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逃避他,靜兒竟選擇跳樓自殺,幸好他及時抱住她。這樣的情形不禁讓關飛宇沉下臉來,靜兒的固執讓他動怒,也讓他的耐心消失了。
饒是在氣頭上,但一見到她用不知所措的眼神望著他,關飛宇的氣便消了大半。不過他還是冷著一張臉抱靜兒回房,總要讓這小東西知道他這個大將軍可不是好商量的人,不能每次都拿他的話當耳邊風!
靜兒能感覺得出他隱忍的怒氣,這讓她連口大氣都不敢呼出,他會如何對付自己呢?
回到迎客軒,關飛宇將靜兒放在床上,並在床沿坐下。
靜兒雙手抱胸,怯怯的看著關飛宇,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必飛宇輕嘆口氣,伸手輕撫靜兒蒼白柔細的臉頰,微抬起她的下巴,「為什麼這麼怕我呢?你總要讓我明白原因吧。今天我就不再逼你,但是在你離開將軍府之前,我一定要知道原因,不論是你自願說出,或是我強逼的,我一定會弄清楚的!」話里充滿了無奈和些微的怒氣。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靜兒一眼,這才起身離去。
眼淚一滴滴地從靜兒的眼角滑落,跌至衣襟。
原因?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的怕他,她只知道他和夢中那張冷凝的面孔好像,那是一張令她打從心里害怕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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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三更了,佛堂里的燈火依然明亮,靜兒正努力的修飾紙上的觀音像。
自從那天和關飛宇有了那番接觸後,靜兒明白將軍府她是不能久待了。
接下來幾天,靜兒幾乎是足不出佛堂,除了睡眠和沐浴外,其余時間她都留在佛堂里,三餐也是讓下人將膳食端來這里。
靜兒和老夫人商量過了,她先畫好三張觀音聖象,以後若老夫人需要畫像時,只要派人到水月庵說一聲,她就會將畫像畫好送到府里來,這樣她就不需要再留在將軍府了。
靜兒疲累的揉揉眼楮,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順手拿起未吃完的饅頭啃著。
將軍府不比一般的人家,就連丫環吃的都比普通老百姓好,靜兒在水月庵吃素吃習慣了,面對山珍海味,她的腸胃根本適應不了,每吃必吐,她又不想麻煩府里的廚師為她特別做飯,所以她要求丫環為她準備饅頭、白飯就好了,有時丫環拿肉包代替饅頭,靜兒還是將包子里的餡挑掉才吃。
這些事她請丫環別說出去,她只是府里請來的畫工,吃什麼都無所謂,何必要勞師動眾呢?
這幾天,一直待在室內的靜兒只吃了些簡單的食物,再加上不停的作畫,本就瘦弱的她更加消瘦了,蒼白的臉色透著青黃,眼窩下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更別提那慘白無血色的小嘴,疲累的倦容讓人不忍,更讓人懷疑她是如何撐下去的。
靜兒听丫環說,將軍近來國事繁忙,待在府里的時候很少,她不乘此機會畫好離開,更待何時呢?
吃完手中的饅頭,靜兒重新拿起畫筆,凝視堂上的觀音像好一會兒後,她又開始下筆作畫了。
必飛宇策馬回將軍府,將馬交給下人後,便朝房間走去。
這些天,鎮守邊境的幾個將領回京做軍情報告,這些人都是他的好部屬,他們回京他當然要為他們接風洗塵。皇上也為他們舉辦慶祝酒宴,這種宴會他無法缺席,只好留在宮里直到酒宴結束才回府。
佛堂里明亮的燈火吸引了關飛宇的注意力,都這麼晚了,是誰不睡覺還待在佛堂里呢?
