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很火大 第10頁

「溫心棠……」她的身子好小、好軟。

他俯壓在她身上,線條堅硬的俊朗臉龐靠得她好近好近,低沉沙啞的嗓音低喚著她的名字,彷佛是情人溫柔的耳語。

看著他越壓越低的俊臉,寬薄堅毅的嘴唇就近在咫尺,讓她怔怔地,動也不敢動。

他、他要吻她嗎?

薄唇應諾了她的想象,熱燙地壓上了她的唇,然後……

「喂……閻胤火?」他居然昏倒了!溫心棠推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軀,萬分想哭。「唉!」

她恐怕欠的真的很多啊!

頭好痛……

「閻胤火,起來吃東西啦!」不太溫柔、有點賭氣意味的嬌女敕嗓音彷佛從外層空間傳來。

那聲音溫溫甜甜的,飄飄蕩蕩晃入昏沉的腦子里,慢慢浮現出一張美麗精致的小臉。

「閻胤火!你起來好不好?喂……拜托啦!」

喊不動熟睡的人,那聲音變得哀怨起來。

「閻胤火,你再不起床,我要回家了啦!」

幾秒之後,床畔一輕,那益發惱怒的人兒彷佛當真就要離去。

早已半清醒的閻胤火皺眉瞇開黑眸,大掌準確無誤抓住白皙小手,一把將她拉回床上。

「啊!粥濺出來了啦!」溫心棠驚叫一聲。

他搞什麼啊!

被粗魯抓回的溫心棠氣惱地急忙把碗放下,一手仍被他握在掌心動彈不得,一手抓過床頭櫃的面紙擦干身上的污漬,幸好她端得穩,不然一定一身狼狽。

「你看,衣服都被你弄髒了啦!」

溫心棠不悅地想轉頭對閻胤火抱怨,不看則已,偏偏一轉頭,就看見他早已清醒。

而他正佣懶、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左手撐著頭,斜靠在枕畔,上身還是尚未更替的深色襯衫,開了兩、三枚扣子,古銅色結實的胸膛很招搖地露了出來,右手也沒閑著,正細細把玩著握在掌中的小手。

手?

溫心棠驀然一驚,感覺到帶著薄繭的手指,正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她的掌心,觸電似的急急將手抽回。

「妳居然沒走。」

沙啞的嗓音自有一份性感迷人的味道,他緩慢開口,沒帶半絲火氣的宣布這個讓他心情頗佳的事實。

事實上,先前自己跟她說了什麼,他已忘了大半,只依稀記得自己拖著她開車回到家,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沒想到,醒來還會看見她。

這感覺很奇妙,自從母親過世之後,再也沒有人在他病時這樣照顧他了,就連跟秦麗雲結婚時,他生病的時候,她最多也只是關心幾句,從不曾親自替他下廚房、提醒他吃藥。

或許是這個原因,他覺得自己似乎不再介意她上次在電梯里出言不遜的事情。

「吃粥!」

溫心棠怎麼也躲不開那灼熱的凝視,口氣凶凶地把粥遞給他,順便在心里嘆了口氣。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變成服侍他大少爺湯藥的奴才?

他就算病死也與她無關,但她為何就是無法丟下他不管?

難道她在過去那地獄般的三百六十五天已經被奴役成性,直接把他當作自己的責任了嗎?

「妳煮的?」他端起冒著熱氣的清粥放在鼻尖嗅了嗅,聞到了屬于食物的溫暖香味。

「鬼煮的。」這不是廢話嗎?溫心棠沒力的頂回去。

「妳講話一定要這麼沖嗎?」墨濃的劍眉緊蹙,顯露出些許不悅,直到輕嘗了一口熱粥後,眉宇才逐漸舒緩。

味道滿不錯的,看不出來她外表像個花瓶似的,會的東西還真多。

「我講話就是這樣。」看見他似乎很滿意那碗粥,溫心棠口氣也就不再那麼糟糕,她把先前從他西裝外套掉出的藥包跟藥水放在床頭櫃,叮囑著,一面站起身。「等下你吃完東西,就吃藥睡覺吧!我先走了。」

