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你的任何人!」小憐大聲吼出,不對任逍遙低頭。
任逍遙怒不可抑,用極寒的嗓音回道︰「你若挑起我的怒意,我的懲罰絕不是你能承受的。」
小憐瞪大了眼楮,高傲地抬起小臉看著他,一宇一宇地說︰「我不怕你,任何的責罰我都不怕。」
任逍遙原就深不可測的黑眸,突然變得更加的冷冽駭人,他用唇、手吞噬著她那張讓人生氣的小嘴,以及令他瘋狂的身子,一陣翻天覆地的風暴襲向那不听話的女人。
這就是任逍遙所謂的「懲罰」,他的意圖是如此的明顯,小憐躲避不了,在無法忍受這種羞辱的沖擊下,她暈了過去!
任逍遙放開了昏厥的小憐。他向來不曾對女人施暴;想不到今日竟將這種手法用在自己全心憐惜的女人身上!他憤怒的穿衣下床,如風般沖出了房間。
第六章
小憐悠然轉醒,睜開星眸時,王媽正一臉關切地看著她。小憐登時眼兒一紅,起身抱著王媽痛哭,王媽連忙出聲安慰,一邊輕撫著她的背。
哭了一會兒,王媽為她擦干了眼淚,疑惑地問︰「夫人,我實在不明白你和侯爺是怎麼了?侯爺回府才一會兒工夫,就見到他怒氣沖天地從房里走出,吩咐我進來照顧夫人。侯爺非常的生氣,現在他正在練武場上拚命揮劍發泄情緒。」
小憐低頭不語,卻是一臉的委屈。
王媽見狀,嘆了口氣繼續往下說︰「自小,侯爺在府里就受盡欺凌冷落,二夫人過世後,侯爺的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難過。在他十歲的那一年,二少爺用劍砍傷了他的臉,老侯爺卻不辨是非,反而處罰了侯爺,天寒地凍的天氣下,讓一個小孩在祠堂里罰跪,這也終于讓侯爺無法忍受而離家出走。這十幾年來,也不知侯爺是歷經了多少的艱苦才有現在的成就,這一切全都是靠他自己努力得來的。」王媽停了一下,轉而微笑地看著小憐,「王媽看得出來,侯爺對夫人真的非常關心,但是侯爺將這份關懷都放在心里,他不懂得要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一切只能靠夫人自己用心體會了!」一番的苦口婆心,無非是希望他們能和好。
王媽下去休息了,小憐獨自在房里想著她說的話。
夜已深了,任逍遙並未再回到房間,小憐就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下睡著了。
自從那天起,任逍遙就改住在書房里,整個侯爺府也增加了許多的人手。所有龍聯盟的公事也由專人送到府中讓任逍遙批閱,也常有盟里的各級管事到府里,與任逍遙商議事宜。而任逍遙沒有再去打擾小憐。兩個人同住在府里,見面的時間反而是更少了。
任逍遙沒有來找自己,小憐更是不知該用什麼理由去見他,何況她也提不起這份勇氣。這種相處情形令小憐有份失落感,但她無力去解決。
任逍遙和小憐就這麼莫名地僵持著……
※※※
天水山莊里,錢香凝和女兒李明珠正焦急地坐在大廳里,等待下人送回消息。
一個男僕匆忙走入廳里,同錢香凝報告結果。
錢香凝听完之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娘,事情到底怎麼了?找到二哥、三哥了嗎?」李明珠忙問。
「他們真的被禁在龍聯盟的龍城里了。」錢香凝黯然地垂下頭。
李明珠發現兩個哥哥接連著兩天都沒有回家,遣人找尋也都沒有消息,就趕緊告訴在佛堂里的母親。錢香凝找來李文、李武身旁的下人追問,才知道他們向任逍遙報復的計劃及卑劣手段。錢香凝知道,若讓任逍遙抓到他們,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如今他們又已失蹤了兩天,這令錢香凝心中非常的不安,于是急忙派人打听他們的下落。