他輕敲了敲門,沒有傳來回音,他干脆推門走入佛堂廳。
一個瘦小的白色身影正全神貫注的在紙上畫著,連關飛宇走進來的聲音也沒有听到。
放下畫筆,靜兒挺了挺一直彎著腰的身子,伸手捶捶緊繃的肌肉,她想去洗把臉再繼續畫,正想移動腳步時,身後卻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晚上不睡覺,就是要趕著畫好圖像嗎?」
靜兒聞聲嚇了一大跳,急忙轉過身子,她最怕見到的關飛宇正站在她眼前。
必飛宇看著靜兒憔悴的模樣,拉著她的手震怒的問︰「你到底有多久沒休息了,怎麼會將自己累成這樣?」
靜兒使力想掙開關飛宇的箝制,但長時間的作畫讓她使不出一絲力氣,她咬著唇後退幾步,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見她搖搖欲墜,關飛宇迅速將她摟進懷里,「為什麼要這樣虐待自己,誰準你這麼做的?」語氣里的狂怒掩不住他的心疼與不舍。
苦苦支撐著她的意志力被關飛宇的吼聲給嚇散了,靜兒突覺眼前一黑,呼吸變得急促,她伸手捉住必飛宇的衣襟,雙腿一軟便昏了過去。
在黑暗攫住她的神智之前,她終于想起來了,就是他!關飛宇就是她夢中的那個男人。
必飛宇抱起她,疾步沖回自己的房間,大聲喝令僕人去找大夫。
原本寂靜的將軍府霎時燈火通明,關飛宇的怒氣讓人不寒而栗,一股不尋常的緊張氣氛頓時籠罩了整個將軍府。
看來,靜兒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離開了!
第四章
「唉!」招弟猛嘆氣,近來真是諸事不順,靜兒住到將軍府,她少了個聊天、談心的伴,來市集的人也少了,今天的菜賣不到一半,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無米煮飯了。
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是隔壁賣豆腐的李婆婆正和三個市井小混混吵架。
原來李婆婆看今天生意不好,挑起擔子準備回家,誰知才走了兩步就被一個男人撞了一下,籃子里的豆腐全都摔到地上弄碎了。那人打壞她的豆腐不說,指責她的豆腐弄髒了他的鞋子,要她賠他一雙鞋,李婆婆當然不肯,兩人就當街吵了起來。
招弟知道那三個混混只不過是想要錢罷了,看李婆婆年老好欺負才會找上她。
「你們這些年輕人欺負一個老人家感不感到丟臉啊?這里是有王法的,你們再要鬧事,我們就到衙門見,看大老爺會判誰有罪。」招弟看不過去,挺身為李婆婆說話。
三個小混混哪听得進大道理,只覺得這年輕小伙子是來擋人財路的。其中一人不悅的伸手推了一下招弟,威脅道︰「喂!小伙子,這里沒你的事,少管閑事,免得自找麻煩!」
招弟最討厭這種好吃懶做的地痞流氓,她不客氣的吼︰「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分明是在搶劫嘛,這里人這麼多,不怕有人將你們捉起來治罪嗎?」
「小子,你廢話真多,欠打!」另一人伸手就朝她揮去一拳。招弟一時閃避不及,被那人一拳打到臉頰,當場摔在地上。右臉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嘴角也流血了。
那人滿意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招弟,回頭要脅李婆婆︰「老太婆,你到底賠不賠錢?你可不像那個傻小子挨得起打,一拳就會讓你躺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你還是賠錢了事吧!」三人惡狠狠的逼近李婆婆。
招弟被這拳打得頭昏眼花,一時無法從地上爬起,她朝圍觀的人發出求救的目光,希望有人能出面幫幫李婆婆。
但是圍觀的群眾都不敢挺身而出,地痞流氓他們可惹不起。
招弟只好勉力站起,明知自己幫不了忙,她還是要幫。正想再上前理論時,從對面客棧里走出個熟識的人影,招弟看清楚是誰後,立刻扯開喉嚨叫了起來。
「丐幫幫主莫悠然,這里有惡徒,快來救命啊!」
莫悠然皺眉轉頭看向發聲處,出道至今,他還不曾當街被人點名過,他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