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旻听到可人的叫聲,心一緊握住杯箭飛快的往可人奔去。
可人看到宇文旻便沖向他,宇文旻一把握住可人的手將她往身後推,動作迅疾的從箭袋里抽出一只箭,拉弓搭箭射出一氣呵成,箭如流星趕月般向前飛去,命中了一只大山豬;山豬眉間中箭,連哼都沒再哼一聲,就倒地斃命了。
侍衛听到聲音聚過來時,只幫得上收拾善後。
可人慘白著臉,一雙小手緊捉著宇文旻的衣裳,她是在那動物倒地後,才看清楚追她的原來是只山豬。真是太驚險了,若不是宇文旻的箭術好,後果真不敢想像。
宇文旻將弓交給揚刀,忙轉身將可人摟入懷中安撫,「乖,沒事了,別怕!」這小女子竟曾遇上山豬,也真是嚇壞他了。
可人抬起頭看著宇文旻,眼中閃著崇拜的光芒,「五王爺真是個神射手,太了不起了!」若不是她親眼目睹,她真不敢相信世上有人的箭術能這麼好。
宇文旻本還擔心可人會被山豬嚇到,現在見她竟興奮的夸贊他的箭術,不禁搖頭失笑。這小女子的膽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他輕點了下她的俏鼻,「馬屁精,這下子如你所願的看到打獵是什麼模樣了,你也很開心吧!想不到你竟然能替小王找到頭山豬,那等會兒你是不是要為小王找只老虎來呢?」
可人想到被山豬追的情形,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中真有些害怕,老實的搖搖頭,「老虎那麼可怕,可人看了一定會嚇得跑不動,可人還是乖乖留在五王爺身邊,不要再亂走動了!」
可人的膽怯模樣讓宇文旻心疼的摟緊她,忙向她保證︰「別怕,有小王在,小王絕不允許任何事物傷了你,可人兒,你放心吧!」
宇文旻的保證如一道暖流流過可人心中,她當然是全心信任他了。她抬頭對宇文旻點點頭,「可人不怕的!」
可人柔順的舉動讓宇文旻很高興,他巃愛的摟緊她,帶她到一旁休息,讓侍衛處理那只山豬。這山豬會被放在拖板上,由馬兒拖運到營地。
看侍衛將山豬安置好後,宇文旻又帶著可人上馬,大家繼續往出山頂去,那是今晚舉行營火晚宴的地方。
宇文旻讓金駒小跑步,用玩笑的語氣對懷中的可人說道︰「你隨意走走便發現了山豬,也許你會為小王帶來好運,讓小王不必費神共尋找獵物,獵物就會自動送上門了!」
「五王爺還取笑可人,可人不理你了!」可人嗔了宇文旻一眼,小手捉住了韁繩用力一拉,金駒馬上撒蹄奔跑起來,她也立刻轉身將宇文旻抱得好緊。
「哈哈……」一陣笑聲之後,宇文旻的聲音從風中傳來,「可人兒,你太頑皮了,該打!」
女子咯咯的笑聲混著男子低沉的嗓音在森林中回響,久久不散。
***
傍晚時分,宇文旻一行人到達了營地。
真如宇文旻所說,可人為他帶來了好運。一整天下來,他獵到了兩頭山豬、一雙羌、兩只狐狸和一頭山羊,真是滿載而歸。
營地已經整理好了,大片的雜草都被清理干淨,一張張桌子圍成了一個大圓圈,而圓圈中間堆放了許多樹枝枯柴,點上火後便是今晚的營火了。四周也搭起了數十個帳蓬,供眾人休息。
營地附近有溪流,在山里奔跑了一天,許多王孫公子都到溪流里淨身,宇文旻也到溪邊洗去一身的塵埃。
而大部分的女子都是下午坐馬車由僕人護送到營地,她們在黑石宮里早就梳洗干淨了,自是不用考慮到沐浴的問題;但像古姿瑩和另兩位也參加狩獵的女子就麻煩點了,只能讓丫鬟燒水帶到帳蓬里沐浴。
可人在帳蓬里,看著僕人將燒好的熱水倒入木桶里後退下,留下她和掬劍兩人。
掬劍背著著可人,淡然的說︰「方小姐,請沐浴。」
雖然掬劍的態度一直都是很冷淡,但可人明白她會顧守著自己,遂很放心的解衣沐浴。
