傷痕喚醒了宇文旻的理智,他又傷害她了,他真恨自己的魯莽!他木然起身,快速的整理自己的衣衫後便大步離開。從頭到尾他都不發一語,臉色冷凝嚇人。
可人拉好自己的衣服下床,不了解宇文旻怎麼會突然放過她,這不像他的個性。
嗚嗚的動物叫聲傳入可人耳里,那只小銀狐正走到桌子邊緣,因不敢往下跳而無助的嗚嗚叫著。
可人見狀忙上前將小銀狐抱入懷中,這只小東西終于撿回一條命了。她知道宇文旻原就是特地捉它回來送她的,不知為何到最後卻又動怒了。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可人自己也弄不清楚。
嘆口氣,可人無奈的甩甩頭,打起精神和小銀狐玩了起來。
***
天色漸暗,可人起身點起了蠟燭她知道晚上有場盛大的晚宴,宇文旻應該會回寢宮沐浴包衣吧!
才如此想,宇文旻就出現在寢宮。他冷漠的看了可人一眼,面無表情的丟下話︰「準備衣裳伺候小王沐浴!」說完,他便走入浴室。
可人將小銀狐放在桌上,忙打開衣櫃隨意選了套衣裳拿進浴室,宇文旻人已在浴池里了。
這浴池水是引用山上的溫泉,再放入珍貴的藥材,所以池水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可人將衣裳放在一旁,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見宇文旻微閉著眼躺在池里,模樣好似睡著了。
他不會真的睡著了吧?這樣他會來不及赴晚宴的。可人有些擔心的想著。
她悄悄走到宇文旻身邊,緩緩的蹲子,要看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誰知她才俯下臉,宇文旻的眼楮就猛然睜開。
可人被嚇了一跳,猛往後跌坐在池邊,拍著胸口吶吶的低語,「原來……原來你沒睡著!」
宇文旻看都不看可人一眼,他在池水里擦洗一番後便起身,淡然的吩咐,「服侍小王穿衣。」
可人看到宇文旻光著身體離開浴池,紅著臉忙轉開視線。听到他的話,她從地上站起,拿著衣裳低頭走向宇文旻,將手中的衣裳送到宇文旻眼前,還是不敢抬頭看他。
「小王不擦干身體怎麼穿衣呢?」宇文旻冷漠的聲音又響起。
可人咬咬唇,將衣服放在一旁,拿起布巾為宇文旻擦拭身體。隔著一層薄薄的布巾,她能觸模到手掌下厚實的肌肉──從肩頭到手臂、胸膛、大腿,他的身體無一處不結實。她和宇文旻雖已有過親密關系,但她從不曾好好看過或觸模過他的身軀,這是她第一次模遍他全身,他的好身材讓她的心如小鹿亂撞,體內升起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使她的小骯熱烘烘的,兩人歡愛的旖旎畫面不自覺的在她腦中涌現……老天,她怎會想到這樣的事呢?可人忙咬住唇,克制自己的欲念。
可人加快手中的動作,為宇文旻擦干身體又伺候他穿衣,還為他整理頭發衣冠,當一切都弄妥後,可人已是一身大汗了。
宇文旻態度依舊冷漠,不發一語的走出浴室。可人在原地愣了下,忙跟著跑出來,可是他已經離開了。
可人在椅子上坐下,有些茫然失落。這還是她頭一回被宇文旻冷落。她覺得很不舒服,好似自己親手弄丟了某樣心愛的東西般,讓她心疼不舍,想找回來卻又不知從何找起。這種莫名的感受百揪著她的心,讓她好難受。
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感覺?可人愣愣的想著。她想得專心,連掬劍帶著丫鬟端著晚膳進房來都渾然不覺。
掬劍揮手讓丫鬟下去,走到可人身前,在她面前搖了搖手。
可人回過神,看到眼前的掬劍,她連忙起身。
「晚膳在桌上,而桌旁的木籠子是銀狐的家。」掬劍冷淡的說完,舉步就要離開。
「五王爺人呢?」可人月兌口問道,話出口她就後悔了。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五王爺在大殿上參加晚宴。五王爺得到了頭主的榮譽,是晚宴上的主人。」掬劍淡然的答。
「什麼是頭主?」可人不明白。
「秋季狩獵第一天獵得最多獵物的人就是頭主。方小姐還有別的問題嗎?」掬劍看著可人。
見可人搖搖頭,掬劍便轉身離開了。
原來今天他的收獲最多。以他不凡的身手,這是當然的事了。可人微微一笑,走到桌前看看菜色,拿個小盤子裝了幾塊肉端給小銀狐吃。
可人看小銀狐吃得津津有味,又多拿了些肉喂它,小銀狐全都吃光了。
「哇!想不到你一個小東西,肚子這麼能裝。你渴不渴呢?」可人自言自語,又倒了杯水放在小銀狐面前。
小銀狐喝了幾口水後,滿足的伸伸懶腰,蜷起身體安靜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