「去哪?」閻胤火挑起眉,彷佛她擅自決定離去冒犯了他。

「回家啊!」溫心棠理所當然地說。「都已經凌晨一點半了,我也該回家睡覺了。」

「怎麼回?」濃眉微挑,他瞇起眼。

「叫出租車。」溫心棠開始從背包里翻找手機。

「不行!」

腦海里迅速飛掠過各式社會案件頭條,濃眉越皺越緊,最後決定這個世界太危險,不適合女人,特別是長得……還不錯的女人在外頭亂晃。

「現在時間太晚了,妳一個女孩子……」

「不會很晚啊!以前我在公司也加班到一、兩點過。」他還真唆。溫心棠刻意提出從前被他迫害的日子反駁。

「那……那不一樣,那是上班。」想起從前似乎真有好幾次都讓她加班到半夜才回家,而且也從未想過她的人身安全,閻胤火開始煩躁地瞎扯。

他以前到底都在干嘛?

溫心棠沒理會他的罪惡感,一面低頭確認手機存有出租車的號碼,一面敷衍他。

「真的不用擔心,我習慣晚歸了。而且那個出租車司機我也認識,很熟。」

「熟人才是主要的罪犯來源。」而且她到底跟哪個男人不熟了?大掌霸道地搶過她的手機,瞇著眼楮瞪她。

連這種婦女安全的基本常識都沒有,當什麼女人啊!

「別鬧了,你吃你的藥,把手機還我。」

溫心棠不悅地想伸手去搶,手機卻被他高高舉起,害她險些跌到他身上。

「閻胤火!還我!」她氣惱地看著他。

「免談。」他慢條斯理的把手機放到身後,顯然相當享受她懊惱的模樣。

「你!』溫心棠似乎也察覺到他變態的享受,深呼吸了一口氣,企圖平靜下來。「你總不會要我走路回家吧?」

「不是。」他繼續享用熱騰騰的粥,頭也不抬的拋下令她錯愕的邀請。「我要妳留下來!」

一般而言,在三更半夜,一個人要另一個人留宿在自己家里,通常會有三種情形。

第一種,是好朋友挽留對方住宿,這是理所當然、皆大歡喜的事。

第二種,是外頭荒山野嶺,半夜還會有老虎出沒,太過危險,只好伸出援手讓對方借住一宿。不過這種情況下,通常對方會婉拒留宿,然後上山打虎,後來變成很有名的武松打虎……而第三種,不用說情況原由,只說結果。其結果就是醒來以後,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和某個異性躺在一起,全身還有酸麻無力的現象,就是傳說中的「失身」。

而由于溫心棠不曾當過閻胤火的好朋友,也沒有打老虎的神力,因此當她從睡夢中蘇醒,發覺自己全身赤果果的,而且四肢酸痛,偷偷掀開被子,還能看到醒目的一點點殷紅血跡時,她體會到--

她失身了?!

而且,還是失身給最討厭她的男人--閻胤火!

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昨晚他只不過是要她留下來,而她勉強答應之後,也沒做過什麼,只不過是在去替他倒杯水讓他吃藥,就準備去睡覺。

可是那杯水……也不過就是意外灑在他身上,他吼了兩聲、月兌了濕衣服、她拿面紙替他擦……然後他就忽然吻了她,接著迷迷糊糊間,他就將她壓在身下,她也被激情一時沖昏頭,沒想到要認真反抗,吻著吻著……事情就發生了。

事情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對閻胤火沒有生氣和同情以外的感覺啊!

昨晚她怎麼會糊里胡涂的接受他熱情如火的,迫切卻溫柔的進入……天啊!她在想什麼垃圾啊?

溫心棠懊惱地捂住迅速發燙的臉蛋,腦子里一片混亂,像剛被投了原子彈似的煙塵迷蒙,什麼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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