結果令錢香凝痛心,李文、李武真的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而且還讓任逍遙給當場捉住了。李文、李武雖是罪不可恕,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錢香凝又怎能坐視不管?唯今之計只有親自前去請求任逍遙的原諒,看能不能救出兩個兒子。
※※※
任逍遙在書房里接見了錢香凝,盡避錢香凝百般的向他道歉,也低聲下氣地請求任逍遙看在老侯爺的份上,顧念手足之情放過李文和李武。但任逍遙仍是表情冷漠,不為所動,厲聲斥責李文、李武的行為後,言明他將會追根究柢,絕不輕饒他們。
錢香凝萬分難過地離開了書房。她突然想起了小憐,或許她能勸得動自己的丈夫,讓任逍遙赦免李文和李武的罪。
懷著僅存的一線希望,她探得小憐的去處後,便往後院走去。
小憐在管大夫的草藥屋里,照著管大夫的交代,認真記著各項藥草的名稱、特征及用途。
文文帶著錢香凝進入。「夫人,老夫人來了。」
小憐抬頭,見是錢香凝到來,大感意外,馬上將她請到小廳里接待。
「大人前來,小憐竟然不知,實在失禮。」她有禮地致歉。
錢香凝詫異地看著談吐有禮、落落大方的小憐,她實在不像丫頭出身,甚至比一個大家閨秀都還要有氣質風範。此刻的她對小憐已沒了敵意,一心只想救出自己那不成材的兒子們,于是明白告知小憐她的來意,求小憐幫忙。
小憐面有難色,真誠地說︰「夫人,這件事從頭至尾皆由侯爺全權處理,二公子及三公子現在如何,我也不清楚,事情過後,我就未曾再見到他們,所以找恐怕幫不上忙。」
「你一定可以的,李文和李武針對的人是你,只要你不記舊惡,能原諒他們,就能請侯爺寬恕他們兩人,他們兩個即使罪有應得,總也是侯爺的同父兄弟,我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受苦呢?只能來拜托你幫忙,求求你!」錢香凝聲淚俱下,激動得幾乎要向小憐下跪,如今小憐是錢香凝唯一的希望了。
小憐連忙扶起錢香凝,在言語安慰無效下,只好點頭答應她的請求,盡力為文武兩兄弟說情。
錢香凝高興地直向小憐道謝,這才放心地離開了侯爺府。
※※※
時序已近冬天,太陽下山後,夜晚更顯得寒冷。
小憐獨自站在書房外的走廊上,徘徊得腳都酸了,仍不敢抬起手敲門。自從答應錢香凝的請求後,她就一直在傷紳,到底要如何向任逍遙啟齒李文和李武的事?吹了這麼久的冷風,小憐開始覺得頭昏昏沉沉,全身冷得直打戰,忍不住「哈啾」出聲。
任逍遙在書房中,點著燭火全心在辦公,他想借著工作忘了自已和小憐之間的沖突。這時,門外傳來了「哈啾」聲。有人在門外嗎?任逍遙起身前去開門。門一打開,就見小憐站在門外。見到了他,小憐不自覺地全身繃緊,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我想你應該不是來找我,這麼晚了,快些回房去吧!」任逍遙說完,就要關上門。
小憐急忙捉住他欲關門的手,「別關門,我是要找你。」
她的手一踫到任逍遙,手掌的熱度當場使任逍遙拉住小憐的身子,並伸手探她額頭,她正在發燒。
「你生病了!」他眉頭一皺,就想抱她回房。
小憐阻止他的動作,忙著往下說︰「我不要緊。我是為了李文和李武的事來找你的,希望你能放了他們,這是老夫人的請求,她答應我,李文和李武回去後,她一定會好好的管教他們,你就繞了他們兄弟好嗎?」小憐祈求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