可人沐浴完後關心的詢問掬劍︰「你需不需要沐浴?我可以為你看著的。」
掬劍看了可人一眼,搖搖頭,讓僕人將木桶搬出帳蓬,自己也出去了。
可人聳聳肩,不以為意。她梳順了發絲,小手靈巧的盤了個髻,插上玉釵,整理好衣飾後,走出帳蓬。
太陽只剩下一點點的余暉,天色已暗了,但場中的柴堆還未點上火。
「方小姐,主人在找你,謮隨屬下來。」揚刀對可人拱拱手,帶著她去見宇文旻。
宇文旻坐在一張鋪著虎皮的椅子上,見可人走近,要她坐到他身邊。場上的座位己坐滿,看來眾人都到齊了。
「晚宴要開始了!」宇文旻低聲對可人說,此時他的侍衛之一掣矛呈上了弓箭,箭頭上燃著火。
宇文旻拉弓射箭,帶火的箭射中了場中央的柴堆,一下子便將營火點燃,大火熊熊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宇文旻舉起酒杯,全場每個人也都舉杯,眾人呼喊干杯後,一口飲盡,晚宴便開始了。
絲竹聲響起,數十名身著美麗衣裳的舞姬,擺動著柔軟的腰肢,在場中跳起舞來,而一旁的烤肉也傳出了濃郁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動。僕人們忙將烤熟的肉分在盤子里,端給主人們。
可人沒看過這樣的場面,一臉興味,盤子里的食物連動都沒動。
宇文旻好笑的拍拍可人的臉蛋,提醒她吃東西,她才動筷子,但兩眼仍定定的看著表演。
在營火大會上,眾人可以不拘小節,不管是談天、敬酒、劃酒拳、玩笑取樂都行!
宇文旻是主人,自然有許多人前來敬酒;而統計獵物數量的公布欄也已經豎立在場里了,宇文旻位居第一,獵物數量遠遠超過眾人,今年秋季狩獵十成十又是他封王,所以前來打招呼的人不少,來請教箭術的也有許多。不過眾人最感興趣的卻是五王爺身旁的女子,眾人原本以為她只是五王爺的寵妾而已,但今晚的宴會她竟能陪同五王爺出席,還坐上了金交椅──那是只有皇後、王妃才有資格坐上的寶座──她會是未來的五王妃嗎?但是大家想歸想,卻不敢問出口。
打發了一群巴結的人後,宇文旻轉頭看著可人。這小女子的眼楮還在場中表演的舞姬身上,盤里的食物根本沒吃上幾口,他好笑又無奈的搖搖頭。
「真那麼好看嗎?」宇文旻笑問。
可人將心思收回,轉頭看著宇文旻,「如果單以舞姿看來是平平,但可人從沒在這樣的場所看過那麼多女子跳舞,又襯以熊熊的營火,當然就覺得很不同了。」
「舞姬跳舞只是想熱絡氣氛罷了,真要說到精釆的舞蹈,就要看宮中的舞娘;以後你常到宮里走動,就會有很多機會看到了。」宇文旻笑著提起。
「可人哪有這樣的機會呢?能看到這樣的舞蹈,可人已經很高興了!」可ㄗ儩鷛|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她的眼光掃過古姿瑩,見古姿瑩正用嫉妒怨恨的眼光瞪著她,臉上盡是氣怒不平。可人也注意到那天來寢宮找她的幾個女子,她們也是一臉無法置信,眼里同樣充滿嫉妒和恨意。她們都在恨她,恨她被宇文旻看上,恨她要成為語王妃,恨她奪走了她們一直想要的名分地位。
可人的眼光只要和在場的女子遇上,對方不是對她投以妒意,便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她一下子面對那麼多的嫉妒和恨意,覺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為什麼宇文旻要這麼說?他忘了他答應過,等秋季狩獵一結束就要讓她回家?為何他還要當眾這麼說來戲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